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瑟赖上主所行的「奇迹」，与埃及巫士的“奇迹”有什么不同？／多玛

作者：银色地平线

出谷纪第7章11-12节，梅瑟赖天主的名把亚郎的棍杖变成了蛇，埃及巫士也「作了同样的事」（出7章11节）。那么「同样的事」，是否意味着埃及巫士所行的事，与梅瑟赖天主的名所行的事，都是一样的奇迹呢？关于这一点，在多玛斯神学的反省里，可以充足的了解到：两者只是看起来“同样”，然而事实并不像看起来的这么简单，只有梅瑟赖天主的名所行的奇迹，才堪称真正意义的奇迹。

1. 首先探讨什么是奇迹，绝对的奇迹，或者说真正意义上的「奇迹」

聖多玛斯说：「不合于整个受造界之规律的事，才能称为奇迹。只有天主能行这种奇迹」（《神学大全》3册110题4节正解），「所谓奇迹是困难的事……是因为超出全部自然之能力」（《神学大全》3册105题7节2释疑）。并且这样的奇迹，与天主的启示相连，产生效果，比如梅：瑟赖天主的名把亚郎的棍杖变成了蛇，埃及巫士也做了同样的事，「但亚郎的棍杖却吞了他们的棍杖」（出7章12节）。

2. 埃及巫士所行的看似是「奇迹」的事，究竟是什么？

聖多玛斯说：「堕落天使（1）以其自然能力做的事，不是绝对的奇迹，只对我们（人）来说是奇迹。巫术家便是这样藉堕落天使行奇迹。巫术家既是以他与堕落天使的契约行奇迹」（《神学大全》3册110题4节2释疑）。

很显然：一. 巫术家行的“奇迹”，是赖堕落天使的契约，依靠堕落天使所行；二. 堕落天使所行的奇迹，是按照其自然能力，并不超出所有自然之能力，只超出人的自然能力。因此，埃及巫士依靠堕落天使所行的“奇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奇迹」，而只是相对意义上的“奇迹”。聖多玛斯解释说：「真正的奇迹是不合于整个受造界规律的事。但是，我们（人）不知道受造界的一切规律，所以一件事不合于我们所知道的规律时，对我们来说就算是奇迹」（《神学大全》3册110题4节2释疑）。

比如：人把一只蜗牛，放在飞机上，带去美国。这件事固然对于人类的自然能力来说，不是奇迹，但是对于蜗牛的自然能力来说，就算是相对意义上的奇迹。

埃及巫士变蛇和蛤蟆的两种可能性推测：

1. 聖多玛斯说：「堕落天使以其本身能力不能使质料从这个形式变为那个形式（堕落天使不能创造新的自立物）。但是，他们能利用世界元素，以达到这类效果」（《神学大全》3册114题4节2释疑）。

这一能力本身可能产生两种效果：

（一）用组成蛇之形体质料的世界里的各种元素，以依附体的方式（空间关系），堆积出一个外观看起来完全与蛇吻合的「东西」。但这个「东西」不是真蛇那样有生命的自立物，而只是类似人造的汽车一样，是一个各种元素组成的混合物。其内在结合关系只是依附体，而不是形式与质料组成的实体。堕落天使有远远超过人类的空间运用能力，因为「形体物之空间性运动服从天使」（《神学大全》3册110题3节题目），「天使能先产生空间性动态，即是利用形体界的效力因或动因以产生这些效果」（《神学大全》3册110题3节2释疑）。

（二）还有一种可能，既然「形体物之空间性运动服从天使」（前文），那么意味着堕落天使的自然能力，虽然并不超越全部自然之规律，但却超越时空内的规律。它可以直接将实际存在的蛇挪移到它指定的位置，并将木杖挪移到别处。这样的蛇，只是一条普通的蛇，并不具有实际的奇迹意义。只是对于被时空内规律限定的人来说，这样的超空间挪移过程难以实现，因而算是某种相对意义上的奇迹。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他们每人扔下自己的棍杖，也都变成了蛇，但亚郎的棍杖却吞了他们的棍杖」（出7章12节）。只有亚郎的棍杖所变的蛇是出于天主，是绝对的奇迹，与启示的意义相联，并产生必要的效果（吞掉别的蛇），而巫士依靠堕落天使的力量得到的蛇，只是挪移自别处的普通蛇而已。

2. 聖多玛斯说：「堕落天使籍影响人的想象和感官，制造幻像」（《神学大全》3册111题3节、4节）。

聖多玛斯说：「有时堕落天使似乎可以将人的身体改为禽兽的身体（比如：传说中的狼人），或使已死之人体复活。有时看来似乎有这样的事藉由堕落天使的行动发生，那不是真的事实，只是一种幻像」（《神学大全》3册114题4节2释疑问），因为奥斯定在《论天主聖三》卷三第八章说，「不要以为有形物之质料服从犯罪之天使的指挥，它只服从天主」。也就是说，堕落天使并不能赋予事实的形式，并以形式和质料结合的方式（受造形体物的组合方式）产生新的实体。

注释1：

1. 本文提及「mo gui」的名称，改为另一名称「堕落天使」，避免被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