唠嗑
晚饭后父母开始看CCTV11京剧《锁麟囊》,母亲不识字不停地问父亲故事情节,父亲在那里像英文翻译一样讲给母亲听:
薛湘灵无父无母,得山东登州巨富薛夫人收养为女。
湘灵美貌无双,与周廷训早有婚约,因知府之子刘金虎苦苦相缠,薛夫人为怕夜长梦多,乃与廷训商议早日完婚。 出嫁之日,薛夫人赠湘灵一只满载珠宝的「锁麟囊」,愿湘灵早诞麟儿。
湘灵出阁途中遇雨,至一破庙暂避,未几又来了一乘花轿,轿中新娘赵守贞因家贫受湘灵轿夫之白眼,一时感怀身世,于庙外哭诉起来,湘灵大感同情,于是将「锁麟囊」转赠守贞,雨停之后,两人各自上路,匆忙之间,两人均不知对方姓名。
不料湘灵提早出嫁之事己为刘金虎所悉,乃与媒婆合谋插赃嫁祸,诬陷庭训私通大盗,抢劫官银,更将廷训判死罪。湘灵于是急返娘家与母亲商量救夫之法,以财宝贿赂刘知府。 刘知府收下贿银,庭训改判充军,却又暗中命解差于途中杀死庭训。廷训被解差逼至失足跌下山崖,解差又将庭训之鞋子带回作证,刘金虎大喜,即前往薛家告知湘灵,并乘时向湘灵提亲。 湘灵得知丈夫死讯,悲痛欲绝,又疑心其中别有内情,遂假意答应刘家亲事。湘灵孝满之日,宴请刘金虎,与侍婢梅香施计骗得刘金虎说出眞相,湘灵得知丈夫乃是刘金虎所害,惊怒不已,刘金虎欲借醉强暴湘灵,湘灵誓死不从,纠缠间刘金虎失足堕楼身亡。 知府师爷闻讯后派人将湘灵拿下,刘知府得知爱子丧生,判湘灵死罪,薛夫人更因此一病不起,不久病逝。未几周廷训大难不死,平安归来,梅香劝他上京赶考,以便将来为湘灵雪冤。 梅香乘探狱之时告诉湘灵庭训未死之消息,又与湘灵交换衣服,吩咐她取得盘缠后上京寻夫。不料湘灵途中遇上强盗,盘缠尽失,沦落为丐。几经辛苦,终于来至莱州,当地卢知府一家怜其孤苦,留她于府中照顾少爷,湘灵为怕身份败露,乃改名「朱兰英」。 一日,湘灵闻得山东巡抚下令缉捕自己,慌忙离开,被卢府婢女看见,以为她挟带私逃,湘灵匆忙间乃到卢夫人平日拜佛之「龙珠楼」暂避,楼中香案内,湘灵看到卢夫人所供之物,竟是当年的添妆之物——「锁麟囊」,往事涌上心头,念及慈母,泣不成声。卢夫人见湘灵抚囊痛哭,问其故,湘灵于是将当日赠囊之事和盘托出。 原来卢夫人正是当年的穷新娘赵守贞,守贞得囊中珠宝之助,资助丈夫上京赴考,方有今日,无奈不知恩人姓名,唯有将囊儿供于楼内,遥祝恩人福寿康宁。卢知府得知湘灵际遇后,为报恩情,乃与湘灵冒险到巡抚衙前告状。不料巡抚正是周庭训,最后廷训终于将刘知府等有罪之人绳之于法,为爱妻雪冤,夫妇团圆,从此薛卢二家亦结为莫逆之交 。
母亲一边看电视一边听父亲讲故事才能看懂,就开始感叹小时候因为日本人侵略一家人逃离故园到深山避难,基本上没有读书机会,还撩起裤腿给我看逃难时3岁左右在路上摔倒爬起又摔倒再爬起赶路留下的累累疤痕疙瘩,已是耄耋之年的母亲回忆年少时清晰不已,也不停地羡慕父亲在苦难中因为国家解放了得到政府资助而读书工作的幸福,父母亲相携相扶70年的婚姻生活,到老了俩老不停地互相鼓励,努力活到九十九。
看着电视聊着天,母亲说:有女儿真幸福,告诉我同村的一个老人孩子把她送到养老院才1个月,因为大小便失禁遭护工殴打,不久就去世了。后来家属去养老院讨说法。
我一直记得妈妈刚刚退休,我的孩子尚在襁褓,是母亲支持我在我家待了6年帮忙和保姆一起带我儿子,现在我孩子放假回家都是先看望外婆,那时候妈妈说:我现在带你小,到时候我老了你退休了要帮我,否则会受保姆欺负的。
经常和母亲聊起杭州的恶保姆纵火案、广州的恶保姆虐待老人案件,有时候人性的恶淋漓尽致体现在无知和嫉妒里,可怕至极。
母亲还告诉我发生在堂姐家的奇葩事,大伯母90岁雇保姆,那个保姆每次吃饭的筷子都放热水饼里洗,大伯母中风后失语,看着因为不会说话心里干急,每次堂姐来不停地比划手势,后来堂姐终于明白保姆的恶行,另雇保姆和堂姐一起来照顾,这件事儿后妈妈对雇保姆一直心凉。
所以我还是和先生商量要照顾父母亲的生活,先生也很赞同,我和先生退休了搬过来和父母住,孩子还要几年研究生才毕业,乘这段时间陪伴父亲母亲尽孝,挺好。
妈妈很会聊天,今天跟我说:如果人上年纪了如果手很冷说明气血不足,离报到上帝之门很近了。
前天我的喉咙痛的声音嘶哑,妈妈弄二样草药煎水给我喝,第二天早上起来喉咙就不疼了,记得小时候家里穷,兄妹多,妈妈经常会挑箩筐上水田边拔草药晒干给我们喝,而且家里还会有许多草药晒干放着救济邻居们。
年轻时妈妈很能干,会做小生意,后来父亲的企业招家属工,妈妈也去厂里的食堂帮衬一直到退休,也感谢我们国家的繁荣富强,父母的退休金过万,有医疗保障,生活无忧无虑,因为父母不喜欢旅游,退休后隐居故乡小山村,过田园的原风景生活,有时候也感叹时光荏苒,还没有好好享受生活就老之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