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玉龙出海去腾云 晓天故事谢了红
上篇提到刘玉龙被送到汪守中家去学习木工手艺,起初并不心甘情愿,可是随父亲去过他家以后,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天天不用人摧,一有空便向小南庄跑,原来是看中汪守中家的小闺女了。
这个刘玉龙岁数不大,鬼点子不少,他到汪守中家不到一个月,就博得老两口子欢心了。
跟汪守中学徒的另有两个人,一个是邻村哑巴朱全,一个是小前庄的结巴子赵海。刘玉龙与他们在一起干活,刘玉龙心眼多,天天会拿他俩开味,捉弄他俩,这一点惹得汪海云不满,加上她本也没有看好他,所以对他的态度是不冷不热,爱理不理。
不过,这小子无所谓,你不理他,他也跟你嘻皮笑脸,把在学校的那一套又用在汪家了。
他读书不行,但干活有眼色,勤快麻利。在家干活东躲西藏,气的刘黑子与陈红花也无法子,但是这个滑头鬼一到汪家就像变了个人。汪守中眼往烟袋上瞧瞧,他立即心领神会,马上把烟袋递给师傅;田中花割一摊韭菜往门空一放,他马上奔过去帮助理理。凡此种种,他总能恰到好处地表现表现,乐的老两口逢人便夸,刘黑孑家小玉龙,乖乖,还就勤快呢。
这个消息传到刘黑子两人耳中,他们有点不相信,晚上吃饭时分,刘黑子问:“人家讲你现在变勤快了,真的还是假的?”
“不真的就假的呗!”
“特么混蛋,跟老子就这样讲话的吗?”刘黑子瞪看眼睛。
陈红花嘴一憋道:“跟小鬏一般见识!”
“还小,”刘黑子把眼一翻,对陈红花吼道:“全你掼的。”
“别吵,别吵,”刘玉龙很不耐烦地说:“你看你们两人,哪一家大人像你们的,天天吵唠,我都替你们不好意思。”
陈红花闻言看刘黑子,两人相视一笑。
“这小子呢,”刘黑子颇感好笑地说:“反过来教训我们了!”
陈红花没好气地说:“叫你跟小鬏没大没小的噢!”
“小子,”刘黑子语气无奈地说:“我问你本真话,在外听人讲你勤快,我在家没看到哎,还能太阳从西边出了,懒鬼突然晓得好歹了。我不相信,才问你的,你看你什么态度,对老子就这样说话的吗,嗯?”
“不就这个么,你听谁说的?”
“我听谁讲的,当然是听你师母讲的!”
“噢、噢!”刘玉龙一听来了精神:“爸爸哎,是真的。我在她家就想做事。”
“为什么?”陈红花听他这话,感觉意外,她好奇地问。
“我想小莹莹喜欢我,所以……,”他瞅了瞅陈红花与刘黑子,诡密地笑道。
“噢——,”陈红花恍然大悟:“我说呢,出鬼呀,原来是这样。小莹莹是老汪家闺女啊?”
陈红花是不出门的妇道人家,他整天在生产队劳动,回到家里便是家务事缠身,这个不是一个生产队的人家,有几个小孩,长什么样,她还真的搞不清楚。
刘玉龙一听他妈相问,马上神采飞扬:“乖乖,我妈你不晓道,太漂亮了!”
“噢,真的啊,乖乖,哪你要加把劲,把她搞过来做媳妇。”陈红花眉飞色舞,怂恿儿子道。
刘黑子一听,斥责说:“这是哪里对哪里,有你这样跟小鬏讲话的大人么,他才多大,就听你胡言乱语,胡说八道。”
陈红花一听,不乐意了:“小龙子,别听他的,加油!”
“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去大队部看电影了。”
陈红花一听,追着刘玉龙的身影问:“小莹莹懂不懂?”
刘玉龙没有回答她,但是他听见他妈妈的问话了。
“对呀,她懂不懂呢?”
刘玉龙一拍大腿,我在她家还不懂呢,如里不是刘泉生告诉我。对,何不去喊她呢。刘玉龙这样一想,便准备去前庄撺掇刘泉生一起去,刚到庄头南北路上,李红明便气喘吁吁地撵上来了。
“李红明,跟我一道去小南庄,喊人看电影啦!”
“我乖乖,小南多远啦。”从口气上看,李红明对这个建议有畏难情绪。
“你去不去?”
刘玉龙停下脚步,音调生硬地问李红明。
李红明当然咂出话味来了,略微一顿便连声回道:“去、去、去还不行吗!把刘泉生也喊上。”
“行,走。”
刘玉龙一逗逗了五六个小伙伴,一路小跑,来到师傅家。
这个时候的农村,想看上一场电影那可真是不容易哎!
小莹莹一听大队有电影,便兴高采烈地表示想去。可两个大人对电影不电影的到是无所谓,何况又不是那种喜欢热闹的人。虽然庄子里也有不少人去,但是没有大人带着,他俩还是有点不放心,犹豫之间,刘玉龙一拍胸脯:“师傅放心,电影结束,我们再把她送回来。”
就这样,刘玉龙在心中人面前第一次展现了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也蠃得小莹莹的好感。
在电影场里,刘玉龙几个人簇拥着小莹莹,不时大声说笑。
另一边也有一群小伙伴,他们是刘晓天,王树青,圣明光,谢红,陈芳,圣明燕等人。
汪海云的肆无忌惮的笑声,引起了圣明光的注意:“唉,我说,你们认识那个人吗?”
“哪一个?”
刘晓天心里知道个大概,圣明光一定是问坐在刘玉龙身边的女孩,他也瞥见了,却故意装不晓得。
“刘玉龙旁边的。”
“真漂亮,”谢红对圣明光说。
“我看还没有你漂亮呢!”
谢红一听,以为刘晓天嘲笑她,伸手捶了刘晓天:“你敢取笑我!”
“本来吗,”刘晓天一本正经地问胡文胜:“我讲的对不对?”
“对,”胡文胜附和说:“学习好,人又靓,你没听班里男生说么,她是班花呢!”
“唉,我问你,刘晓天,听说你与周固打仗了,余老师今叫你去办公室是不是这件事。”
“是的,”刘晓天笑吟吟的,永远是不恼人的模样,其实,他骨子里满是傲气,他从不忌讳自己做过的错误。
“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前天早上上学路上,他骂我,我一气怼了他。他竟然依仗自己个子大想欺我。我就与他干起来了。”
“你能打过他,”圣明燕问。
“被我揍哭了,”刘晓天毫不客气:“你说也凑巧,他嘴不住骂,我就不住打。刚好碰上他家亲戚了。”
“这下倒霉了,”谢红幸灾乐祸。
“你猜错了,”他傲气地说:“他的亲戚还在同花河东边呢。”
“那有什么用,隔河可是千里远,他继续骂,你就继续打。”
“我想这样的,可是,他亲戚见我不依不饶的样子,把鞋子一脱,就要过河来。”
“哪你一定怕了?”
“我会怕吗?”
刘晓天反问道。
“可人家要过来了,你怎么办?”
“怎么办?跑呗!不过,我还撂下一句,我与你还没过关呢!”
“所以他告状了!余老师让你到办公室,她挺严厉的,你肯定要倒霉。”谢红满有把握地说:“我曾在办公室看见她用小棍打人。”
“她可没打我!”
“我不相信!”
“她让你传话叫我去的,是不是?”
“是的,”谢红骄傲地仰起头:“我可是班长呢!”
“我一听你说她让我去办公室,我也害怕。心里忐忑不安,走进办公室时,她很严肃地看着我。”
“我说没错吧!”
“但是你错了。”
“不会吧!”
“我到她的办公桌前,她直里直接问我,刘晓天,过没过关啦。”
“我一听,连忙点头,过关了、过关了!你猜怎么着,她噗嗤笑出声来。”
“她笑了?”
“她笑了,大概是她认为我反应太快,或者是惶恐样狼狈滑稽,所以她笑了。接着便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同学之间要好好相处,同学如姊妹等等。最后又讲,不许再犯这样错误了,否则定斩不饶!”
“最后这句是添油加醋丨的,”谢红一针见血。
刘晓天扭头看看她,银屏的反光照亮了她那双流泽的眼晴,两人四目相对,谢红又问:“我没说错吧!”
“你就像我肚里的蛔虫,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呢?”
“因为我有一双透视人灵魂的眼睛啦。”
“拉倒吧,不过,我还是服你的,你是个有心人。”
两个人互相扯谈,别的人似乎也插不上嘴。当快扯完时,胡文胜插嘴了:“不打你,是因为你成绩好。余老师教语文,而你作文篇篇都是范文。哪一次,余老师不表扬你。这种事要是换在我头上,早就挨揍了。”
“有道理,”王树青附和着。
这边你一言,我一语;那一边也时不时叽叽喳喳,哄堂大笑。
“我想起来了,”胡文胜令人意外地突然叫起来:“她是小南庄木匠家的闺女。去年,我跟结巴去过他家,一年不见,得又变样了。”
“你没听说啦,女大十八变,”陈芳对胡文胜说。
“对、对、对,”胡文胜点头如鸡啄米粒。
“她怎么会跟刘玉龙混在一起的?”圣明燕很是诧异。
“你还不懂啊,刘玉龙去小南庄拜师学艺去了!”
真正是:初现朦胧的爱情,活在天真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