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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美人消灭计划(三)捡来的公子沈莫离

2019-08-06  本文已影响2人  西塞山君

翌日午后,雪终于停了,阳光流泻下来,铺就人间一层暖意。

“长姐!长姐--!”韩雪飞慌慌张张闯进御书房,连一向坚持的君臣之礼都抛在脑后。

元灵帝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急忙起身去迎他。

“长姐,姐夫他好像……不太好了。”韩雪飞眼圈微红,额角汗津津的,晃着元灵帝衣袖的手有点哆嗦。

“臣弟不知道他又做了什么事惹怒了长姐,但他那么澄澈的一个人,臣弟相信他是无心的,长姐想办法救救他吧。”

元灵帝一震,垂眸看向韩雪飞握住的衣袖,遮住了眼中的纷繁情绪。再抬眸,眼中仍是一片清冷。

“小飞,画虎画皮难画骨,恶人并非都写在脸上的。他有今天的结果,是他咎由自取。”

元灵帝仍坐下,继续批阅奏折。

“可是长姐,上次臣弟坠马,若不是姐夫出手相救,还为臣弟运功疏通筋脉,臣弟可能就不是腿跛这样简单了。”韩雪飞凝眉反驳道。

“谁知道他是什么心思呢,也许是想邀功,也许是怕我怪罪,也许是他们的计划有变……”说着突然一顿,抬头望向韩雪飞。

“小飞,我前两天微服出巡的事,他有没有向你打听过?”

“没有啊,”韩雪飞摇头,“长姐出去这两天,我都没有见到姐夫,他并不在宫里。”

元灵帝疑心顿起,若不是向小飞打听的,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行踪并向陈国公汇报的呢?他可是自己亲口承认,消息是他传出去的。

“长姐,请你去看看他吧,我去的时候,他几乎……没有心跳了。”

元灵帝仍未抬头,淡淡道:“你先回去,我一会儿过去。”

韩雪飞忧心忡忡,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御书房。

元灵帝放下御笔,再也绷不住一脸冷漠。她抬手捂住双眸,水泽一点点从指缝中渗透出来。

洛晚风就要死了?

犹记得十二岁那年初见,少年初长成的他清风霁月,俊雅无双。

从此她便失了心,有了自己甜蜜、苦楚却不能言说的心事。

从此她习课时不小心便走了神,回神时发现宣纸上错落纵横的,全是他的名字。

所以一年前,陈国公向她推荐他时,天知道她心里有多欢喜。

明知他是陈国公的外甥,明知十有八九他们有所图谋,她却在心里下了赌注,如果将一片赤子真心给他,能不能换取他的真心相待。

所以她没有问过他的心意,便一道御旨册封他为凤君。

结果呢,她换来了什么?

成亲后一年来,他从不主动与自己亲近,像一泊幽潭,总是冷冷清清,远远淡淡的。

偶尔她出宫想让他随行,他也会找各种理由推脱掉,将不情不愿的姿态做到极致。

心存芥蒂也便罢了,他却与小飞走得很近。不知他给小飞灌了什么迷魂汤,小飞对他极有好感。

可就是他给小飞推荐的驯马师出了问题。本来温顺的马儿不知怎么地,在那个驯马师手里发了疯,将小飞甩下去拖行了百米之遥。

她呼吸颤颤,因为一己私念,连累小飞无辜受害。这些悲哀,全是因他而起。

若他死了,便不用再担心他是否泄露机密,是否暗下黑手了。可为什么心会这么疼,像被凌迟了一般?

通往凤仪宫的甬道上,元灵帝徘徊往复,像在一遍遍丈量这条路到底有多长多硬,却始终没有迈进凤仪宫的大门。

内侍云晏心里暗暗着急,他想不通圣上既然很想进去看看,为何还要踟躇不前。

但他不会问,也不能问。所以当元灵帝改变初衷要“去卧玉轩”时,他只能遵命,摆驾卧玉轩。

圣上前两日从宫外带回一个年轻人,据说长得十分清秀,虽比不上凤君殿下清雅绝伦,但也算是上等风姿了。

老臣们的奏折纷至沓来,大多是“美色误国”之类想象力泛滥的慷慨陈词。

元灵帝只轻描淡写一句“救命恩人”便不再回应此事,态度之决绝自她执政以来堪称绝无仅有。

而那位年轻人,就被安置在了卧玉轩。

云晏暗自叹息,凤仪宫那位生死不明,卧玉轩这位恩宠有加,果然无情最是帝王家,新人迎来旧人弃。

一进卧玉轩,便看见那个年轻人正在院中拿着剑随意比划。一树红梅卧雪,迎着剑气簌簌而落,映得他越发面如冠玉,目似清泉。

元灵帝静静看着,仿佛透过迷离的光影,看进昔年的一场初遇里。

她记得见到那人之前,她一向不屑于男子“惊艳”之类的判词。自己已然是倾城之姿,怎么可能有男子比她还好看?

那日一见,她才懂了,什么叫做一眼万年。

自此之后,那人清绝的眉眼深深烙进脑海,缠缠绕绕数千个日夜,思之不忘。

“草民叩见圣上。”

温润的声音响起,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抬手示意他平身,问道:“怎么不多躺一会儿?伤势无碍吧?”

他笑得也温润,使人如沐春风,“好多了,多谢圣上关心。”

元灵帝点头,又问:“你是哪里人?怎么会晕倒在路上?”

“微臣……草民沈莫离,本是……”语气一顿,重又笑了笑,“本是一个游侠,听说京郊那里闹雪灾,灾民遍野,便约了同道去看看,看能不能做点儿什么。谁知遇到了一伙黑衣蒙面人,在山下挑起一场厮杀,我们终究人少,最后都流离失散了……”

元灵帝听得出,他说的不全是实话。她还听见,他刚才好像口误,自称微臣。

她笑笑,没有深究。

“年年雪灾,年年有灾民饱受饥寒折磨,是我失职。”元灵帝敛目,轻叹一声。

沈莫离默然想了一会儿,下定决心一般,轻声道:“恕臣狂悖,现在佞臣持政,皇权旁落,纵然圣上有意造福苍生,恐怕力不从心。还请圣上立志拿回国柄,为万民做主!”

元灵帝黯了眸色,沉声道:“你确实狂悖,竟敢妄议国政,不怕杀头吗?”

沈莫离跪了下去,重重叩首:“草民自愿为民请命,死不足惜。”

顿了一顿,声音不可抑制地激动起来。

“只是圣上,莫让奸臣贼子坏了百年基业,莫让黎民苍生对圣上寒了心。若圣上有心复政,草民愿追随圣上,万死不辞!”

原来,还是有人能看得清局势,还是有人愿意等她,等她夺回权柄,为百姓谋福祉,为国运谋昌隆。

从卧玉轩出来后,元灵帝在花园水塘边踱着步,默默梳理着近日发生的桩桩异事,看能不能找到关联。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顺手摸了摸袖摆,摸出一枚小巧别致的信号烟花。

她快步走进一片竹林,这里没有她的恩准别人是不能进来的,应该比较安全。

然后她拉引线点燃了烟花。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一名不夜人悄无声息的跪拜在她身后,她甚至都没有觉察,他到底从哪里出现的。

元灵帝细细辨认,依旧是银装甲面只露一双眼睛的装扮,这人却是细长的凤眼,并不是那双幽潭般的眼睛。

见元灵帝打听统帅的消息,他将统帅提前嘱咐好的说辞一字不落搬了出来。

“禀圣上,属下是不夜人副统帅赵清朗,统帅大人身体不适,不宜面圣,特遣属下来领圣谕。”

“我知道,上次统帅救驾受了伤,我心里一直不安。你这就带我去看看他,正好还有些事要向他了解清楚。”

赵清朗一愣,这个问题……统帅没有嘱咐过,怎么回?

“这……”赵清朗有些为难,当他对上元灵帝了然的笑意,心下一凛,忙屈身告罪。

“圣上恕罪,统帅在那日救驾之后便独自离开了,属下并不知道统帅的行踪,也不知道他的伤是否……”

元灵帝点点头,不再说话。

何以如此巧合,究竟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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