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人走后的隆重仪式

小区里一位老人去世了，昨天吹吹打打了一下午，把老人入了棺。因为是周末，我在家听了一下午的哀乐声，鞭炮声，也许是鼓乐喧天，我没有听到哭泣声。

今天早上六点钟又开始了吹吹打打，实在忍不住好奇站在窗前看过去。就在我卧室窗户的对面，老人的子孙披麻戴孝都站在一起，一个人捧着老人的遗相，一个人举着电视剧里皇帝头顶的那种黄伞。一个年长的人在指挥着，几个人抬着搭好的红红绿绿的罩子盖到棺材上，前面插上龙头，后面插上龙尾，整个棺材就像极了一条龙。八个人前四后四抬起棺材，吹鼓手热热闹闹吹起来，礼炮响起来，队伍缓缓前行，渐渐消失在小区。

热闹过后，看到一个年老的妇女在另一个妇女的搀扶下，站在路边低声哭泣着。目送着棺材与她渐行渐远，想往前走两步追赶，被搀扶的妇女劝住。到队伍出了小区，到鼓乐鞭炮声消失，老人缓缓转身进入楼道，我也感慨万千收回目光。

一位老人离开了，离开的仪式很隆重，从昨天到今天，该有的热闹都有了，该走的流程都走了。在小区，至少在周边几栋楼，大家都或多或少知道并注意到了老人的离开。也许他出生时有诸多的家人关注，但肯定没有离开时热闹，也许他的一生丰富多彩，但肯定没有一次的出场有今天这么隆重。

对于这位离世的老人而言，走时的隆重仪式已经与他无关。对于目送棺材离开小声哭泣的老年妇女来说，送别的仪式是否隆重也不重要。对于我们这种外人来说，这场隆重的仪式除了吵闹再无其他。

一位老人走了，走的很隆重，只是已经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