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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第一杯烈酒

2017-09-26  本文已影响0人  罗阿螺
(一)

“我为她们推荐了两种酒,对她们说,女孩子应该在安全的情境里,试一试自己的酒量,去享受它。还有一句话我没有说:对自己多一些把握,也就多一点自由。多一点自由,就得以多触碰一点这世界……留下她们有点欣喜地交换品尝着彼此的第一杯烈酒。让她们依偎着去享受她们的成长。”

这是张春《一生中的某一刻》中《时光》里的一段话。

大概是上个暑假买的书,一直放在铁皮书架里。包装倒是拆了,看却没看过。

买了一套民国经典,排在书架里,买了几本杂志,塞在书架中间,买了几本老师推荐的书,也堆在里面,于是《一生中的某一刻》便被挤到最后面去了。

这两天闲的时候随手从书架上拿下来读,才发现我把这精致的东西遗忘太久了。

张春是厦门曾厝垵一个名叫“晴天见”的小店的老板,店里卖甜筒和苦艾酒。她的文字记录的都是生活里细小的事,但简单轻快,让人读着读着心突然“噔”的就明亮了,人间烟火呀。

读到关于“第一杯烈酒”这段话时,发小小沛红扑扑的脸自然而然就出现在我眼前。

那是高中毕业游,我们在厦门喝了人生中的第一杯烈酒。

(二)

我还记得那个涂着深紫色眼影的导游,还有占了一半人数的豪气的大妈。导游大姐在车上唱“爱拼才会赢”,大妈摆摆手说好了好了小王你让我们静静。

我和小沛坐在大巴的最后面,前面一对刚高考完的小情侣,右边一对姐妹花,还有祖孙两人出来玩的,剃平头的大哥一人的,车上的事情都被坐后面的我们尽收眼底。

不过大多数时候小沛上车就睡死,我对着窗看了一路海滨风景。

第一晚我们逛了中山路。人声嘈杂、摩肩接踵的步行街,两旁挤着各种小吃摊,举着大闸蟹的人挤过来,拿着大龙虾的人挤过去,每个人身上都弥漫着小吃摊上的油烟味。

我们朝人流少的地方走着,远远就看见一家酒吧,开着蓝色的小灯泡,吧台摆着几瓶酒,一个年轻的酒保在擦着锃亮的玻璃杯。

那对漂亮的姐妹花就坐在里面,她们穿着鲜艳的波西米亚裙子,握着酒杯的手指涂着宝蓝色的指甲油。她们喝了一口酒,眼睛微微眯着眼神迷离,眉毛蹙着。我想这酒一定很难喝。可是当她们慢慢地把那口酒吞下的时候,她们又笑了,那种因为畅快而有的笑,又让我觉得这酒大概很甜很有魔力。

我们在外面站着,终于被那股魔力吸引了进去。

酒保看了看我们,边擦着酒杯边笑:“小姑娘你们喝点什么?”

我们两人面面相窥,怯怯的。我扫了一眼姐妹花,指着她们的桌子说:“她们喝什么我们就喝什么。”

酒保又笑了:“你们喝这个吧。”他指了菜单上的第一个酒名,我看了一眼价格,是最便宜的。

点了点头。

他便开始调酒。调酒器发出的清脆的哐哐声让我不自觉地兴奋起来。

最后两杯淡绿色的酒被平稳地放在我们面前。

“希望你们满意。”酒保说,然后他就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

我端起高脚杯,回头看了一眼姐妹花,她们的酒杯已经空了,只剩几块在慢慢融化的冰块。

我学她们的样子,慢慢地抿了一口酒。那绿色的液体一进我的嘴巴里,辛辣的味道就让我蹙紧了眉头。我想没错,她们也皱眉。我接着艰难地咽下那口酒,等着那种畅快的欢乐。

可是从喉咙滑下去的酒让我的肚子微微灼热,苦苦的味道弥漫了我的口腔。

我没法畅快地笑出来。

我想酒真是一种难喝的东西,为什么她们喝得这么开心。

最后我人生中的第一杯酒,几乎是满满当当,站在那个吧台上。

很晚才回到旅馆,洗洗睡了,谁都没再提那杯烈酒。

在那次旅行里,我们买了第一个花环,第一次坐船,在时光邮局里为第一个想到的人邮寄明信片,第一次看到海的时候跳得老高。

晚上睡觉前我们推着鞋柜、椅子堵着门,用毛巾把镜子遮住,把钱包压枕头下,然后互相安慰说这是大马路边,人多车多不会有事,最后在惴惴不安中睡去。

(三)

19岁,现在想起来好遥远,过了4、5年,往后我们各自还去了其他的城市,睡在不同的旅馆,那种惴惴不安有时候还在,但19岁不掺杂其他情绪的开心,和喝酒时简单的心境却不在了。越往生活的深处走去,越发现生活本身就是一杯烈酒。

我们尝了第一口。

这个暑假在小沛家里开了瓶啤酒,灌了冰凉的酒倒在被子里和她们说了一晚我们的十几岁。

还有一次在朋友家里开了一瓶红酒,盛在高脚杯里,朋友教我如何醒酒,如何细品。醒过的红酒少了些苦涩,喝着喝着要贪杯。

早上起来在空了的红酒瓶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摆在圆形的高台上。太阳已经升得老高老高了。

就让它放在那里,跟生活这杯烈酒碰杯。

                                                                                                                                                          文章|阿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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