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人

2020-04-04  本文已影响0人  A熊清芳

湖北的孝感是3月14日晚上解封。解封之后一个星期,20日,开着车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了我心心恋恋的娘家。一个远离城市喧嚣三县交界的小村庄,熊家湾。

哥、嫂和他们的儿子壮壮,弟、弟媳和他们的儿子帅帅,还有父母,一家八口,在一起度过了最长的两个多月过年的时光。

现在我们又来了三个,一家十一个人,更加的热闹起来。

当然,还是有一点遗憾,妹、妹夫和他们的儿子,今年在武汉不能来一起团聚。妹妹从年二十九就开始低烧,到现在还没有彻底退,各种检查,各种治疗都做了,也查不出是什么原因。医生也没有辄,说这种低烧是正常的。我们也怀疑,是不是妹妹精神太过紧张,造成的压力过大,表现的不正常。

从孝感到娘家,一个小时就到了。家里人都出来迎接。没有看见弟弟,原来他在屋后人家打麻将,陪人家的女婿;也没有看见爸爸,原来他用三轮车去拖土回来了,填埋前面水塘的斜坡。

关了这么久,每家每户的生活物资都是急需的。弟弟曾经说,香烟都没有得买,只有两块五的烟有卖的。母亲曾经说,什么零食都没有得吃,早都吃光了------

我自己是开店的,也知道那段封城封路封村的日子,许多物资难以流通,不让人们出门,买卖都不方便。

我带了两条蓝楼,两对洋河海之蓝酒,弟弟和哥哥每人一条烟一对酒;两个旺旺大礼包,帅帅和壮壮一人一个;两瓶劲酒公司的追风酒,给爸爸,他有关节炎;一大提嘉士利早餐饼,一提橘片爽,给母亲;一大包零食,弟媳说不让孩子们吃,我收在米缸里,谁想吃谁拿;十五斤面粉,一包酵母,女儿可要大展厨艺,面食都是她的拿手好戏。

中午十二点,嫂嫂和母亲一道,在厨房里面忙开了,为我们专门做菜做饭。他们刚刚吃完早饭,他们是一日两餐饭食,我们是早上过早,中午正餐。

看嫂嫂这么勤快,帮忙母亲做一家人的饭菜。听嫂嫂说:“你看我们不帮忙的话,这么长的时间,把老的弄病了,那可怎么搞?情愿自己受点累,都是年纪不小的人了,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嫂嫂自己炒菜,喊弟媳过来帮忙烧火添柴。母亲在旁边递东西。

的确,往年过年的时候,为了一家人吃好喝好玩好,母亲大包大揽,拖着虚弱的身体忙进忙出,往往年过完了,母亲也进了医院。

看今年的样子,母亲跟一家人住了这么久,精神比往年比似乎强多了。看来两个儿媳妇,今年都帮了不少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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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家人这么和睦相处,身体健康,一起吃一起喝,我这个做女儿的回到娘家,受到热情的款待,跟他们一起玩乐,真的乐不思蜀。

两个孩子,跟他们的表哥表弟一起玩耍,一步APP三个男孩子趴在一起观看,有零食大家一起吃。四个孩子开着三轮电动去外面,疯狂飙车,得意忘形,车子翻在路边,星星的头撞到树上,起了一个包,雄雄的膝盖蹭破了皮,好险没有酿成大祸。也给了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懂得乐极生悲,以后做事做人都需小心谨慎。即使这样,孩子们也是玩得不想回家。

第三天,村里有人请客,母亲父亲去坐席吃饭。嫂嫂弟媳在家做饭。

村里八十多岁的烈婆婆,大儿子在疫情期间得肝癌去世了,一个多月之后才从所居住的县城把骨灰送回来安葬。那天,村里人去送,知道的都送了一百元钱。过了几天,烈婆婆家请客,招待送礼之人。

烈婆婆居住在村子外头的一间几十年前建的仓库里面,由于年代长,现在看起来,更像一个茅草棚子。大儿子和儿媳一家,在老宅基地建起了两层楼房,可是,那个时候,因为还有小儿子,小儿子和儿媳在村子后头建了一座平房,两个儿子分了家,烈婆婆和老伴,由于种种原因,不想麻烦儿子们,两个老人,搬进了废弃的仓库。

后来,大儿子儿媳在外面做生意赚了钱在县城买了商品房,在城里安了家,村里的楼房便闲置了起来。好多年都没有住人,便一日日的破败了,空空的,凋落在那里。

烈婆婆老伴去世几年了,烈婆婆健在,一直独居在村外四处漏雨的棚子里。现在,她大儿子因病离世,不能不让人感叹,谁之先死,谁之后死?而烈婆婆大儿子也不会想到他的后事,会在母亲的仓库里面招待来人吧?自己做的楼房,宽敞明亮,自己不住,老母亲也没有去住,也是白白的花了心血,最后,都化作清明坟前的一堆纸钱,随风飘散。

看到我家父母,两个儿子,两个儿媳,三代同堂,共居一屋,楼上楼下,没有嫌隙,一起做饭,一桌吃喝,共同营造一个幸福的家,我都感到心里是暖暖的。

当然,我们现在住的楼房,也是拆了我们儿时住的父母做的瓦房翻新盖的。那个时候哥哥嫂嫂在武汉做了三年生意,也赚了一笔,弟弟还没有结婚,大部分的钱都是哥哥嫂嫂出的,父母帮衬了一部分。后来,弟弟结婚也是在这个房子里,等稳定之后,也出了一部分房子的钱。一家人共同承担,反正平时都在外面,只有两个老人住,过年的时候才回来一起团聚,老人孩子,一家人和气,难得的境况。恐怕,这样热热闹闹的一家人,村里再也找不出第二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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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哥哥嫂嫂,弟弟弟媳,都各自在生活的城市买房安家,以后,去弟弟的新家都要坐火车了,一去的话,估计又是一大家子,又要多住一些时日了。

嫂嫂能干,哥哥本分,孩子也懂道理,就是哥哥操劳过度,体质有点不好,要注意劳逸结合。

弟媳明理,弟弟善良,儿子也聪明,就是帅儿太胖,要注意饮食,适当吃点清理肠胃的蔬菜,把大肚子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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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得不说我的父亲。每次我都会直来直去的批评他,他也不会真生女儿的气。父亲正直,没有弯弯绕绕的心思。就是为人太过抠门。我从堂屋走到房间,他会在我背后关掉电灯,我一回头,从房间走到堂屋,黑灰灰的,很是生气,摸黑找到开关,我希望房间堂屋不管有没有人,都要亮堂堂的,他则说,人走关灯,绝不无谓的亮灯。他在我后面关灯,我就跟他生气,后来,我也妥协了,也学着他,人走灯关,为的是不让他心疼电费。

母亲操心一大家子的吃喝,每餐吃什么菜?母亲也会照顾一家人的情绪,媳妇之间有什么心里话,都会找母亲倾诉,母亲都会一一解开心结。哥哥嫂嫂和弟弟弟媳,隔天都会轮流上街买鱼买肉买各种菜。

我去的第二天,嫂嫂就起了一个大早,跟哥哥开车去街上买菜,招待我们。哥哥嫂嫂是卖肉的行家,所以,买肉最在行,排骨、瘦肉都是点哪割哪,不在乎价钱,只在乎好。嫂嫂一样一样把买的东西拿出来算账,用了两百五十元。

第三天,我跟父亲一起上街,坐父亲的三轮车,也买鱼买虾买肉,面条调料换水,几样小菜,也用了差不多两百。

第四天,弟弟和弟媳也上街去买了一家人的菜回来,吃不完的都放在冰箱保存着。

父亲在家,一刻也闲不住,门前的那颗桃树,往年都是繁花满枝头,硕果累累,今年却被虫蛀空枯死了。父亲请人拿来电锯锯掉,碎枝细棒剁短扎把当柴烧,粗枝主干留着,到时候拖到街上送到纸板厂收购。我问父亲:“这些树怎么卖的?”父亲说:“十几元一百斤。”“十几元一百斤?这么便宜,您的力资都不够,累不累啊?”“反正也没有事做,卖点钱是一点钱啊,这些劈柴也劈不动,十几元也是钱啊!”父亲回答。

父亲生于斯,老于斯,习惯了村里的生活。儿子女儿家哪里都不去串门。除非有什么大事,绝对不踏进儿女的家门一步。总是唠叨,要儿女们勤劳勤奋节约,小时候叛逆的我,没有少跟父亲顶嘴吵闹。母亲也会抱怨父亲:“不会赚,再怎么节约都没有用。”

每个父母,也都不是完人,都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吵嘴闹意见,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最后,到老能互相依靠,吵吵闹闹一辈子,何尝不是平凡人的一种平凡生活呢?

我和孩子们在娘家住了五天,每天吃喝玩乐。大自然的春光,油菜金黄,麦子抽穗,蜜蜂蝴蝶飞来飞去,鸟儿在天空似天籁一般的鸣叫,气温回升,穿着短裙在田间拍照,似乎,要把这所有一切的美好都留在心里,留在手机相机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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