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的列车27 凤凰,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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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阿摄儿
步行到内街里一家不起眼的店面,安静,店面也干净。
“这家我吃过,你会满意的。”白衬衫说。
点了两个菜一个汤,我执意不让她再多点。
一则是花女孩子的钱,觉得不好意思,二则,的确吃不了浪费。
其实我们每天吃的健康,不需要更多的食物和蔬菜,搭配的合理,适量,牛肉和萝卜的营养价值是一样的。
我把这话说给白衬衫听,她就很开心。
“你是个很特别的人。”
我们一人一碗米豆腐,味道很地道,吃的津津有味。
“要不要来碗米酒尝尝?”白衬衫主动问。
“好啊!”我没有拒绝。
我们从拍照的技术渐渐聊到彼此的故事。
这台相机是她一个摄影朋友的,“白衬衫”并不会使用单反,我就只能教授些简单的技巧,比如,构图的时候人物的放在黄金分割点上;多使用自动测光和速度优先组合,不要对着强光测光;拍夜景不要抖动,最好使用三脚架;如果夜里拍摄人物要使用两次同步闪光,后来又觉得有点复杂,就没有深入讲这个技术环节,不然还得把同步闪光的速度要解释一遍,背景闪光和前景闪光再解释一次。
“你也是来凤凰旅行吗?”终于我问了一个常规的问题。
“哦!我是一个驻场歌手。” “白衬衫”的回答多少让我感觉有点意外。
“很有趣!”我的确对这个工作挺感兴趣。
“就在紧邻沱江边的那家”
“是那家挂满了酒瓶子,艳遇根据地吗?”
“流浪者酒吧!名字很适合我。”
“我对那家酒吧印象挺深刻,有一天晚上还去听歌。”
“真的吗?”
“是啊!我没有看到你啊!”
“我刚来不到一星期,之前在丽江驻唱。”
“哦!”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是个有故事的人。
“丽江那个地方已经非常商业化了,时间呆长了,会觉得很浮躁。”
“我得去看看有多浮躁!” “白衬衫”忽然笑了。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
“你不问去哪里。”
“我现在唯一比较富足的就是时间。”
“我是指你好像没有什么戒心,坏人很多哟!”
我看看“白衬衫”那相对瘦弱的身材,然后看看我自己,最近几个月也算是行走江湖吧!变得更加结实了。
“我是得小心一点,当心你绑架我。”
“我?我没有那么大力气绑架你,不过人心险恶,出来要提防一些。”
这些话本来应该我对她讲吧!
“谢谢!”我还是感谢了她的善意。
夜里最热闹的是酒吧一条街,我们穿过城楼,离开那种喧嚣,走到江对面的城墙,城墙保留的还算比较完整,当年是不是发生过战争,起到过防御作用,不得而知,现在依靠在城墙上看着对面吊脚楼的灯光映射在沱江中,闪耀着绚烂的光影,夜风习习,很宜人。
“这种情境,多么适合谈一场恋爱啊!”内心默默地想。
应该怀里抱着一个红颜知己,然后叙说湘西的传奇。
红颜知己现在没有,好歹还有“白衬衫”,我们保持着一定距离,可以友好聊着各自的故事。
“我觉得自己就是个怪人,从上海出来直到现在,都是那种奇怪的存在着,和周围的环境很难融合。”
“因为你还没有听到过更加离奇的故事,没有见到过更多的怪胎,你好单纯!”
他用单纯这个词我觉的无论如何不适合描述我,我至少比她大一个时代吧!
“这个怎么讲?”我还是愿意听听她的解释。
“其实单纯和年龄不成正比的!,有些人花甲之年仍然能够保持一颗童心,有些人二十多岁就老了,以后的日子只是重复之前的而生活而已。”
“你说到这里,我想起一个人,他叫黄永玉,是个画家,就是凤凰人,还是沈从文的侄子。听说他是个老顽童,一个艺术大师,一点也不严肃,有点离经叛道那种,这并不影响他的艺术成就。”
“我只是听闻过这个人,具体不了解,艺术家不都是疯子吗?”
“这个世界需要一些疯子,不然生活过的多么枯燥无味,就像一杯白开水。”
“我倒是希望现在就是一杯简简单单的白开水!”白衬衫有点感伤。
隐约有吉他声从城门边传来,伴随着民谣的清唱。
“走,我们到下面去。”
跟着“白衬衫”沿着马道下到城墙下面,门洞里面有几个歌手在唱歌,吉他盒子放在脚下。
他们没有特意去揽客,每人轮流唱一些他们喜欢的歌,我和“白衬衫”坐在对面的石头上。偶然有路过的游客,驻足听几分钟,丢几块硬币,有听得入神的,或许会丢一张五元或十元的纸币。
“他们是我的朋友。”
“你说这些歌手吗?”
“嗯,我们在云南认识,有时候会搭伙,有时候分散在不同的酒吧!也不固定,有些人一段时间后就离开,总之是个很松散的小团体,互相抱团儿取暖。”
“有个朋友总归是好事,不像我,孤单一个人。”
“一个人也挺好,最终你会发现,还是一个人。”
“这话好有哲理!”我点着一支烟。
“我抽支烟,不介意吧?”
“给我也来一只。”她很熟练的点着,然后深吸一口,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儿。
那个烟圈儿飘飘忽忽飘出城门洞,消散在暗蓝色的夜幕中。
“我没什么文化,中学毕业就出来打工,喜欢唱歌,家里反对,就跑出来。我是别人眼里的社会青年,爸妈都不稀罕我。”
社会青年在某种意义上讲,就是不良青年,我懂得其中的含义。不好评价什么,其实我并不介意,我们就听歌。
“刘苏,你也来唱一首。”
她的同伴喊她,我才知道“白衬衫”的名字。
刘苏,很特别的名字。
城门里听歌比酒吧中更加自由,还不要买酒消费,那晚的露天音乐会印象挺好。
晚上睡得很香,是米酒喝的有点多。
次日,阳光很好,昨天夜里肯定没有关好窗户,窗缝隙间的风吹进来,惊醒了我的美梦!手机有信息提醒的声音。
“今天晚上要不要来酒吧听歌,我第一天驻唱?”是刘苏发来的信息。
“刘苏,刘苏。”我在心理默念这个名字,好像有那个名字和她很像。应该是在婺源的那个小村庄,遇到一个画画的女孩子,名字叫苏。她们的名字有些关联,一个姓苏,一个名字叫苏。以至于后来每听到这个字就会想起那两个旅途中遇到的人。
“你的名字为什么叫刘苏,感觉是两个姓氏。”我没有直接回答她是否去听歌,却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的确是,爸爸姓刘,妈妈姓苏,就这么简单。”
“哦!那么,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