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八戒：再也回不去的过去

插图来自张纪中版西游记

从来没有人关心，西行的担子是我挑的。

从来没有人在意，我是饿着肚子前进的。

从来没有人知道，我身在途中，心已留在那个永远回不去的地方。

——《八戒回忆录》，第3章第3节。

01  临别赠包子

西行路上，再好的山珍海味，也抵不过我对翠兰蒸的包子的思念。当我吃到最后一个包子的那一天，我忍了很久，还是没舍得吃。我把它包好，藏着担子的角落里。

我挑着的不是担子，而是思念。

离开高老庄，翠兰半路送包子 离开高老庄，翠兰半路送包子

“一亩地，两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是我当年最纯朴的梦想。

直到后来，我遇到那个该死的猴子。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愿意回到当年那个山清水秀的高老庄。

我耕地，你织布；我打水，你种树。

那时节，你不知我貌丑，我不嫌你娇柔。

那时节，老丈人赞我干活卖力，丈母娘惜女如花似玉。

人生仿如开挂一般美好。

02  路上挑担子

“呆子，起来！别睡了！”

这死猴子，跟催命鬼似的，就知道赶路。他倒好，一个人只拿个万把斤重的棒子，却要老猪我挑担子，担子有多重你知道吗？

少说得有一两百斤！

四片黄藤蔑，长短八条绳。又要防阴雨，毡包三四层。

匾担还愁滑，两头钉上钉。铜镶铁打九环杖，篾丝藤缠大斗篷。

别看我吃的多，但我干的活儿也多啊。

别看我睡的多，但我挑的担子很重啊。

有些话，无人可诉说

03  猴哥的爱情交白卷？

猴子总喜欢嘲笑我的爱情。

我不和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个不懂风花雪月的一只猴子。他经历过生死，但没有经历过生死情劫。

猴哥年纪轻轻，取经归来才1000多岁，他的故事可以写成N本书。但是在爱情这方面，猴哥一直在交白卷。

不过三界有传闻，百十年前，一个叫紫霞仙子的女子曾经短暂存在于猴哥某个封存的回忆，也不知道真假。

谁也不敢去问他，这比喊他“弼马温”更犯他的忌讳。

别问，会发飙

04  每个人都有一个“想当年”

有人笑我太多情，我笑他人看不穿。以前在天庭执掌八万水军，我是何等潇洒自在。

每个人都有一个“想当年”

谈笑有大神，往来皆仙女。可惜后来被人灌醉下了套...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你飞黄腾达时，大家都是朋友；但你虎落平阳时，大家又都成了路人。

这一点，我想在五行山下待过五六百年的猴哥更有体会。

那些年，除了一个放牛的孩子偶尔路过，给他摘过几个桃子以外，没有任何人去看过他。

他的结拜兄弟，他的天庭哥们，甚至连他的敌人，都绕得远远的。

当年一起喝过的酒，当年一起吹过的牛，早已随风而逝，飘散在花果山的山沟，消逝在天庭的角落。

世人凉薄，如此不过。

05  如果我是死了，肯定是闷死的

世人都以为师傅喜欢我，偏袒我。其实，我只是那个老和尚对付猴哥的棋子。

猴哥性急，和老和尚不对脾气。老和尚打又打不过他，骂又骂不过他，只好怂恿我和猴哥对着干。那时候我年轻气盛，又蒙师宠，总想挤走猴子当大师兄。

后来，猴子真得被挤走了，我才知道大师兄的活真不是人干的。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职责，越位了，就容易出事。

能力不够的时候，莫贪位。

沙和尚看上去一副老实人的样子，其实，这家伙最会装孙子。明明武力不弱，却偷奸耍滑，出工不出力。平时也跟个闷葫芦似的，半天怼不出一句话。

如果在取经路上我死掉了，不是被妖怪吃了，也不是饿死了，肯定是闷死的。

八戒是怎么挂掉的...

虽然老和尚、死猴子和闷老沙有时候挺讨厌的，但时间长了没见面，还有点想他们。

顿时感觉自己贱贱的。

06  那个再也回不去的地方叫高老庄

人生，本就是负重而行，很多时候我们就是在一场注定结局的舞台上表演。虽然结局已定，但我不甘心，我至少要过程精彩。

在这个没有终点的时空里，我的脑海里又浮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再也不会去的地方

我打着饱嗝，躺在供桌上，怀里揣着一个硬邦邦的干馒头，陷入了久久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