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乙己》——罩不住的善良
一、满怀好意而被抛入笑声之中
首先是掌柜的不屑。孔乙己对掌柜伙计“我”的耐心指导却被认为“讨饭一样的人,也配考我?”同样读过书的伙计不但没有显出对知识的尊重,还以孔乙己的外在作为嘲笑的依据。看到这里,我仿佛能感受到作者平静从容的叙述笔触背后无尽的叹息。
再到抓字词的名句:“邻居孩子听得笑声......孔乙己便给他们一人一颗茴香豆,孩子吃完,仍然不散,眼睛都望着碟子。孔乙己着了慌,伸开了五指将碟子罩住,弯腰下去说道:’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于是孩子们在笑声中走散了。”这样不计成本的自愿分享的形象却是站立在大人的笑声背景下。小时候,相信大家都有被教育说:“要做一个乐于分享的人。”便告诉我们这种美德是要被树立的,被培养的,需要后天发扬的且是不易做到的。我认为孔乙己接受过的儒家教育,且不论是否还是被目的性的魔改,其基本的仁爱、爱人思想是不会改变的。对待同为人的人,不管这个人字前面用怎么样的形容词,我想他至少是不会迫害的。
在这段描写里,看似这个“罩”反映了他的吝啬,但我看到的更多是他内心自觉的本真的善良。因为满怀好意,他才会“我教你,记着这些字将来做掌柜的时候,写帐要用。”也才会给单纯来看热闹围住他的孩子一人一颗茴香豆。
二、“单相信比现在总该还有进步还有变迁罢了。”
在鲁迅生活的年代,是新与旧的碰撞,要拖着几千年残旧的身躯过河是非常难的。启蒙是鲁迅的终身理想,在《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里就有让我很感动的话:“凡有所说所写,只是就平日见闻的事理里面,取了一点心以为然的道理;至于终极究竟的事,却不能知。便是对于数年以后的学说的进步和变迁,也说不出会到如何地步,单相信比现在总该还有进步还有变迁罢了。”看到世界的参差,为落后的家人们揪心,自序中铁屋子的呐喊的悲壮比喻至今让人感叹,勇敢面对这痛苦已实属不易更何况要反抗它。
鲁迅先生倾尽一生,终于用细细的笔头日积月累的戳破了黑暗的幕布,尽管只是一个小口,但也足以普照大地。读罢,抬头望望窗外,静静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