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造假”之名义?
这些年,关于论文造假、涉嫌抄袭、一稿多投等学术不端行为频频被曝,引起了不少关注。
2008年,上海交通大学教授田澎与其博士生抄袭香港副教授论文。
2011年,科技部和国家科学技术奖励工作办公室因学术造假撤销西安交通大学教授李连生等2005年所获的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二等奖。
2015年,四川某大学一名“四川省千人计划”特聘教授与浙江大学合作发表的一篇6.459分的SCI文章被爆涉嫌抄袭。
2017年,世界知名学术出版商施普林格集团从他们发行的期刊《肿瘤生物学》撤稿107篇来自中国的医学造假论文。
01 路难走
事实上,学术不端的行为很早就存在,学术界对学术不端行为的研究分析在上世纪90年代左右就出现了。尽管社会整体对学术造假等行为保持“零容忍”的状态,但事情的发生总难以避免。
就在24日,中青报又曝出南京大学社会学院社会学教授梁莹存在论文抄袭或一稿多投等学术不端问题,在过去几年,梁莹还主动要求撤销在学术期刊数据库的论文。此事一出,千层浪起。关于梁莹的其他问题也一并曝光,教师素质欠妥,言论发表不当等等。
从披露的信息来看,39岁的梁莹已经是教育部“长江学者奖励计划”、青年学者计划等项目的入选者,国内外期刊论文产出能力很强,数量也颇为丰富,其学术经历足以甩同龄人好几条街了,然而偏偏此时出事了。南京大学也开始对相关情况进行调查与核实。但事出并非偶然,不少领域内学者对梁莹的学术素养并不认同,“东窗事发,并不意外”。
对此事,学界和网友纷纷评论指责,称其为“一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被誉为一方净土的高校以及学术圈的潜规则也或多或少被人诟病。梁莹在接受采访的时候,承认了自己的一些论文存在学术不端的问题,一句“我这条路有多难你知道吗?”发人深思。最后迫于各方压力,梁莹向学校提出了辞职。
了解完事件之后,隐约有种感觉,事态的进一步发酵似乎也难以得到一些像样反思和整改,毕竟整体学术圈的利益牵扯到多方,沟通、调和、忍让,最后又会像其他的热点一样,慢慢消散开,成为学术界的一个印痕。
02 学术之路为何难
今年6月份,亦师亦友的王先生获得南京大学博士毕业证书,现就职于一所普通高校。当听到学校查出这件事的时候,他说虽然刚毕业没多久,但这件事对他而言还是“有一个警醒,毛孔打开的警醒”。王的博士读了6年,博士论文二十多万字,拿到毕业证书的时候,感叹起这几年研究学习的不容易,博导也煞费苦心,论文的完成,用他的话讲,“字字诛心”。
关于这一点,很多人也深有体会。做学术就是一个慢的过程,需要耐住寂寞,沉下心,“板凳宁坐十年冷”,而且常常没有结果反馈。导师上课的时候,说到以前自己在研究生期间写论文一事,“断断续续地花七八个月时间去做调研、查资料,然后用两个月左右的时间来成文”,字字斟酌,句句修改。对于初入研究道路的学子来说,这样一个漫长的时间,的确熬人。
漫长的写作时间是一方面,常让人抓狂的就是期刊内部的审核流程。好的期刊审稿和刊出周期一般都比较长,连审带刊短则3个月,长则半年、甚至是一年,经常会出现论文排队的现象。有些期刊往往也很有个性,没有交流沟通的渠道,有突发情况的时候难以把控。对于仅为学几年而又要有论文产出的硕博生和需要依靠论文评职称晋升的教师而言,时间上也实在消耗不起。
说到高校教师职称晋升指标,也是常为人所诟病。虽然现在不少高校声称评价指标不再是唯一的,但“压力是隐形的”。在学术界中,研究者(也包括高校教师)几乎都要面临着不发表即死亡的窘境,这是一个魔咒。再加上当前社会的浮躁、尴尬的学术环境,给了暗流涌动的论文产业以高唱的姿态,粗制滥造反而受到青睐。
而相比外环境的难,学术道路承受的心理压力也大。“有亲人的支持,心理也稍微舒坦些……不过现在也有压力,还刚入职,年龄也摆在这里。”王谈及那几年读博的时候如是说。这其中的苦乐,唯有自知。
03 难的不只是你
当然,这不是说学术难就要想方设法钻空子。网友对梁莹一事的评论中有不少提到了一点:行行难,难的也不只有你一个。反看这几年,国内外经济形势欠佳,下行压力增大。2018年三季度宏观报告显示,三季度GDP增速回落幅度加大,三驾马车的经济拉动都出现了减弱效应,行行都自有其难处。但事实上,这对学术界的整体影响反而不会很大。在所选道路上喊难似乎有点像贼喊捉贼的意味,关键还是在于自身的选择与坚持的问题。而至于学术圈的净化,也非一人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