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烟云梦》第八章:治愈,杭州之旅(2)

2020-02-22  本文已影响0人  沫伊子

我第二天清晨醒来,一看手机都八点了,赶紧下床,洗了个澡,绾好头发,发消息给寒,还好寒没醒多久。

妆刚化好一半,便听到寒的敲门声,赶紧穿上外套,打开门。寒走了进来,见到完全没有整理迹象的一堆东西,无奈地摇摇头,自顾自地整理起来。趁这个间隙,我跑到镜子旁补了妆。

眼看明显比刚刚有气色多了,脸上方露出满意的笑容,转身刚巧碰到寒宠溺的眼神,这样的眼神连亦秋都不会有,羞得我满脸通红。

亦秋的好就像哥哥对妹妹的好,理所当然,可寒却不一样,饱含了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

“好了吧。”

“嗯。”

我不敢正眼瞧他,拿好手机,戴上手套,晕乎乎地往外走,寒二愣子摸不清头脑,小跑似地跟了过来。

出门,抬头,晴空万里,阳光透过树枝斑驳地照在青石板路上。寒的心情似乎也变得格外的好,牵起了我的小手。

“呀!怎么还戴手套呢?”

寒说完,自顾自地脱了手套,塞到他兜里。重新牵起我的小手,揉了揉我的手背,又在我手心里画圈。

我一时无语,瞪了他一眼。他嘴角向上扬了扬,开心到哼起了歌,看来是奸计得逞了。

“咕噜噜!”不巧,我肚子饿了,发出抗议的声音。

“去前面买早餐。”

寒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前面刚好有个早点店。

趁寒不注意,我赶紧收回了手,把手揣到兜里。寒似乎察觉到了,把手伸了过来,落了个空,没得法,只好干巴巴地把手放进他兜里。

早点店的设计很特别,长长的窗口摆在外面,大门却低调地设在一边,以至于客人都没法找到它。经店员引导,进去了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宛如星巴克的设计。

店员端上了早餐,两份熬成褐色的冰糖雪梨,两碗咸味豆腐脑,外加一笼烧麦。在美食面前,我也顾不上什么淑女形象了,直接开吃。

蒸熟的雪梨入口酸甜,豆腐脑盐度适中,很合味口。一个劲猛吃多了,轮到烧麦就再也吃不下去了。摸着圆鼓鼓的肚子,眼巴巴地看着明明很喜欢却无法下肚的烧麦,瘫软在牛皮色的沙发上。

“呃......我饱了。”

寒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勾起了我的下巴,用挑逗的眼神看着我。

“你怎么这么可爱。”

被他这样戏弄,我又羞又脑,狠狠地把剩下的烧麦往嘴里塞。

吃完早餐,我们便往西湖走。晴天的西湖和雨天的西湖,大不相同。阳光洒在波光凌凌的湖面上,清晨适合漫步,于是,我们决定徒步从桥的另一边走。

踏在红木色栈道上,大手牵着小手,心情格外的爽朗,失恋的阴郁一扫而过。

“人生最大的成功莫过于做自己喜欢的事,爱自己所喜欢的人。”

寒望着水里嬉戏的鱼儿,意味深长地说。

我看向了寒,尽管岁月已无情地在他的眼角划上痕迹,但他的眸子依旧如少年般明亮,饱含着对生命的热情。

“你有什么梦想?”

寒目光投向了我。

“想去乌镇。”

“要不,一起?”

“有时间再看吧。”

我有些茫然地道。

“国庆我要去敦煌,想一起吗?”

“到时候再看吧。”

寒愣了愣,看着我认真地说,“机会是靠自己创造的,无论是在什么方面,不要总是等,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然犹豫不决,会因此错过很多美好的东西。”

我不再说话,只是在想,寒所说的这些美好里是否也包括他自己?

走完栈道,过了西泠桥,便来到了一个六角攒尖顶亭,里面有个小而精致的墓,墓前有石碑,题曰:钱塘苏小小之墓。

早闻六朝南齐名妓苏小小之墓建于钱塘西泠桥畔,今日方得一见,果然与众不同。

手指轻轻划过碑文,依稀感受到逝者的温婉才情。再上前几步,便有一块石碑刻有其生平以及名家所刻的十二道楹联。一句“且看青冢留千古,漫道红颜本暂时”,让人不禁为佳人红颜薄命感到惋惜。

苏小小墓不远处便是武松墓,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墓建在一起倒是让我有几分意外。

武松墓不同于苏小小的墓,它显得更大气些。坟前伫立着青灰色大理石墓碑,外面还设有水泥筑成的白色石碑坊。碑坊两边的石柱上刻着“失意且伍豪客,得时亦一英公”的楹联,其匾额是按原篆书刻写的“嵚奇瑰伟”四个大字。

此时,刚好是美人茶花花开的季节,墓的一旁粉红色的美人茶花开得正旺,墓圈上也放有游客用来缅怀义士的美人茶花。

寒捡起了地上的落花,分与我一半。一大一小,手捧着落花,极其有仪式感地把花儿一朵朵地插到墓圈上。直到墓圈一整圈都摆满了花儿,才彼此会心一笑,心满意足地离开。

走过一段青石板路,便看到许多穿着亮丽的老人在树荫下唱歌奏乐,还有一对男女在悠扬的古韵下跳起了双人舞。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说,“以后我也要跳”。

寒从后背圈住了我,温热的大脸贴到我耳边,说了句“我陪你跳”。我很别扭地挣扎了下,他赶紧放手,假装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本正经地牵着我往前走。

过了断桥,下午去岳王庙,拜了一棵五百年的大树,我们便回程了。

回程的时候,寒状态明显不佳,还有些咳嗽。问他才知晓是昨夜逛得太晚,着了凉,还发了低烧,再加上鼻塞,晚上两点钟才睡着。我有些担忧,四处寻找西药店也没找着。

寒倒是不慌不忙,进几家便利店去询问是否有感冒药,连酒店前台都去问了。我无语,简直无法想象这个男人是如何存活至今的,明明比我年长很多,却完全不具备照顾自己的基本常识。

找了半天,快到酒店的时候,才找到一家西药店。

“需要什么?”

我们刚走进店里,小姐姐不冷不热地问。

“有点发烧,这儿有阿莫西林和庆大霉素没?”

“阿莫西林和庆大霉素可不能同时吃。”

小姐姐白了寒一眼,另开了一副药。

走出店后,我实在憋不住了,哈哈大笑,一脸鬼畜地问,“三十岁的男人都这样么?”

“这是意外,纯属意外。”

寒轻咳,辩解道。

回程的列车是下午五点,一个回南京,一个回合肥。

紧跟在寒的后面,看他背着我的背包,鼻子有些发酸。想到旅程就这样接近尾声了,再见不知是何时,买的票也不在同一节车厢,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从进站直到安顿下来,我都像只即将被遗弃的小喵咪一样神色忧伤。

“在想什么呢?”

寒摸了摸我的头,关切地问。

“没什么。”

我干笑,摇摇头,寒一脸狐疑地盯着我。

按耐不住了,我问寒,“你说,一个男人找一个年纪比自己小很多女孩,到底是怎样的心情?难道就像养宠物一样的心情吗?”

“不知道,我没体验过那样的心情。”

寒像撸猫一样,顺了顺我的头发。

到点了,检票进站,寒不放心我,便往我的车厢里钻,没位置寒示意我坐他腿上。小时候除了父亲会这样抱着我外,鲜少有男人这样,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比起让寒站着,坐着会比较好。

由于我个儿小,寒就像抱芭比娃娃一样一把接住了我,双手环抱着,还时不时拿下巴蹭蹭我的后背。

在满是大人的车厢里,这样过于亲密的动作让我有些不适,不过很快就被聊天冲淡了。

我们聊了很多同是处女座的小癖好,洁癖,强迫症,拧巴,吹毛求疵......聊着聊着,越发觉得我和寒无论是在性情上,生活习惯上都极其相似,我简直就是寒的迷你版,美名曰,“小处女座”。

时间长了,寒腿酸,便把我放到位置上,站了起来,靠在我一边,逗我,“小处女座”。

我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身材魁梧,却笑得人畜无害的寒,呆萌地说,“看你就像看未来的我”。

“不,以后你会比我好。”

寒一脸肯定地道。

我若有所思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到站了,寒送我下车,便匆忙地往他原本的那节车厢跑。望着他的背影,我有些怅然若失,或许是他感应到了我的难过,于是折了回来。

“你怎么回来了?”

我表情惊讶地问。

“我有句话想和你说。”

寒趁我不注意偷亲了我的脸颊,还没等我回神过来就匆匆离开了。我摸了摸刚刚被吻过,有些灼热的脸庞,心生一丝喜欢,但抬头发现周边都是人,不由愈发滚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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