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的花萎了
小引:
一七年初春, 因兴致所至 ,且出于装点宿舍之需 ,于是购花两盆 。花小巧精致 绿意盎然 。
然今一年有余,不期竟死。花草虫鱼,猫狗宠物之类,本不好此道,故初初不以为意。于二月前,三翻红楼,现读至《葬花吟》,《芙蓉诔》二节,因花之故,略有所感。且贾宝玉先生有言,其意为:树木花草皆有所司之神,所喻之人。
不知怎的,见它们一日败似一日,竟对此感同身受。
花漾记忆中是一家不足三十平米的小店,店主是个比我略大些的女人,体态颇为丰盈。她具有爱花人所独有的魅力,令我不由得不带有男人看女人的眼光来审视她。我坦白来意,她为我介绍了几种,并不中意。聊天中,学了点有关花草的知识。作为一个酸腐文科生上次接触植物的知识恐怕还是在分文理之前的生物课上。
絮絮叨叨半个多小时挑了两盆称不上花的绿植并为它们配了两个价格远高于它们几倍的花盆,姑且算是给它们安个家了。
我在学校的家并不如它们的家看着干净体面,六个大男生挤在不足二十平的屋子,即便在有阳光的日子里也难免脏乱破烂。所以当我把它们放在阳台和桌子上时,它们总显得和我们这个小家格格不入。
我刚开始照顾它们的那段日子犹如母亲抚育孩子般用心,一个小叶一个闊叶,大的喜光勤浇小的避光少浇。对它们的特性就像对于喜欢姑娘的经期一样烂熟于胸。
每一个老爸都怕自己的孩子吃不好,而我怕它们喝不饱。曾经烂熟于胸的铁律也和它们的生命力一样,再而衰,三而竭。最后竭到抛诸脑后,见土有些干就浇水,看叶子上落灰就擦净。避光的那个受不了我的过分用心,先显出疲态。而我并没意识到它病恹恹的样子和我自以为用心的照顾存在着某种因果关系。
转眼七月暑期已至,父母远在千里,携带不便,转托雪姨代为照顾。雪姨温柔善良,不负所托,再见已是大有春水初生,春林初盛之势。
欣喜之余仍放归原位。使其受日精月华,周而复始。纵使茂盛如斯,回到我的手里也不过等死而已。先见叶角泛黄,后有根烂芽发。期间虽请名医翻土重培亦杯水车薪,垂死挣扎而已。
现二者仅存其一尚能有幸感光闻风,饮露听雨。亦逃不过依依东望,死期将至的命运。
栄枯盛衰,花落花开,草木运。生老病死,物竞天择,为人道。 世间万物大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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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晨
于2018.4.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