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小池与老蔡
2023年2月2日 星期四 阴 -3--3°C
“咱们赶紧喝,喝完了,带大家看看我的石头,我有四块石头,代表了我40年的青春岁月。”老蔡举着酒杯,方脸盘上带着惬意的笑,不紧不慢的说。
三年没有聚餐,没想到大我几岁的老蔡竟然已退休一年了。今天,他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召集我们两家聚餐。老朋友老战友坐坐、聊聊天,也算是过年了,一起聚聚吃个家宴。
听妞爸说,老蔡去年下乡检查工作,过桥时被绊了一下,失足掉到两米多高的桥下。当时他头朝下栽了下去,桥下没有水,全是乱石。情急中,他胳膊抱紧了头。头护好了,胳膊粉碎性骨折。他住了半年多的医院,现在骨头上还固定着钢钉。
那时因为疫情,老蔡一个人住在医院里,谁都没有告诉。妞爸也是不经意联系他的时候,才得知他遭受大难。匆匆开车跑过去,托熟人悄悄领进医院,才见了老蔡一面。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蔡的脸上泛着红光,除了胳膊上露出的蚯蚓一样长长的伤疤,看不出他与受伤前有什么不同。
小 池(一)
“石头不着急看,先把酒喝好了再说!”小池举着杯子,一字一顿慢悠悠的说。
几十年了,小池的语速没有变过,始终似戏曲里高抬脚慢落下的踱步速度。他的脸色,可以用一部世界名著的名字来形容——《红与黑》。
“嫂子,池司药的脸色为什么越来越......哈哈哈,红黑红黑的?”我问小嫂子。
“都是斗地主斗的。”小嫂子捂着嘴笑。“他天天坐在邻居家的平房顶上,晒着太阳斗地主,一晒就是一天。”
我和小池以前都在旅卫生队,他是管药房的司药,中尉军衔,我是药房的小卫生员,上等兵一个。论年龄,我该叫他大哥,论军衔,我该尊他首长,论工作,他是我的直接领导。
小池说话、走路、动作总是慢悠悠的,见到人,就知道咧着嘴傻笑。女兵们都觉得小池反应迟钝,看人时眼神直直的,好像有点花痴似的,从来没有人把他当成过首长,还经常捉弄他。
记得有一次,一个叫石小娟的女兵,把半瓶果导片碾碎,冲了一杯粉红色的水,和人打赌说能让池司药把这杯水喝下。
她把池司药叫到药房门口,端着那杯粉红色的水,嗲声嗲气的说:“池司药,领导,我给您冲了一杯饮料。看,粉红色,多好看呀,您尝尝,甜甜的。”
当年的小池站在那里,憨憨的笑着不说话。石小娟把水端到他的嘴边,非要他尝一口。小池抵挡不住热情,喝了半杯,呵呵笑着说:“是甜甜的。”然后一饮而尽。
那个年代,果导片是某些爱美女兵的常备药,专门用来让自己拉肚子减肥。池司药作为司药,岂有辨不出药水和饮料的区别,但他还是喝了,结果自不必累述。
我读完军校回来时,小池已经是旅后勤部卫生科的科长。见到我时,他惊讶的说:“你这个坏家伙怎么回来了,当年的小徐已变成老徐了?!”
我看着他依旧如故泛着光芒的大脑门和红脸膛打趣:“司药一点都没变,小池还是小池。”从此以后,大我十岁的他叫我老徐,我叫他小池。
小池三十多岁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二十多岁时,眼睛还盯着过女兵,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便只能从女干部里找了。每一年毕业季,旅里新分来的女学员,他都要踅摸一遍。
因我在女兵连任职,他没少以找我为借口,到连队里踅摸“对象”。他也常以请我吃饭为借口,拜托我带上身边的未婚女干部,让他“相一相”。
其实,身边不少战友都给他介绍过许多不错的女青年。但他年龄越大,越拿不定主意,每每遇有合适的,就会给我打电话:“老徐呀,我如果和她结婚了,以后遇到更好的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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