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鱼，失鱼

文｜冬实

水族一条街是二次来，小狐狸先把所有的水族馆逛了两遍，终于在一家水族馆前停了下来。门口有两位妇女坐在马扎上，正将身材夸张的斗鱼一条一条地装到塑料袋里，将口扎起来，方便往来的小朋友随时买走。

小狐狸看了一眼就去看旁边的盆子里盛着的鱼，盆子里有十几二十条鱼，身体呈浅绿色，鱼身上布满了黑色的圆点。身子圆滚样子憨态可掬，有点像鱼中的七星瓢虫，见人观察它，它也会翻动小眼球有点不屑地瞅你一眼。

问是什么鱼，那人说了一个很形象的名字——潜水艇，她又说它的另一个名字可能会熟悉——河豚。小孤狸回去后查了相关资料说潜水脡和河豚还是存在着些微差异的。

盆旁有小螃蟹、小乌龟一类的小动物。稍一停留，小狐狸走向了店里。

“所有店里的鱼都是一样的呀。”先生看了一眼后，这样说。

小狐狸还是从最上面一层的鱼缸中看到了几只不一样的鱼，我也凑过去看，那几只鱼和缸里其它的鱼显然不大一样。这种鱼比缸里其它的鱼修长，通透的身体，像是鱼穿着一层玻璃，里面的刺清晰可见。

“这是什么鱼？”

“玻璃猫。”

“玻璃毛？”

“玻璃猫！”

小狐狸有些兴奋地问。我倒觉得这种鱼的名字比鱼更有意思。

玻璃猫很绅士地在一群鱼中间穿来穿去，颜色素雅又透明，像一只只幽灵，所以，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幽灵鱼。虽叫幽灵但并不吓人。

最终，小狐狸买了 一只玻璃猫 ，一只河豚，一只蓝色不知名字的鱼， 还有一只螃蟹。

回来后，他开始对这些鱼的习性和特点进行了解。 比如河豚，它在生气的时候会浑身鼓起，身上充满刺，而刺身上有毒液，如果对方过来撕咬它，就会被很快毒死。 然后，他又绘声绘色地给我讲一只河豚如何杀死食人鱼的。

之前，他虽跑遍了附近的水族馆，但几次都没有看到他最想买的七彩神仙鱼，这次也不例外。当然，看到金龙、银龙和红龙鱼时眼睛也会放光。

这几种更名贵，他深知只能看不能买，养只小动物培养下情趣和爱好是可以的，但是超出经济能力的奢求是绝对不可以的。他还是想对它们的习性做各种了解：一只金龙如何将一条把比自己还大的蛇杀死；它们怎样害怕艳丽的衣服等。

因为喜欢鱼，所以，家里有好几个鱼缸，后来又买了一个小的水族箱。当然，家里还有其它的动物，比如乌龟、小鸡和螃蟹……总感觉，我们家早晚会成为一个“疯狂动物城”。

鱼买来第三天，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回家，我照例看了一眼水族箱，突然发现少了两条鱼，其中有一条就是玻璃猫。仔细一看，看到有一群鱼在啃食一条鱼的尸体。没想到会这么快看到如此残忍的一幕。

我赶紧告诉小狐狸，玻璃猫被吃了。

“二十块钱没了。”

先生叹了一口气。

小狐狸觉得这并不意外，玻璃猫性情温和，不具有攻击性。在水族箱，初来乍到，性情凶猛的曼龙会作为水族箱的霸主宣示主权，稍一试探发现它没有反击能力。在玻璃猫对这里的环境还没有熟悉的时候就有了动手的打算。慈鲷趁机过来伏击，彩虹鲨也可能来凑凑热闹，彩虹鲨虽小但为什么叫彩虹鲨，肯定有鲨鱼的特质。而清道夫在玻璃猫快不行的时候，也会过来拖它一下……

“啊，怎么清道夫也？”

我有些惊讶。

“这个过程你看到了吗？ ”

“没有” 。

“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清道夫也在啃食它，应该是这样吧。”

“它们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了。”

“如果河豚在里面的话可能就是另一种景象了。”

接下来他又给我讲一只河豚如何杀死一只食人鱼的故事。

为了这几只鱼，他做了许多努力，了解了它们的习性，得到后，他很开心。失去后，也没有陷入太多伤感，而是一直在查阅相关资料探寻缘由。过程我想就是他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