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和小白

小灰和小白

        我养的一对小珍珠中，小白意外死掉了。

    还记得两个月前，我把小白买回家的时候，放进小灰住的笼子里。小灰一开始也许是太惊讶或是太惊喜了，在笼子里跳个不停。小白有点懵，看着陌生的环境和小灰，有点不知所措。

    但是很快，它俩就开始叽叽喳喳互相问好了，又是贴面又是亲嘴，好似久别重逢。我躲在旁边看着很感动。

    小灰这下有伴了，我很欣慰给它指派的媳妇儿是它喜欢的。

      从那时起，小灰小白成双成对，寸步不离，洗完澡后互相梳理羽毛，晚上挤在一个窝里睡觉，俨然一对恩爱夫妻。

      自从小白来了之后，小灰就不再和我们玩儿了。以前它经常在客厅里飞来飞去，有时还在茶几或电视上发呆。现在它带着小白在阳台上定居了，我给买的鸟窝它们不住，费很多劲啄来一些吊兰的碎叶子，还有从鸟笼子边扯下的碎草絮，在阳台墙角搭了一个窝，两小只天天在那里栖息。

      白天在阳台上晒太阳，或一起极目远眺，或一起互梳羽毛，只有饿了渴了或洗澡了才进笼子，自由自在，宛若神仙眷侣。

      天渐渐凉了，我怕它们冷，就给鸟窝里加了棉布做褥子，希望它们进窝睡觉。但是它们好像不领情，依旧睡在自己弄的那个只有几片碎草的“家”里，一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的样子。

      最近两天忙了些，前天给它们加了粮食后，昨天一天没去看它们，反正睡觉也不进笼子，晚上没看到我也没仔细想。

      但今天我发现，就小灰在飞，小白不见了。找了半天，发现小白被购物袋上的一根线缠住了一只脚，挂死在袋子口那里了。

    我懊悔不已，谁会想到阳台上也会有安全事故发生呢？那些线，本是缝在购物袋边上，怎么会脱落呢？检查了他们的“家”，我恍然大悟：那里也有一些碎线头，一定是天冷了，它们在扯那些线去窝里加点“褥子”，最后不小心被线缠住了脚。

      它一定挣扎了很久，在这寒冷的天气里，耗尽体力后死去了，而它的爱人小灰，就在旁边，却帮不了忙。

      我小心把它脚上缠着的线弄掉，把它已经变冷的身体放在一个鞋盒子上。小灰这会儿回到笼子里，它一声不吭地看着我，又看看小白。

      晚饭后我再去阳台上，看到小白身上盖着一块白色的无纺布，那是它们垫窝用的。而小灰，呆在小白挂住的那个购物袋口那里——那是小白死去的地方。

      我问了儿子和老公，他们都没有人去拿那块无纺布给小白盖身体。难道是小灰？这简直不可思议。

      我把小白埋在花盆里，希望小白的生命可以以另一种方式来陪伴小灰。

      在我离开阳台的时候，小灰跟着飞回了客厅，在经过一阵不安的来回折腾后，它在书架的最上一个小格子里安静下来。

      儿子说：小白不在了，小灰想离开那个伤心之地。“应该是吧”，我满心愧疚地想，“小白，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来生，希望你变成一只黄鹂或黄雀，可以在大自然中翱翔”。

小白 小灰

图文原创，2020.12.11首发于美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