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江的沙


如果,时光能够倒退——再年轻十岁。那时候,河水的肌肤还很娇嫩——清澈见底。那个“底”就是我们——沙儿。
春来,许多蝌蚪匍匐在上面,像是许多墨点爬上宣纸。涓涓的溪流,细细的洗涤,并带来清新的气息,那是两岸的绿衣上固有的香气。这时候很需要些调皮调剂调剂,从一群群孩子打着水漂的牛皮那里,便传来肆无忌惮的嬉戏。岸边的石板上,浣洗衣物的女人们乐呵呵的聊着家常,手里拿着的棍棒,平时拿去擂茶,现在又拿来捶打衣服。一番柴米油盐的扯淡,门牙缝里还夹着芝麻的碎屑哩……

鱼儿——我们最亲爱的伙伴,是他们见证这片土地的沧海桑田,他们噙着泪倾诉着一切,他们眷恋养育过自己的这方水土,不舍得离开,但为了生计,总要学会变得不羁,有很多朋友都搬离了这里。遥远的未来给了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希冀。不巧的是,我至今仍不知他们搬去了哪里,能搬去哪里?愿意留下的,眼眶里噙着的是一份份坚守。我们用身体为他们的残骸掩埋。只剩下罗非鱼,不知道这些外来的家伙哪来那么强的抵抗力和适应能力,还混得挺好,成了这片水域的“宪兵”。
经年累月的淤积,原本不够宽敞深邃的河床越加的抠了,想到这儿,我联想到了苍茫的沙漠,下几场暴雨,涨起的河水就会将庄稼淹没,疯了似的洪水也在舔咬着人家的屋墙……

待水平息,却能看到河水波浪长发上戴满了怪模怪样的发卡。那些东西,就是那些东西,将河水整个毁了容!
人们看不下去了,开来了机器。挖掘机的舀头将我们狠狠挖起,重重甩在岸边。堆砌得高高的。但不牢固,我们本来就是一群自由的野娃子,太阳在当空发着脾气,把我们晒得赤痛。庆幸,几场暴雨的冲刷,让我们得到解脱了。我们又自由了——做回河里的野娃子吧!
随着水化成流沙,最后回到河水里,沉淀,躺卧于河床上,我们蹦着!我们从不嫌弃河水,就算她们已变得如此苍老,因为我们这一辈子不做别的,就只做黄江的沙——
清书,2011年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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