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里你的样子

冬天里你的样子

冬天里你的样子（组诗）

诗:小羽

1.

寒号鸟，划过夜空

啄破了瘦削的西风。

舒曼小夜曲，披着睡衣

穿透暖黄灯光，沉入莱茵河底。

门德尔松，柴可夫斯基

从五线谱里，淬取过冬的炉火。

冬夜，没有打烊

寒鸦从喉咙里，掏出虬枝，横亘交织。

贝多芬耳廓里一场杀伐，渐渐失声。

万籁俱寂，潮汐与引力

神秘的咒符，开始制造月食。

2.

晶莹、闪烁。

一条河面，在西风里

掏出锃明瓦亮的刀剑。

你，早已越过封锁

在水下，策反万千水藻

签城下之盟，立春起事。

3.

十二月，庭院里竹林，渐渐萎黄。

西风，吹呀吹，它们腰身

越来越瘦，越来越低。

我听见竹节里，有苍白箜篌响起。

一月，江南的小雪

正把漆黑的夜色洗白。

二月墙角下，一条蚯蚓，正露出身段

悄然换气。

60多个日夜，被我一页页撕去后

一株幼小春笋，赫然挡住我的去路。

4.

江南，江北，只隔着一条江。

你我，中间隔着一个冬日，一个春日的距离。

我唤你的时候，恰好冬日冰挂

置于屋檐月下，影影绰绰。

你唤我的时候，恰好迎春

涂上金色，燕子啄破春泥。

你对我说

冬在春的前面，也在春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