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风雨欲来》(267)人找到了

2022-06-12  本文已影响0人  故乡记忆

  岳涛对着冲过来的二十多人大声喝道:“速速投降,免死!”

  二十多喽罗此时没有头目,有些拿不定主意,但是又不甘心这样被官军给拿下。不管不顾地一窝蜂地举着刀朝着官军三人的方向冲去。距离也不过二十多步,梁超将手中的长矛插入土中,从腰间里拿出六管火铳。“砰、砰、砰!”朝着冲过来的人一阵齐射。

  姜龙的火铳早已经按耐不住冒烟了,他手中的火铳发出滚烫的铅弹的时候,身旁的周牧也发射出手中火铳里的弹丸。周牧的火铳弹丸打入了第二个冲锋者的胸口,周牧肉眼可见地看着那个人顿时神情萎靡,一脸痛苦地看着在血洞喷砂的血浆,惊恐的眼神一脸不可置信,他被后面的人推倒在地上哀嚎。他刚倒地,就有人从他身上踩踏而来,由于举着刀冲锋,重心都在手腕这边,冲锋这些人没有注意脚下躺下的人纷纷被绊倒。

  刚冲出不到五步的人转眼间就倒下了三个喽罗,对面三个人丢下了刀抱着胸口在地上痛得直打滚。三人一倒地就像是成了巨大的障碍似的,后面跟着的人纷纷绊倒之后出现了踩踏。倒在地上的三人被踩得痛哭“哇哇”惨叫,一群乌合之众没跑几步就全部狗啃泥的摔倒在了一起。

  很显然,马大胡子手下没有见过这样的火铳,在他们的印象里,近身肉搏人多根本不惧才这三个官军。然而,如此拉胯的战力,还没近身都摔得如此狼狈。再从地上爬起来冲过来,士气早已经没有了。

  听过轰雷的爆炸声,见过他们手中能冒烟的暗器,再听到在地上的惨叫声音。他们不敢冲了!路中间的两旁土墙里纷纷地探出了头来,大多数的他们只是在这里谋生歇脚,并不想参与在官匪的纷争之中里去。本来就是谋生,这一片没了活路大不了再换个地方就是。这些三教九流的人群里心中感叹这片曾是他们犯罪作恶的避风港,看来最终还是要逃离了。

  “放下你们手里的刀,蹲下抱头!否则格杀勿论!”姜龙再次朝着他们喝道。

  十几喽罗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勇气,纷纷地丢下了刀,靠在土墙边把双手放在自己后脑勺后。这十几个喽罗均是一副神色复杂地看着是这三个穿着铁甲的官军,不知是喜还是悲。而更多的时候只是茫然。

  梁超人手有限,要控制那么多人必须要把所有绳索将这些人全部索上,并且还需要人去报信,这里还有那么多人都是流民,也随时都有不可预知隐患和危机。要是这些流民全跑了祸害乡里,梁超也无计可施的。

  梁超看着一脸紧张的周牧道:“周牧,去马匹上取绳索,将他们锁起来!”

  周牧领命收了手铳,朝着马匹方向去找绳索。绳索长度有限,现在要将这些人全部将胳膊拧到后背捆起来,然后再用绳索在每个人的身上用一根绳索串联起来,让他们全部坐在原地不动,先控制之后再找支援来将他们带走。

  “看什么看?”姜龙朝着两边土房里冒出的人头喝道。

  姜龙一声大喝,吓得两边土墙冒出来的人头缩进去了一半。

  周牧拿来了绳索,姜龙和周牧开始对着十多喽罗将他们一一捆绑起来。而梁超则紧紧地盯着十多个喽罗们的异动,如果稍有反抗,梁超会绝不留情地开铳。

  好在这些人都还配合,刚才躺在地上的被万人敌炸的一些人基本没有那么呱噪了,有的躺在地上活活地疼死过去,有的人萎靡地在地上抽搐,有个人着满是血肉模糊的身体爬行着,也不知道要爬向何处,口里无助地喊着:“娘啊!娘!娘!”

  可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最后挣扎喊娘的那个爬行不到十五步的距离最后还是断了气。爬行的过程中满是血泥,早已经染红了这爬行的十五步路的行程。

  此次会战给在场所有人都上了一课,他们没有想到三个官兵都不近身博战,就能把五十多个打手全部拿下。解决整个战斗过程不足二十息,小半炷香的功夫都不用。

  围观的人都在想:这些天降下来的神兵是哪里冒出来的?战马、铁甲、火铳、还有那不知名字的铁疙瘩!一颗就能收割十余条人命的武器,彻底已经把这个村子里所有的人都震撼了,也颠覆了他们对短兵相接的认知。

  梁超抓住一个被绑住的年轻人的衣领问道:“这里有没有你们拐来的孩子?”

  这个年轻人大约十八九岁的模样,黑黝黝的脸蛋上发着恶臭的气息,身上穿着的衣物照应黑乎乎地看不清颜色。他颤抖地声音回道:“官、官、官爷,有的,有的,有十几个还没运走!”

  “十几个?”梁超不由一愣。

  “哪里来的?”梁超继续问道。

  “我们是从不同的县里拐来的,还没送到四爷手里!”年轻人颤颤巍巍地说道。

  “要送到哪里去?”梁超继续问道。

  “小的不知道,只是知道马大当家要把他们交给四爷,然后再送到码头运走!”年轻人把他知道的交代了一遍。

  梁超抓住另外几个人恶狠狠地问道,其他几个人回答和刚才那个年轻人差不多。毕竟这些人只是底层的小喽罗,知道的事情有限。梁超有点后悔把那个马大胡子给炸死了,不然从他口中能套出一些线索来。

  “周牧,你还有几个没捆绑的?”梁超看着周牧问道。

  “还有两个就好了!”

  “留一个捆着双手就可以了,让他带我们去看看关押这些孩子的地方!”梁超说道。

  “好!”周牧说完,顺手拧出一个二十岁左右满身邋遢的年轻人。

  “姜龙,你和我一起!周牧,你在这里看着他们!如果有人袭击你,开铳便是!”梁超吩咐道。

  “好!”姜龙和周牧异口同声说道。

  邋遢的年轻人好像受了伤,也不知道是摔的,还是被刀割的,满是黑皮的脸上豁出一个大口子,还在往外面淌血,口子不深,血流了一阵就凝固了。

  “走吧!”姜龙持着火铳,踢了一脚邋遢的年轻人喝道。年轻人猝不及防一个趔趄,晃悠悠地低着头朝着前方带路。姜龙和梁超二人持着火铳,环顾四周土墙上一个个探出头的脑袋,这些面相均是一副好奇而又惧怕的样子,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梁超和姜龙身上的铁甲走起路来“哐当”作响,十分有气势。邋遢的年轻人低头不语,忽然,他猛地发力想跑,刚跑出五六步远的距离,姜龙的火铳响了,姜龙的身前冒出白色呛鼻的浓烟。

  土墙上的脑袋们视线离开了姜龙和梁超,都转头看着那个刚跑出去几步远距离的邋遢年轻人,只见邋遢年轻人猛地一头扎到土路上,没有了声息,土墙上的脑袋们顿时吓得缩了回去。

  姜龙转身看着周牧,笑道:“再拉一个过来!”

  周牧领会,直接又从地上随手拧了一个喽罗,喝道:“不想死就老实一点!好好带路!”

  被抓起来的年轻喽罗大约十七八岁,邋遢地脸上露出惊悚地神色,哭丧道:“官爷,放过小的吧?小的不想死!”

  周牧对着年轻的喽罗严厉地喝道:“让你去带路又不是要你死,你不要耍花招就不会死!去!否则,我让你现在就死!”

  说完,周牧拿着火铳对着年轻的喽罗假装比划。年轻的喽罗吓得脸色惨白喊道:“小的去,小的马上去!”

  年轻的喽罗带着姜龙和梁超二人,向东走了大约五十多步的样子,他们在一间破烂的土院子里停下,门口的两个看守早已经不知所踪。梁超和姜龙跟着这个年轻人进入一间黑不隆冬的房子。

  “点上灯!快!”梁超心生警觉,急忙对着姜龙说道。

  姜龙从腰间摸出火折子,引燃火折子之后,找到桌上的一盏菜油灯。菜油灯点燃,黑暗的房间里有了一丝昏暗的亮色。

  “人在哪呢?”梁超看着带路喽罗说道。

  “在,在里屋呢!”年轻的喽罗极不情愿地回了一句。他不知道这句话算不算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显得极为慢条斯理。

  房门打开,地上有十多个如同老鼠般的孩童们脸色惊恐地看着拿着油灯的人。他们害怕见到光,平时见到光之后不是毒打就是辱骂。有几个孩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样黑暗的环境里不知道是生病还是病死的,可想而知这些孩子们都经历了什么!

  “我们是官军,你们得救了!我们现在要带你们回家!前提是你们要听我们的话!明白了吗?”梁超举着油灯看着这些蹲在地上的孩童们温和地说道。

  “呜呜呜!呜呜呜!”孩童们不知怎么地都哭了起来,他们根本不敢动,只是眼巴巴地看着进来三个人拿着油灯的脸色。油灯照在脸上,从黑暗的角度角度来看,长得再帅的一张脸都是很可怕的!

  “姜龙,你去把这些孩子们让他们手牵手地拉出来,因为长时间没有见到光了,暂时不要太快地跑出去,要适应一阵!”梁超交代道。

  “好!我知道!”姜龙道。

  “你们有谁叫乔斌的?”梁超冷不丁的朝着孩子们问了一句。

  孩子们顿时停住了哭声,然后是一片沉默,并没有一个孩子回答。

  “有没有叫乔斌的?叔叔问你们话呢?”梁超举着灯再问了一遍。

  十多个孩子依旧一片沉默,也没有回答。梁超心想难道是我问错了话?于是梁超换了一种方式继续问道:“我是乔原的战友,乔原让我过来找他弟弟乔斌,这里面有没有这个人?”

  忽然,一个四尺左右高的身影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的神色有些激动,高兴地说道:“我,我,我哥来了吗?我哥来了吗?”

  梁超和姜龙知道乔斌和乔原的关系,听到有小孩站出来说是乔原的弟弟,梁超和姜龙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人终于找到了!

  姜龙把一个个孩童带出房门,让他们手拉手走出房间。在微弱的光线中,有三个孩子躺在地上没有动。梁超细数了一番,只有是十一个孩子是能活动的。从这些孩子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伤,基本都是被皮鞭打的。

  让这些孩子带出院外面,光线充足的世界让他们真不开眼。姜龙反复交代他们要缓缓适应外面的光线后再睁开眼,以免眼睛受不了强光而刺疼。

  孩童们都按照姜龙的方法带出了房间来到了院子,在光线充足的院子里,姜龙看到这一群孩子,有男有女,最大的也才十岁不到,大部分都有菜色,想必是饿了几天肚子导致营养不良。他们身上衣着破烂,脸上还有些许鞭痕,脸色憔悴。有的孩子受伤之后,胳膊上都已经化了脓,一个个惨兮兮的样子不足言语。

  一个八岁左右模样,四尺高的男孩跳出来,他的样子和乔陈氏有些相像,简直就是乔原的缩小版,他的脸上有些淤痕和鞭痕,想必在这里受了不少苦。不过,梁超一眼就认出来了,笑着问道:“你就是乔斌吧!”

  乔斌一脸仔细的打量梁超的军服和铁甲,他并没有见过哥哥乔原穿过铁甲,他只认识梁超身上的军服,这身浅蓝色的军服是大哥穿过的。他确定这就是哥哥一起的乡兵,开心地裂开小嘴笑道:“我大哥来了吗?我大哥来了吗?你们幸好来了,不然再晚一天我们就要被拉走了!”

  “你大哥没来,他受伤了,还在军营里养伤!我是他的队长,他托我来接你回家,你母亲和妹妹都很担心你!”梁超温柔地看着乔斌笑道。

  乔斌一脸难过道:“啊,我大哥没事吧,严不严重?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你回去了可以去军营看看你哥!”

  “真的吗?”乔斌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真的!”梁超收到乔斌天真无邪笑容感染了,他也笑道。

  “叔叔,你们快救救他们吧!还有几个人病重走不动了!可能会死的!”

  “好!你放心,我会来搭救他们了!”梁超微笑地看着乔斌说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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