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切的怀念
普希金说:过去的一切,都会变成亲切的怀念。
过去的一切,也只能成为怀念,无论亲切与否,都回不去的。
离开家坐上火车的那一刻我在想:三年前我就是这样踉踉跄跄地离开的,现在还是这样。但是再也没有办法回到三年前,不可置否要承认的是,我大四了。也不是要刻意去感怀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人生好像突然到了一个节点,你不得不扯断曾经所有的矫情,然后一下子被生活拉扯成一个大人,我不否认这种变迁,也从来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样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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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窗外无数车辆飞驰而过,我觉得自己的记忆在拼命往前拉扯,想起大学之前幼稚的自己,想起自己过去的这三年,想起见过的无数张笑脸,想起那些失声痛哭的夜晚,想起自己从离不开家到现在没有时间回家,想起父亲的肩膀,想起母亲的目光,想起这么多年对不起很多人,想起这么久我都没有想起这些事情。我竟然平静到没有一点波澜,没有遗憾,没有惊喜,自然也没有想要再来一遍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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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结婚之后在大理生活了很久,虽然在那段时间里人生好像没有步入所谓的正轨,仅仅只是在维持所谓的生计,但是现在想起那些日子的时候,我想不管是谁,心里都不会觉得遗憾吧。那时候我才上初中,姑妈经营着一家餐馆,我抓到任何空闲时间就会往大理跑,然后姐姐,表姐,好多亲戚都会聚在一起。姐姐说那时候生活虽然很辛苦,但是很开心,表姐说真想回到那个时候啊,我说我不止一次地想起那些时光来,但是却从来没有想回到过去的念头,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回,也不用回。再也没有比当下更珍贵的时光,也没有什么比未来更值得期待,而那些过去的日子,成为怀念,成为养分,成为此生不可多得的温暖。仅仅是这样,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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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在日记里写到:记忆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明明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但是回头看的时候,又好像不曾经历过一样。两年前王菲和李亚鹏分开,和谢霆锋复合,张柏芝被离婚,文章离开马伊琍,看着这些滑稽的事情一件件被爆出来的时候,我没有作任何对还是不对的评论,当时想的是,当想到两个人过去的种种时,他们会疼吗?会歇斯底里地难过吗?会和自己拉扯不休吗?也许会吧,可是我不知道。也许每个人在作出决定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任凭日后怎样翻云覆雨,都不会再回头了,也决定放下回忆生活了。
我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依靠着回忆生活,到现在我都很怀疑那段时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对当时的记忆已经完全模糊了,因为当时就没有好好享受过当下的日子,每天做的事情就是把日记本拿出来看啊写啊,好像看了写了日记之后日子就能回到以前了。后来才知道自己所做的那些都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它们既没有把我带回从前,也没有给我一颗享受生活的心,反而让我丢失了一段本该很美好的记忆。我情愿自己永远不要再陷入那样的苦恼中,我也不想再让自己的人生不断地和过去拉扯。把一段回忆作为人生的一种养分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因为我们可以庆幸自己有过那些美好的瞬间,但是请记得,仅仅是记得就足够了,不要妄想还能回到过去,更不要奢求离开的人,错过的事能够重新来过。回忆之所以美好,是因为人的记忆里面会自动删除那些不美好的画面,所以我们回忆的时候才会觉得过去可贵,其实现在不也一样很可贵吗?多年以后,我们正在经历的现在不也会成为美好的回忆吗?所以啊,请好好生活,善待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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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过去,现在的自己更加懂得珍惜和感恩了。过去的这些年遇见了很多人,也丢失了很多人。而自己最大的改变大概就是:不会老是问为什么要离开了,只是更加用力地去珍惜还在身边的人儿,这样多年以后回忆起来的时候不会因为没有好好说话而觉得遗憾,也许这才是对回忆最好的记录方式,也是对回忆最大的尊重。
我在火车上想,这样来来去去无数回,没有人会知道每个人究竟经历了一些什么。彼时觉得再美好的东西,对于此时来说,只能靠回忆。
曾经和爱的人一起走在大理的街道上,那时候我在想时光可不可以就此打住,然后让美好的事物一直美好下去;曾经在青海湖边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要让这种美好的时光溜走。但现实就是:时光无恙,无论痛苦还是幸福,时间都在那里,一个60秒,下一个60秒,周而复始。而像我们这样平凡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让自己像一个没有故事的人一样过活。记住自己曾经经历的一切,然后用更好的姿态生活下去,即使没能留住美好,我们也可以一路创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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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文献给所有的大四狗,也送给每一个相信回忆的力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