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老妈的第三封信
亲爱的妈妈:
这是女儿写给您的第三封信。记得在我三十岁生日那年,我就在心底告诉自己,以后每年的生日都要写一封信给您。记录我们生活的点点滴滴。有一天你老了,我就把这些信都拿出来,读给你听。
算起来,生日已经过了一个月,就让这封迟到的信,来遥寄我对你的思念和祝福吧!
妈,家里有一张您的照片。照片里的你,头上带着一顶圆边的花草帽,眼睛上戴着一副方边的遮阳镜,两根油黑的麻花辫搭在胸前,阳光下闪着光亮,您穿一件白色棉布的衬衫,站在姥姥家后山的桃树下。您一只手搭在桃枝上,另一只手掐腰,桃花开的正艳,而您的笑容更胜似那桃花。
那时候您还没跟爸爸结婚,是年华正好的大姑娘。
妈,都说女人如花,照片里的你,真的是如花般美丽。
致老妈的第三封信几年后,你遇到了爸爸。你不再是那个如花的俏姑娘。转眼间,变成了幸福甜蜜的美娇娘。
那时候的结婚照,几乎全国都是一个模式,服装,照片甚至连表情都一样。那时候的你很清秀,老爸更帅气。
一年后,我的出生,让你有了一个新的身份,你仅是姥爷的女,爸爸的妻,还是我的妈妈。也就从那一刻起,你有了属于自己的节日,母亲节。
虽然,在农村并不重视,甚至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母亲节,母亲节是干嘛的?但是没关系,我来慢慢告诉你。
妈,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不仅是你不知道,还有很多和你一样在大山里劳作的农村妇女,她们可能一辈子都没过过母亲节。正因为这样,女儿才想要用文字记录生活的点滴,让更多的人了解像你一样,生活在大山里的伟大母亲们。
妈,都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女儿往往自己当了妈妈之后,才会更明白妈妈的不容易,才会更心疼妈妈。虽然我还没有生过宝宝,可在岁月的累计中,却越发感到你的不容易。
记得您跟我说过,我出生的时候,没少折腾你。
八十年代的农村,生孩子基本很少上医院。每个村子都有接生婆,就是那种六七十岁,生养过很多孩子,经验丰富的老太太。大部分产妇都是在家生产。但我是个例外。
你跟我说,那是特别调皮,总踢你肚子,给你疼的差点昏厥。而且折腾你三天都没有要出来的意思。看你折腾成那样,给爸爸吓坏了。那时家里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交通工具,老爸用大推车,推着你去镇上的医院。就这样,我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突然想说:“如果你不曾养育我,我的未来将会是什么?没天哪有地,没你哪有我?您不但给予了我生命,还给了我幸福美好的生活。”
致老妈的第三封信妈,还记得这张照片吗?你抱着我。那时候我刚百天,短短的头发胖胖的脸,像个小男孩儿。那时的你很年轻,也留着长长的辫子,可是脸上,再也没有了少女般如花的面容。取而代之的,是女性的光芒和慈祥的面容。
都说儿的生日是娘的苦日。当您被称为母亲那一刻起,您几乎把全部的心里,精力,金力全都放在了孩子的身上。您很少关注自己的冷暖,苦累,只要为了孩子好,什么代价您都愿意去承担。您的世界里,再也找不到自己,慢慢的,全都被家庭和孩子填满。
妈,还记得吗?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其实那时候大家条件都不太好。你省吃俭用,自己什么都舍不得,可每年过年都会给我们姊妹几个买新衣。为了省点钱,您在那一直跟小贩砍价。
家里做了鱼,排骨,你很少吃,总说自己不爱吃,顶多吃个鱼头,或者啃我们吃过的骨头。你说鱼头有营养,还说你不爱吃肉,就爱啃骨头。那时你总说,我们学习费脑子,爸爸上班身体累,需要补充营养。然后偷偷把好吃的塞到我们包里,让我们带着中午吃。
那时候傻,以为你真的爱吃鱼头,爱啃骨头。可是现在想想,又不是鲤鱼,刀鱼的鱼头上能有啥?我们啃过的骨头哪里还会有肉?
后来,我大学毕业了,弟弟也工作了,家里的条件越来越好,可你勤俭的习惯却一直没有变。
前年家里聚餐,弟弟炖了鱼,放在你面前,你在那推让。让后弟弟戏谑的说:“是啊,小时候咱妈就不爱吃,什么鱼啊,肉啊,只要好吃的,咱妈都不爱吃。”那一刻,我突然眼睛湿湿的,才明白,您是多么的用心良苦。
就像老爸说,谁都知道肉好吃,谁都知道新衣服好看。可当条件不允许时,父母总是把最好的留给孩子。
您不仅把爱全给了我们,您还把善良传递给了身边的邻居们。
有一次咱俩聊天,我跟你说到《朱子治家格言》里的话。“见色而起淫心,报在妻女,逆怨而用暗箭,祸延子孙。”我说:“要想儿女幸福,父母一定要多做善事,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然后你特开心的跟我说,你放心吧,谁家有啥事,我能帮的都帮。前几天我还做个好事呢。
我说:“哦?啥事啊?”
然后你眉飞色舞的说:“前几天学校的校车坏了,村里的孩子上学没人接送,她们爸妈不在家,爷爷奶奶又不会开车,我开着我的小电瓶车拉着六个小孩儿,接送她们一个月呢……”
看你在那开心的说着,不忍心打断你。后来我问你:“妈,你接送孩子们虽然挺好,可你想过没,六个小孩在你电瓶车上,这样是磕了碰了,或者有点啥危险,你可怎么跟人家父母交代。”
老妈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让后怯怯的说:“妈呀!我都没想这事。”
我笑着说:“好啦,我也是吓唬你的,但是毕竟是人家孩子,下次你接送一定的注意安全。”
致老妈的第三封信亲爱的老妈,看到这张照片时,您已经快六十岁了。时光如流水,转瞬几十年。花丛中您那绽放的笑脸,让我觉得,人生处处是春天。
岁月苍老了您的容颜,可生活,却滋养了您的心田。经历了生活的磨练,您的乐观,脸上,坚毅,豁达,还有那份深埋在心底的善良,都化成此刻你脸上的笑容,在阳光下绽放。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那股强大母性力量。
亲爱的老妈,这份信就暂且写到这里吧!生活再继续,情谊记心底。就让这些文字,来记录生活的点滴,女儿不止是你生命的延续,我还要把你身上这份精神和能量,传播出去。
最后祝老妈还有所有的妈妈,永远健康,喜乐。你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尊敬的人。
永远爱你的女儿:晓依
2018年5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