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童年回忆录自成诗社

《郑初》《弟弟》《黑妹》

2015-12-05  本文已影响27人  张雪的诗生活

《郑初》

妈妈曾经在上学的路上,

捡到了一大袋的腊肉,

原地等着失主回来还给人家。

以上是外婆转述给我的故事,

每次讲完,外婆总会说我妈傻。

我后来跟妈妈提起

这个伴着我成长的故事,

并说,妈妈我觉得你这样很赞!

妈妈有点害羞地说,

事实是腊肉被别人捡去了,

她和她的同学刚刚好看到。

腊肉主人回头请她们去指认人的时候,

妈妈自己还因为胆子小不太敢行动,

所以找回腊肉主要的功劳其实是她同学。

但是因为妈妈的名字容易记,

所以名声就这样传开了。

妈妈是外公的第一个小孩,

那年代有太多比取名更重要的事,

因此妈妈那个容易记的名字叫郑初。

离着家门口还有十几米远,

我捂着鼻子大声的喊,

“老郑——”

妈妈同样大声地回应着跑了出来,

“十一妹吗?张雪出去玩了。”

出来看到是我,嘴上骂着我“刁婆。”

脸上却憨憨地笑了起来。

我和妈妈站在取款机前。

我把银联卡插进机器里,

在屏幕上捣腾了一下,

紧接着听到哗啦啦一阵响,

然后吐出了一叠钱。

妈妈好奇的问,刚才是不是

有个人站在机器后面数钱?

我大笑着说没有,当然没有。

但是妈妈怎么也不肯相信,

觉得我又在恶作剧骗她。

《弟弟》

我九岁的时候,弟弟三岁,

我们面对面坐在爷爷屋子的门槛上。

我问弟弟,“你口渴吗?”

“我不口。”

“弟弟,你要说你不渴。”

“你肚子饿吗?”

“我不肚。”

“你要说你不饿。”

… …

在我的“循循教导”之下,

弟弟小时候的算术也特别好。

有个叫九弟的小孩读一年级,

他家特地送他到城里去念书。

暑假时我考他俩书上的算术题,

结果读学前班的弟弟算出来了,

九弟还在抠着手指头加加减减。

有一次我锁着门不给弟弟进房间。

他就放了一根粗木棍子倚在门上;

我开门时被棍子顺势砸到了脚指头。

然后我哭着去找妈妈说理;

妈妈说我白长这么大,来告一个小孩的状。

我实在气不过,跑出去把我弟弟也打哭了;

就是那一次,妈妈打我打断了一根蛀棍子。

我读初中的时候特别迷《流星花园》,

每周只有周末的时候才可以看两个晚上。

但弟弟要看武打片,我们俩就抢电视看。

我咔咔咔扭了一圈转到《流星花园》,

弟弟又跑到黑白电视机前转去武打片;

如此反复了几遍,谁也没能看上电视。

在F4冥冥之中的召唤下,我发了疯,

竟然跑去他的床上撕烂了他的蚊帐…

最后我如愿以偿看上了《流星花园》,

并且还用上他那床被我撕破的蚊帐;

妈妈把我那床好的蚊帐换给了弟弟。

一转眼的时间啊,弟弟这都二十五了。

现在的他说,受我耳濡目染的影响,

他开始也觉得一个人挺潇洒自在的了。

完了,这下子我妈妈又该着急了。

《黑妹》

村里人把领养的小孩叫做黑妹,

我家以前有一个邻居就是黑妹。

印象中她在六岁之前就开始干活了,

泵水,洗衣,捡柴,做饭,喂猪等等;

如果偷懒做不好就会被她爸妈狠狠地骂。

她两个哥哥常常叫她“黑堆,黑堆…”

我的小学同学里也有一个黑妹。

我们同班的时候,我跟她非常要好,

放学后常常到她家写完作业才回家。

她的哥哥姐姐们都是中专以上学历,

只有她读完了初中就没有继续升学了。

她家人挺好,但收养跟亲生毕竟不一样。

她初中毕业后到玉林的成衣厂里打工,

在21岁那年结了婚,生了两个儿子。

我的妹妹也是黑妹,不知人在哪里的黑妹。

她在一九八六年出生,不久就送给了别人。

我们没有勇气去打扰她,她也未曾找过来。

我看到的每一个黑妹,她们都好像是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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