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

校园三传开篇《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2017-09-15  本文已影响34人  沉默如me

——秋风不解春风暖,春风难解秋风寒。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存属巧合。

初三那年,他们班转来了一个女生,坐在他前面,齐耳短发,见人总是笑眯眯地。经常地,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那时懵懂的他,不知道什么叫爱;而且,升学的压力时刻压迫着他,他也无暇去探究。

高一,他们同时考入市重点,他在六班,她在七班,课间操时,他的目光时常穿过林立的同学望着她的背影。偶尔的相逢,彼此会淡淡地笑着说声问候语。

高二,文理分班,他,理科班八班;她,文科班,一班。他的班级在四楼最东首,她的班级在三楼最西首。从此,天各一方,课间操时,他再也无法在人群找到她的背影。身边的每一位同学,都在疯狂地学习,除了那几个体育生。经历过高考的人都知道,高考就是五行山,每个人都被这座山死死地压着,毫无反抗之力。山一样的压力,让他好像忘记了她的存在,只是在课间操时,明知是徒劳,他依然会穿过层层人墙,试图找到她。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高中结束。

他考入了省城的一所学校,大学的生活是极其闲暇的。他开始向他的同学写信打听她的下落,已记不清给多少同学写了多少封信,他只记得曾经一天收到过29封信。令他哭笑不得的是,她的学校竟然毗邻着他的学校;后来她的学校还被并入他的学校,当然并校是他们毕业几年之后发生的事情。

他现在已经不记得他们是怎么联系上的了,只记得大学第一年的元旦,她们学校大礼堂放黎明、张曼玉的《甜蜜蜜》,人群中,张曼玉在拼命地寻找黎明时,一转瞬,黎明却在他背后骑车远去,大礼堂所有的人都在喊“回头,回头”。缘分,就是这么奇怪,拥有时不知道珍惜,一转脸,就可能失去。

他去她的学校找她,在女生楼下找女生帮忙喊她下来,经常在一起看电影,在一起吃饭,一起逛小商品市场,一起在自习室学习看书;她为他织毛衣,织手套。两个人的一切都像情侣,为此他宿舍的兄弟经常起他的哄;她的同学见到她,会吃吃的笑或者掩嘴微笑。

时间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走着,三年的时光倏忽而过。但他和她始终没有任何进展,比普通朋友近很多,比男女朋友远许多。

她是三年制中专,临近毕业了,她拿来一本毕业纪念册让他写毕业赠言,他为此犹豫了好久,最后用古语写了一首词,祝她工作顺利,生活愉快,隐晦地表达和她分别的难过。

纪念册送回去的第二天中午,她到他宿舍找他,这是第一次到他宿舍。只是当时的他不知道,这也是最后一次到她宿舍找他。

食堂里,他请她吃饭,两人相对而坐,相顾无言,他至今记得,那顿饭他俩吃得特别压抑。他特别犹豫,但羞涩的他,始终没有胆量说出那句话;她有些期待,有些失望。

他送她到宿舍楼下,临别她告诉他,有个男生追她很久了,问他怎么办?他特别想一把揽她入怀,告诉她,他喜欢她好久了,从初中开始就喜欢他,让他照顾她一辈子,好不好。他犹豫了很久,以为以后他们的时间还很长,就放弃了那么做,更放弃了那么说。

最终,他故作潇洒的对他说:如果那个男孩子很优秀,不妨多接触。

她转身上楼。

第二天,他来找她,一连让好几个女生带话,没有见到她,以为她不在。

第三天……

第四天……

连续好几天,都是如此。

不死心的他,再一次来到她宿舍楼下,托上楼的女生无论如何也要把话带到,见不到她也要见到她宿舍的同学。

他没见到她,但她的舍友下来给了他一封信。

信的内容是:

我从初三转学过来没多久,就注意到了你,注意到了你待人的善良,注意到了你和男同学打闹时的风趣,多少次默默地望着你的背影,多少次故作镇静地和你打招呼。以前的不说,交往三年了,就是块石头,也应该捂化了。你欠我一个表白,今生今世;我欠你一个愿意,来生再见。

那一刻,宿舍楼前人流如织,他迎着熙熙攘攘的女生,禁不住泪流满面。

那一刻,他知道他永远地失去了她,永远地失去了他的初恋。

多年后的一天,他打扫卫生时,再次看到了这封信,心里最深处的那道伤疤隐约作痛;他若无其事地撕碎了这封信,连同他的青春,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文章标题来自李商隐的《锦瑟 》: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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