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穿越西秦岭之| 即时改过的一次放生
穿行在西秦岭的山路上二天以后,我们的身体逐步适应了每天20公里的徒步行走,每个人行走的节奏和步伐也都了解了,队伍在百米范围内由海哥和垫后的我用对讲机控制着。
一般来说上午的时候,几个男孩子的状态和体力都很好,可以跑前跑后地玩耍,还会追赶树丛里窜来窜去的小松鼠。
行走的前三天,一路上总有巧克力、牛肉干之类的能量补给,渐渐的,每个人的背包都越来越轻了,可以边走边吃的零食也就断了供应。
男孩子们肚子一饿就挂相,腿也重了,脸也黄了,话也就少了。一般到了下午快要宿营的这一段,路上听见的就是几个女生的叽叽喳喳。
记不清楚是第三天还是第四天的傍晚,我们在一处临近村落的河边高地宿营。首先派了海哥和手背去村子里化缘,说是化缘其实就是想买些可以煮来吃的东西。
海哥他们进了村子,我们就开始张罗帐篷、搭建营地。
小武子和晓宇跑到河边去洗脸洗脚,就看见几个村里的孩子在河沟里捉螃蟹。这一重大发现让我们一下子忘记了疲乏,挽起裤管、脱了鞋子我们就下了河。
河沟不深,清澈、凉爽,河底是被冲刷的软润、光滑的鹅卵石,我们小心翼翼地光着脚,看着几乎是透明的螃蟹顺着水流自在地游着,等我我们弯下身来要抓的时候,机敏的螃蟹就钻进了石头缝隙里,等我们搬开石头的时候,螃蟹已经不知所踪了。
就这样我们几个在河沟里东一下、西一下的也没抓到几支,白雪的脚丫子却被螃蟹给夹得出了血。
本来大家想来个清煮河蟹的,可是折腾了半天也没什么收获,一个个气鼓鼓地坐在河边看山里的孩子们抓,他们一点也不急,也不下水,就在河边看,看准了就搬开石头下手,几乎不会落空。有两个小男孩还淘气地举起来给我们看,一脸的得意。
棒棒和晓宇越看越不服气,但是怒气冲冲下水的结果还是无功而返,这个时候几个山里的孩子把自己抓来的螃蟹拿给我们,也不说话,放下螃蟹羞涩地就跑开了。
灵儿反应最快:“我们出钱让小孩儿们帮我们抓吧?”这个主意不错,我们派了小武子和孩子们谈好,一毛钱一只,大小不论。孩子们有了钱的激励,在河沿上跑来跑去,不一会就抓了几十只。
看着晚餐似乎有着落了,我们开始兑现给孩子们的承诺,“1、2、3...”地点着数,一共五十多只,数不太清楚,白雪就拿出6块钱准备给孩子们。
正在这个时候海哥和手背回来了,看见了正在交易的我们。
“我们这样在鼓励孩子们什么?”海哥的一个提问就给我们这些新驴又上了一课。
大家都知道自己做错了,看着已经被我们放进锅里、盆里的螃蟹,和站在一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孩子们,手心说话了:“我们当着孩子们的面把螃蟹放回去吧?”
不用商量,大家召集孩子们过来,孩子们手里拿着六块钱,很无辜地看着我们。
海哥对孩子们说:“钱你们留着,可以买书、买本子,这些钱不是用螃蟹换来的,好么?”
山里的孩子真的不太明白我们在折腾什么,在旁边看着一言不发、心情沉重的我们把已经被放在锅里、盆里的螃蟹放回河里,看着螃蟹们极速地死里逃生,我们几个半天都转不过弯来,作为一个驴,行走在路上留下除了脚印还有什么?
海哥和手背从村民那里买了鸡蛋和面条,还有山上的野葱。
野葱炝锅后煮的鸡蛋面条,香味驱散了我们之前对山里孩子们和螃蟹们的愧疚,大家开始了疯抢,第一锅面给几个男孩子分了,第二锅面还没煮好,棒棒和晓宇他们就又围拢了过来,记忆中他们吃了几锅以后才不再惦记了,女生们吃饭的时候,男生们已经满血复活地开始海阔天空地吹牛了。
原来以为上了路就是驴,走着走着才知道,成为一头真正的驴我们还有很多课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