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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冬日梦

2024-10-02  本文已影响0人  晴朗无云的可可豆

美校韩老师还是劝我妈妈报名了集训,说我只是瓶颈期不来上课,妈妈也问出我了是改画这个原因,虽然只是部分理由,妈妈跟韩老师说了原因,韩老师说会跟开学后的的老师提前打招呼的。集训我没去,但妈妈付了钱,所以妈妈让我画了一张这次考级主题:完整的人像石膏像,照片看着是美校的参考资料,估计是韩老师发过来的吧。于是爸爸妈妈上班的那个下午,我在家里画了一张石膏像。晚上被妈妈拿去美校听点评,回来再告诉我。我有些紧张,半年来一张没画,半年前上课只是在画单独的眼睛石膏,再之前就是那些图形石膏素描和速写。韩老师还会夸我吗?

妈妈回来了,转述我韩老师具体怎么夸的我忘了,总之妈妈说其他同学有的形都有问题什么的,那我放心了,我应该还算可以,即使半年不上课半年没画一张。

这个暑假我得到了第一台电脑,天选2。我查了我最喜欢的画师用的数位板买了影拓wacom pro。妈妈帮我下载了ps。我开始了我的板绘生涯。

九月开学后,我在家昼夜颠倒上加拿大的网课。上到11月初,手续都办好了,可是家里还是打算让我过完生日再走。于是机票订的28号,我也去学校找周文文告别,一班的两个老师不教我们班了,新的语文班主任,新的英语老师,第一次照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新班主任组织全班跟我合影。我也跟几个要好的朋友同学合照。

也很想走之前见一面嘉文,但没有任何理由和契机,很奇怪,为什么要跟一个几乎不联系的小学同学突然见面告别。

过完14岁生日的两周,我到了加拿大。电子琴朱老师来接我,还有她的先生。朱老师问我“为什么不去学校?”我向来敏感,我决定惹谎,只要妈妈那边对我生气,通气理由。那么看来朱老师跟妈妈是一伙的。我说“为了早点出国”。也算马后炮吧,一切都那么合理。后来,妈妈果然骂我了,她又背着我,让我周围的人来打听她想知道的事了,不喜欢她。

有好几年没见过朱老师了,最开始是在4岁的时候跟嘉文学二对一电子琴的时候认识的嘉文跟朱老师。但是我暂停不学电子琴了一年,直到大班继续学,我也渐渐忘了嘉文的名字,只隐约记得以前有个男孩跟我一起学电子琴。

小学开学是一天周五,我有些紧张,直到出现了一个幼儿园男同学陈岳乔,我立马招呼他坐我旁边,陈岳乔很腼腆,长得很可爱,幼儿园的时候班里一群女生总围着他玩。但当时我跟朱泽是男女朋友,没太注意岳乔。我总是跟朱泽玩,异性成为很好的朋友,成为我们当时对男女朋友的定义,我还曾在家里饭桌上当众宣布我以后要跟朱泽结婚,意思是我想跟朱泽玩一辈子。但我们也很快分手了,因为我老吃他包里的零食。

小学开学认识了很多新同学,也见到了教工子女几个老面孔。

隔天周六去上电子琴课,跟我一起学电子琴的变成了其他两个小一岁的弟弟妹妹。下课时,朱老师叫住我,跟我指了指在厅外的一个男孩,跟我说

“他就是之前一起上电子琴课的男生,现在他都六级了。”我现在才四级,听说他一直风雨无阻来上课。

“哦。”我真心记不清那个男生,只隐约有印象,记得有个男伙伴在以前一起上课。

“过去跟他打个招呼呀?”朱老师柔声说。

“他叫什么?”我记性不太好。

“他叫陈嘉文。”我在心里默念了两遍便上去打招呼。

“你好,陈嘉文。”

“……你好。”

从他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我看出他也忘了我是谁,我也不记得啊,两个健忘的陌生人在互相打招呼,有些冷场尴尬。

走到他面前才发现他有一点点眼熟,是最近见过的那种眼熟,不会吧?

我鬼使神差地问“你在哪里上学?读小学?”

“我在恒安实验小学”

“诶!巧了!我也是!”

他眼睛忽然就亮了。

“你在哪个班?”

“2班。”

“巧了!!我也是!!!!”我激动地蹦跶着。

“诶哟,搞来搞去,一个班的”朱老师在后头调侃着。

又互相问了学号,妈妈便领着我走了,赶着回郊区爷爷奶奶家吃饭呢。

临走路过时,我听见嘉文问他妈妈

“妈妈,那个小女孩是谁啊?”

“她就是之前跟你一起上课的小姑娘啊。”

“啊?就是她啊,她都长这么大啦。”

像初见般曼妙的重逢,每每想起来就会会心一笑的程度。

在朱老师家过得挺开心的,其他孩子都是上多多多大学的大学生,多大窝。

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会用mp3插耳机的一格音量放在旁边听歌,听我从三年级就每晚听的“雅舞”流派未月亭。我不混东方project,但是我很喜欢东方project各种纯音乐。听着音乐,我仿佛又回到那个清凉的夏天,细语的蝉鸣,荡漾的心跳,对明天的期盼。

我也幻想啊,如果嘉文出国,应该也是来加拿大,也住毛老师家吧,像我父母一样找熟人照顾。或许他父母会安排他出国呢?他跟我一起在国外上学,住一起,也很奇妙。如果他是大学来,那我就是老留子了,我可以教他,带着他了,会有成就感的。

就几个孩子还在读高中,包括她小儿子。

朱老师帮我申请了和她小儿子一样的私立高中AD。

面对面见到同学老师的那一天还是挺紧张的。

这是一个真正的加拿大本地私校,只有一半不到的华人,香港人,百分之六七十都是外国人。很自然地,我们几个中国女孩玩到了一起,我认识了Kenny。一个偏短发的香港女孩,她普通话也很好,她比我小一个年级。我们78年级是一起上课的,总共也就二十多个人。她爱玩哈某波特,我爱玩喵某酷跑。所以每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一起双排王者农药哈哈哈哈。简单的加减乘除数学,简单的英语游戏,其他科目考试班主任Ms.Perry允许你不会的英文写中文。我闲得慌,于是刷多邻国法语,看跟妈妈要来的新高中语文教材。

我闲的,加拿大中午,国内大凌晨,我给嘉文发了句“嘿嘿”,有点后悔,才意识到国内是凌晨,他不会以为我是变态吧?希望他如同之前一样没看到看不到。

晚上他回我“有病吧。”

我解释的话发出去却有红色的感叹号。

删我了。

我很想跳级,国外学业轻松,如果按照国内的强度来走一定能早毕业吧?我也大胆假设,如果能提前四年,那我就可以申请嘉文去的大学读研究生。就算是国内,嘉文去的一定不是差学校,985,复旦,清华北大都很有可能。去哪读研究生对我来说都不亏,我感觉我们又有重逢的希望了。朱老师说过,公校按出生年划分年级,我是小月出生的,按国外我现在慢了一级。一颗想转公校跳级的心就此埋下。

年初的时候我发烧了,朱老师问我为什么不出来干活。就是刷碗打下手之类的。

据我这两个月的观察,只有我打下手。自此我不太乐意干活了。

但像嘉文一样八面玲珑的人会积极吧?不像我,现在吃力不讨好。

三月的时候,来了一个九年级的姐姐,我叫她妍妍姐。自此她打上下手,我跟了两天后,退位了。可是刷锅碗瓢盆的活落到我头上。我开始敷衍,或者只刷一两个。

妍妍姐跟同住家的伟伟哥是青梅竹马,两家交好,很自然地上同一所公校,住同一个住家。我有些羡慕她,朱老师也说他们是带着两小无猜的性质,那种有些说不清的关系。就像我跟嘉文。可是妍妍姐平时不找伟伟哥,伟伟哥也不找妍妍姐,除了吃饭的时候在同一个饭桌上,其他时间也没在一起过,各自窝在房间里,像陌生人一样。我想了下,如果我跟嘉文也这般呢?好尴尬啊,不时的碰面,却像陌生人般疏离。

老实说,妍妍姐跟我在一起的时间不短,我们总在饭后结伴去星巴克买点喝的。也结伴去图书馆过,在那里我发现了刘慈欣别的小说“赡养人类”是本短篇合集,很好看,由于没有借书卡,我每次看完都把书藏在书架的角落里,怕被人借走。

结果,妍妍姐来了一个学期便忽然走了,没跟我讲,只是两天都没见到她。我微信问她,她说她前两天就搬走了。后来从朱老师那得知是因为伟伟哥发朋友圈屏蔽她,被她从共同好友那知道了,妍妍姐的妈妈也顺势说起伟伟哥的这个学校排名不好,于是妍妍姐同时也转了学。再也没有见过妍妍姐了。

我也试图努力想象,嘉文忽然从车库门进来,朱老师也故意瞒着我。我只是简单以为又是屋里某些出去的人回来了,瞥了一眼,却猛然心脏漏一拍,接着便狂跳不止,如雷贯耳。一个熟悉的飞机头发型,一个无数次回忆却并不清明的身影在此刻具象化,他往屋里瞅一眼,看到了我便低头继续换着鞋。我眼睛猛然睁大,倒抽一口凉气,一瞬间都眼眶都有些湿润,惊喜,幸福,此刻如潮水般向我涌来。激动到颤栗席卷全身,一时失语。应该是他先开口吧,他刚刚匆匆一瞥便又再次看过来

“诶,可陌。”礼貌性微笑,配上老干部般的口吻,说出的话,冒出的白气,还有大包小包的行李。

(原创)

“陈皮!你怎么来啦!!”我会故作冷静,先放下手里的厨房活儿。快步走过去,帮忙提行李。

“给我吧。”

“没事不用”或者“噢,谢谢。”

朱老师应该也开口了,“可陌,没想到吧,又见到老熟人了。”类似的调侃,朱老师也知道我喜欢嘉文。

这样一来嘉文估计也跟我一个学校,一个班。这样的话,慢慢读,从八年级慢慢读五年高中,多慢我都乐意。谁都希望幸福能漫长些。大学也很大概率一起呀,这么多年,最后也能顺理成章,有机会在一起吧?可惜后来直到我大学,他也没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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