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动人的永远是咀嚼出血咽下去的那部分,就像我对你的思念
2017-03-19 本文已影响0人
十一月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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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睡觉前看了西恩潘2007年导演的一部电影《荒野生存》(Into The Wild),两个多小时一气看完直到午夜,觉得是西恩潘导演的四部片子中最好的一部,尽管结局让人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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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的开篇是拜伦的长诗《Childe Harold's Pilgrimage》中最知名的一段节选,这些年来我见过不下七八个译本,有专家的也有草根的,其中最著名的是传说中苏曼殊先生的“无径之林,常有情趣,无人之岸,几多惊喜,世外桃源,何处寻觅,聆听涛乐,需在海里,爱你爱我,更爱自然”的文言体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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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也有尝试过,但无论哪个版本或怎样推敲努力都让人有隔靴挠痒、言之不尽的无力感,原文意境总不能很好的表达,深感不同的语言只能在达意上有限或无限的接近,却不能完全的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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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即使使用自己的母语,时代发展如今天,很多时候这种无力感也依然存在,小说也好,诗歌也好,音乐也好,绘画也好,不论技术多么高超,文字多么优美,音符如何动人,色彩多么斑斓都无法穷尽午后三点西窗玻璃上一缕光的色调和一片影子跌落墙角的明暗,至于母亲怀抱的温度,手心的黏湿,肌肤触碰时的颤抖,嘴唇的柔软,心脏在注视某双眼睛时失掉的半拍则更多要借助于我们的感官和想象,最动人的永远不是空气中说出的那部分而是咬碎了骨头咀嚼出了血咽下去的那部分,就像早晨五点,我对窗前的榛子树在晨曦中没有影子的摇晃一知半解,同样,我对它在黑暗中的静谧也似是而非,似懂非懂,这是只属于它与风之间秘密,而我也有我的,它只属于我自己、黑夜、天空和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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