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4

11月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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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站在红绿灯路口盼望着红灯转亮的时候，马路对面的读秒器好像比往常慢了一点，胖交警正在给那个工人“普法”的档口，在公司六楼的一间大会议室里，一张长条形的会议桌两边已经坐了几个人，长方形条桌子正对面的那面墙上镶嵌着一面镜子，镜子的左上角印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字，字迹已经模糊不清，镜子表面灰蒙蒙的，布了一层薄薄的灰。镜子前的位置，坐着一个正在讲话的人，他叫钱时军，背后里大家都称呼“拾钱君”，自从他来到这个小楼以后，凑巧完成了几个大项目，分管的业务蹭蹭往上，那一段日子他有点扬眉吐气，每次从局长那间铺着厚重地毯的屋子里出来，他都能听见老一手里拿着一份财务报表在开心滴笑。

他先说了一大段可有可无的话以后，他发现坐在他对面的“老阚”心不在焉的，心里就又想发火，他想想忍住了！自从从下面调过来也快三年了，三年来，他自己都有点精疲力尽的，现在的队伍不好带了，他曾经在老一的宽大的沙发上喝了老同学茶几上两杯咖啡，和他说了他现在的处境：从乡下调过来，当时在土地所，仿佛是土皇帝一般，而来到这个不起眼的小楼里以后，连自己只管10个人。他停了停，思维回到了会议室里，问老阚到：刚才我讲到哪里了？老阚看看他，不说话用眼睛扫了对面的众人。正在这个时候，“啪叽”弹簧门响了一声，老张歪着膀子嘴里唆着一根半截烟头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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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阚坐在门口的一张椅子上，听见门响了一声，回头看看，老张的半个脸出现在门框里，“把烟抽完！”老阚对他说，老张站在门口，用力猛抽两口，转过身把头伸到门外，然后转过身，把门关上，绕过过道边的一张桌子，那张桌子的椅子不知道是损坏掉了，还是把人搬到别处，只剩下一张桌子，老张从桌子边缘转过去，向老阚旁边走过去。老阚起身把屁股挪到另一个椅子上，看见老张坐下来，从口袋里摸出那一张纸铺在桌面上。老阚伸过手想去拿那张纸，老张一把手按在桌子上，虎着脸。

钱时军看了看手机，问老张几点了才来！没有等老张回答，他就接着问老阚，“你说我刚才讲到哪里了？”老阚也不紧张，用一种异常缓慢的腔调说“工作纪律嘛！”，坐在对面的老李今天戴了一副眼镜，看来是度数又高了，他一会把面前的硬皮笔记本合起来，一会摊开，憋着没有笑出来。最后，钱时军问坐在中间椅子上的男子，他白白胖胖的，穿着一件进口的运动服，问他有什么说的没？他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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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今天上班来得很早，他走进这个院子时刚刚七点，除了他朋友的一个闺女小婷之外没有其他人了，小婷大学刚刚毕业，正在备考研究生，闺女想先找个单位实习一段时间，在一起喝酒的时候朋友和她说起这件事，正好单位想找一个临时工，就让她来了。她的那辆白色的赛车停在石榴树下，院子里停车位后面那棵石榴树的叶子早已经落尽，光秃秃的枝头刺啦啦滴指着天空 ，这个人有点自以为是了，总好像神一般滴存在着，自从到这个院子里上班以来，就没有再下过楼，一直在这个楼房里，像他这个情况，三年前，全系统只有他和前任局长两个人，他是这个院子里唯一没有出过院子的人，三年前，局长退休，剩下他一个人没有挪窝在这里冷静滴观察着一切。

推开门，婷婷跑过来先去烧开水 ，水开了，她把桌子上的书籍和水杯都收拾完，给老李倒了一杯水出去了，老李听见过道里响起拖沓的脚步声，好像鞋子有点大，从楼梯口向北走去，他看了几页书，还不见来上班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