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快乐》
你好,我是立志把世间所有好听的歌都写成故事⇔把故事都写成歌的三分热血少女阿怪,不负韶华太难,但我希望不负你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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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 陈奕迅《阴天快乐》
我是个不太爱怀旧的人,我自认为自己从不念旧,因为那是无用的东西。我也从来不去刻意地想起你,因为我知道我自己有多贪婪,回忆有多美好,我就有多想跑进你怀里,恨不得与你融为一体。可再次看到你的瞬间,我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得泛起巨浪,那时候我的视线里自动屏蔽了所有的别人,我只看见你在人群里熠熠发光。
在看到你的那一刻,肾上腺素飙升,我发誓我用了最快的速度跑向你。但接着你就消失了。我站在淮海路的中央,身边的人群不断流动着,我抬头——啊原来又是阴天了啊。
我总会在阴天看到你,然后一瞬间你又会消失不见。但即使是如此强烈的思念,也没能让我梦见你,只是在阴天,我会见到你。
实际上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个晴天。你作为实习老师站在一旁,那时你就发着光,可我却没有看见。
所谓的人生分水岭,对高三那些孩子们来说,只是一张又一张写不完的试卷而已。我们没有那种紧迫感,每天的想法也只是写完作业能早点睡觉而已。没有人会意识到,我们正在经历着什么。
年轻的我们总觉得时间还太多,我总爱花一节体育课的时间和最好的朋友环绕着操场,有时背单词,有时讨论班里讨厌的女生,有时吐槽油腻的中年班主任。
但由于整日整夜的压力,这些压力多数是来自于老师家长和明晃晃的成绩单,我们终日脸色灰暗,就像永远也不适合上体育课的天气。所以我很难理解,为什么你脸上永远挂着灿烂的微笑,即使班级里女生对你明显的敌意,你都能觉得无所谓。
不是傻子的话,怎么可能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他的生活是有多顺利,所以他根本看不见那些阴暗的事?
我不能理解,也许就像别人无法理解我严重的偏科一样。我数学很差,是属于百般努力也无法提高成绩的笨蛋,又蠢又懒,根本无可救药。可我却爱极了语文,有时能冲上年级前几名。我喜欢看书,喜欢文字,诗词也好,小说也罢,在我看来都是极富有魅力的。我相信文字的力量,我相信那种力量足以改变世界。我立志当一个作家,所以对是否能考上满意的学校我并不在意。毕竟,也不是所有作家都是大学生,反而那些条条框框会束缚住一个人的才华。
所以对于那些拼了命想要提高一分上交大复旦的学生来说,我是一个“不被接受的人”。就如同,作为实习生并不会好好上高三的体育课,因为对双方来说都没有意义。可你却总是很积极,我想也许暗地里你都备好了课。体育课有什么可上的,大家都那么觉得,我也是。
可我比谁都喜欢跑步,我爱极了跑步结束之后那种精疲力尽的感觉,就像我喜欢抱着一腔热血写完一篇文章的畅快淋漓。
那天体测,我遥遥领先了所有女生,抢在第一个跑到了终点线。
你看着我,有点惊讶又有点开心:“你跑得很好啊。”
也许是每晚自习完之后在操场夜跑的功劳,但这种没有付出很大努力就能换来足够好的结果的事,我很喜欢,并且享受其中。和数学那玩意儿不同,我跟它杠的时间最久,但到头来总是语文和体育能够安慰我受伤的心灵。
那天我在夜跑的时候遇到了你,你问我:“你天天都来这儿跑步么?”
“也不是,不开心的时候跑跑,开心的时候也会跑,嗯......就会多跑一点。”
“挺好的,你加油啊!”
“嗯。”
我常会在操场边遇到你,有时和你说说话,有时就自己一个人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期待晚自修后的那二十分钟。
如果高三只是这样的节奏,我觉得倒是并不难熬。直到我的语文成绩出了问题,我似乎没办法像之前一样准确地写出比较标准的阅读答案,作文直线下降,甚至默写都有错。
老师开始找我谈话,我告诉她,我讨厌应试作文,作文明明是写心里话,可我却不能写真话。
:“不是所有人都有选择的,等你上了大学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但现在,你只能按照标准来写。还有那些机械性的默写和文学常识都不准错。”
我对老师的话嗤之以鼻,那天我没上晚自修,就坐在操场边,一直到打篮球的男生都走了,跑道上散步的女生和情侣都走了,我还是坐在那儿,看天空被撕开几道口子,露出几缕鱼肚白。
我吹着风,心里空荡荡的。
你走了过来,顺口问我:“怎么那么晚还待在这儿?”
“被老师批评啦,心情不好。”我转过头去,勉强挤出笑脸。
“就因为这点事啊。”你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
“嗯。”操场傍晚的风吹到脸上,像是被一双手温柔地抚摸着,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你没说话,我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知道老师说的是对的,我只是不知道在跟谁怄气。但是,坚持自己想做的事,不是错的,对吧?”
“你是说什么?”你歪过头,问我。
“那天课间老师让我们写段话,那个时候,班级里安静极了。我抬起头的那一瞬间,突然就感受到了一股......嗯......文字的力量。不是平时写应试作文绞尽脑汁的感觉,那种感觉很棒。”
“是吗?那很好啊。”
听见你轻笑的声音,我像是被奖励的孩子一样,急不可耐地往下说:“就算是在阴天,任何一个人读我写的文章都能感受到力量,然后勇敢地往下走。我想成为那样的人。”
“你喜欢阴天么?”
“以前很喜欢,但现在不喜欢了。阴天太悲伤了,我不喜欢。”
“如果没有阴天的话,你就不会觉得晴天有多珍贵。所以,阴天也是人生的一部分,在阴天也能快乐的人,那才是真正有力量的人。”
你的话我不记得当时听懂了几分,但那一瞬间,我看见远方布满阴霾的天空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那天晚上舍友都睡了,我却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只好从抽屉里拿来小夜灯,趴在床上一边听着陈奕迅的《阴天快乐》一边写一些类似于意识流的东西,可写着写着,眼镜被雾气给打湿了,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委屈,我索性脱了眼镜,一边流泪一边咬牙切齿地写......
那晚我一夜无梦,可就是这无梦的时刻,时间的钟表改变了原定的轨道,导致后来的故事走向突然变了,甚至是如同大巴下坡一样不受控制地往下走。
那天室友突然神情紧张地把我叫住,问我:“你是不是和那个实习老师在谈恋爱?”
“你疯了吧?”我一脸不可置信。
“可是,可是.....”
室友还没说完,我的死对头莉走了过来,说:“老班叫你去办公室。”
“完了,完了!”
当我进办公室的时候,看见你已经站在了班主任面前,我的脑袋瞬间轰地一声,爆炸了。
“绝对没有这样的事,李老师!”我第一次见你神情那么严肃。
“不管有没有,这在学生里的影响非常不好,就算没有怎么了?没有难道让你站在升旗台上跟全校师生澄清这件事么?你也不小了,这种事难道要怪到她身上么?”看见班主任两篇肥厚的嘴唇在说着那些不着边际的话,你被怼得无话可说的样子,一股热血瞬间冲上了我的脑袋。
“没有就是没有,错的是那些传闲话的人,凭什么怪到我们头上?”
“无风不起浪!我还没说你,你最近成绩怎么回事?本来数学差就算了,现在语文成绩也给我掉,你自己说说怎么回事?”这下彻底惹怒了班主任,他那布满横肉的脸上有着不可遏制的怒气。
“那是我自己的问题!和这件事无关!”我梗着脖子说。
“你自己的问题?你问题大了,叫你家长来!”
而当妈妈接到我电话的第一反应是:“都高三了你怎么还在惹这种麻烦?”
“不是我的错,妈。”
“待会儿跟你们班主任先道个歉,知道么?”
“不是我的错......”我还没说完,就被我妈打断了。
“你永远都是这样,不知道认错。你看看你上次模考的成绩,我都没敢和你爸讲。你最近真是......唉,越来也不听话了。”
后来听说你要走了,我想应该是受了那件事的影响,可是我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你不应该走的,该走的不是你。
好友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什么也没想,翘了一节历史课,跑向你的办公室,我远远地就看见你在收拾东西,我愣是停住了脚步。
听说你走的消息,很多女生来送别你,你笑着说,这样的话我连校门都走不到啦。
为什么笑得那么温柔。
我不能明白,可我蜷缩在远处的石凳上,看着你渐行渐远,却一动不动。
我想你应该走了,于是我走到了校门口。
可我发现,你在那儿,看见我的时候,还朝我挥了挥手。
不知怎的,我说了句:“我能抱抱你吗?”
你向我张开双臂,笑着说:“能。”
那是我唯一一次感受到的一种秘密的快乐。
“无论如何,阴天快乐!”你笑着对我说。
紧接着我就被一股力量拉了回来,我睁开眼,窗外依稀可见一点光,但天空还是灰暗的,那一瞬间,我仿佛落入了深渊。
我听别人说过,如果你要是梦到一个很久没见的人,那一定是因为他忘记你了。
我努力地对着镜子挤出微笑,可我发现自己身后的水却越来越高。不,别那么伤心。今天什么事也没发生不是么?今天明明都好好的,你还年轻你还会遇到更棒的人。再撑一撑,好日子就要来了。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没有一丝慌乱,看着水越来越高,淹到我的鼻子,眼睛直到头顶,我被彻底淹没了。
阅读题:文中从哪一段开始是主人公的臆想而非回忆?(答案在评论区会粗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