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人那时光(壹)

文/傻瓜

  那是2009年的夏夜，林木燕坐在学校外奶茶店的高脚凳上，桌上摆着的是一杯已经见底的百香果汁，隐隐约约听到远处遥遥传来几声犬吠。

    林木燕正和身边的人聊得愉快，不时传来几声大笑，青春年少。

    将奶茶杯准确无误地丢进垃圾箱后，林木燕将头探到吧台后，看见老板娘正坐在凳子上玩手机。林木燕朝她喊了一声：“老板娘，我进学校去了。”

      老板娘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回答：“知道了。”

       “拜拜。”

     “才六点，进去那么快干嘛？”胡晓燕问。

       林木燕拿起桌上的书，笑嘻嘻地说：“好学生就不陪你们玩了，我要进去复习啦。”

      胡晓燕吸了一口奶茶，说：“噫,好学生，进去吧。”

      “嘿嘿，拜拜。”

     林木燕走出奶茶店，嘴角溢出了一丝微笑，骗她们的，她只是想早点进去看男神。

        抱着书走进校门。操场旁边的零食铺子里围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学生，教学楼前的大榕树下有几个坐在一起聊天的同学，林木燕经过时，和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打招呼。走进教学楼，绕过一排排巨大的公告板，再走上四楼，走过一盆盆葱茂的盆栽，就能看见自习室了。

      男神仍旧坐在靠窗的位置，噢，对了，林木燕的男神叫韦宏曦，是高二的学长，成绩优异，相貌堂堂，是个十全十美的人。但林木燕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的人，几乎是每一个人都有一点缺陷，再完美的人也会有，比如韦宏曦，他有夜盲症。

        这是韦宏曦的秘密，并且是只有他自己和林木燕才知道的秘密。当然，绝不可能是韦宏曦告诉林木燕的。

       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林木燕回到学校取作业，回家的路上无意间看到韦宏曦跌坐在路旁，她好奇地走过去，将韦宏曦扶了起来，问：“韦宏曦？你怎么在这？”韦宏曦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向前方，目光无神，偷看了一会男神的颜之后，林木燕不确定的说：“你有夜盲症？”韦宏曦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最后林木燕就把韦宏曦送回了家，好久之后还在庆幸那天晚上回学校取了作业，而不是由作业自生自灭。

       也是那之后，他们俩的联系开始密集起来，每次去到奶茶店，韦宏曦只要看见林木燕都会向她打招呼。老板娘这时候就会笑眯眯地看向林木燕：“你撩到韦宏曦啦？”林木燕只是笑着摇摇头，没有多说一句话。

       林木燕走到韦宏曦旁边坐下，打开书开始做笔记。这时候才六点，自习室里零零散散地还有一些人，两人各做各的事，正值夏夜，微凉的风吹进不大的空间里，安静极了。

        “嗯……”韦宏曦突然出声，“林木燕，谢谢你。”少年独有的清澈嗓音传来，林木燕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

          “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

         又是沉默。

       许久之后韦宏曦突然问：“有喜欢的人了吗？”

林木燕翻书的手顿了顿，随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笑嘻嘻地打趣道：“你不是知道我喜欢谁吗？”

“我问真的，”少年的眼睛里有些不满，“不要乱说。”随后冷着一张脸。

林木燕盯着那张脸，韦宏曦尴尬地转过脸去，女孩便在他身后笑出了声。

“到底有没有？有的话是谁？”韦宏曦一直对这个问题感到好奇。

“也不知道算不算，一个面瘫小屁孩，和你差不多。”林木燕嘴上笑话着韦宏曦面瘫，笑容却落寞下来，愁眉苦脸，“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他可能不想看见我了。”

韦宏曦收拾好书，准备离开，却在前脚刚跨出自习室门口的时候将头探了回来，问：“面瘫小屁孩的名字。”

林木燕有点不好意思了，也走了出去，天空划过一道白线，呼啸的飞机一划而过，她伸手指了指天上，笑嘻嘻地转移话题，白线很快变淡，但仍旧清晰可见，像宇宙的银河。

“顾锐霖。”她在心底轻轻地念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