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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落疏疏月又西125事实真相

2019-05-17  本文已影响108人  微风轻扬晓月寒
篱落疏疏月又西125事实真相

秋天的雨落得懒散而忧郁,被雨水打落的枯叶被踩成泥色,水泥墙露出深灰色的冷。姜寒云的发梢上悬着水珠儿,她用树叶吹出的音符时断时续,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她的担心让她没有片刻安宁。她扔了树叶跑到街角的饭馆。她买了饭,又走进派出所。

“女子,你找谁?”门口的民警又拦住姜寒云。

“我找乔远寒,他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姜寒云往办公楼里跑。

民警跑过去拦住姜寒云:“你不能进里面去,你进去就是妨碍公务。”

姜寒云也不理那民警,她走进里面的审讯室。这是一整排房间,她不知道乔远寒在哪一间房子里。

门口的民警追了上来,他拽住姜寒云:“女子,给你说话,你咋不听呢?”

“远寒,远寒,远寒……”姜寒云喊,她的目光扫视着整排房间。

咣的一声,有一间房门打开。里面的警察指着姜寒云:“这是办公区,你喊啥呢?叫这女子快走!”他看着追姜寒云的民警。

“远寒,”姜寒云继续喊:“你在哪里?你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呢!”她挣脱拽着自己的民警。

审讯室里的民警给姜寒云指着墙壁上“禁止喧哗”的字样:“出去。”

“不行,我要给乔远寒送饭,你们不让我见他,我就在这里喊。远寒,远寒,远寒……”姜寒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

“来,来,来,你给我。我去给乔远寒,你不准在这儿闹咧。”审讯室里的民警接过了姜寒云手里提的饭:“你这会儿走,快走。”

一直跟着姜寒云的民警叹了口气:“我们办案子,走正常程序。只要没问题,超不过二十四小时就放人咧。”

“大哥,求你了,你就让我在这儿等他出来。”姜寒云趁机求着民警。

这时候乔远寒和两个警察对坐着,他听到了寒云的喊声,站起来:“我再强调一遍,我没有做你们说的事情。”他想往外面走:“我要见我未婚妻。”

“坐下,你还是大学生,不懂法律是不是?”记录口供的民警看着乔远寒:“你说你没有偷阀门,阀门咋在你的床底下?说说你偷的过程。”

乔远寒很无奈地笑了笑,他张开紧握的手,突然抢过记录员手里的笔,放到调查自己的警察面前:“这支笔在你面前,就是你偷的,你就是贼。这就是你们的逻辑?”

这时留在厂里调查的民警赶回了派出所,他向审讯室里的民警招了招手:“这个案子,一个人根本做不了,应该还有从犯。”

“还有从犯?乔远寒不承认,他的意思是有人栽赃。”调查的两个民警叹气。

“刘厂长叫我们放人。”留在厂里的民警说:“他们发现了新线索。”

三个民警商量了一会儿:“明天中午十点才够二十四个小时。要不?咱再去氮肥厂看看。”几个民警又一起赶到了厂里。

刘厂长这会儿正在和吴科长谈话:“老吴,阀门是在碳化车间丢的,你咋报的警?以前生产资料科丢咧东西,你也没报警?你这一回咋表现得这么积极?”

“咱厂这两年效益不好,我才有时间整治不良风气,家贼该好好治一下。”吴科长解释着。

刘厂长握着茶杯的手停了下来:“也是,家贼难防。你说,乔远寒一个人能偷三个阀门?他知道在哪个车间,在啥岗位放着?”

“乔远寒是调度,他经常在几个车间跑呢,咋能不知道?”吴科长给刘厂长让烟。

“老吴,知道阀门在哪里的不只是乔远寒。你也知道,车间主任也知道,操作工就更清楚咧。你说操作工偷着方便还是调度偷着方便?”刘厂长点燃了烟,他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睛看着吴科长。

吴科长怔了一下,难道刘厂长已经怀疑王梓了?他的肥脸上挤出一个无奈的笑:“这捉贼捉赃,在乔远寒的床底下呢,自然是乔远寒偷咧。再说操作工整个班都忙,尤其是碳化三楼。”

“碳化三楼?”刘厂长瞅着吴科长:“我提过碳化三楼?”他刻意强调,谜底即将揭开?

吴科长连忙咳嗽了几声:“我从早上到现在没有喝一口水。”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喝水,他大口大口地咽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老吴,你这句话倒是提醒咧我。氨水的王小平是个女的,女的没力气,不可能帮乔远寒;泵房老郑再有四五年该退休咧,身体又不好,也没有那个力气。能帮乔远寒偷阀门的,只有碳化的主操作王梓。”刘厂长的手拍了一下桌子。

吴科长喝到嗓子眼的水立刻咽不下去了,呛到了气管,他剧烈地咳嗽,咳到脸红脖子粗。

“老吴,这阀门要运到宿舍。乔远寒肯定要经过门卫值班室,值班的门卫没看见?我得给老戴打个电话,前几天谁值零点班。”刘厂长继续说着自己的话,他眼睛的余光瞥着吴科长。吴科长的眼神闪烁着,喉结在脖子上滚动,他在紧张?自己猜对了?

“刘厂长,这偷东西肯定是凌晨两三点偷。你也知道咱厂的零点班,两三点以后睡觉的一大片。门卫要是睡着了,肯定看不到。再说乔远寒一米八的身高,他又蹬三轮车,他把三轮车往阀门跟前一靠,用力一推,用三轮车偷,快得很。”吴科长知道王梓不能暴露。

刘厂长笑了起来:“老吴,我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把式。走,我给你寻个三轮车,你给我演示一下。”他把吴科长往自己办公室外拽:“你给咱试着把阀门掀到三轮车上,再推到宿舍,再抱进去,放到床底下去。”他觉得这是不是吴科长偷阀门的过程?

“刘厂长,我抱不动。”吴科长退缩着:“我也四十多岁咧。”他觉得自己说漏嘴了。刘厂长说话动辄就能把人绕进去。

“你一个人不行,乔远寒一个人就可以。他偷合成的多方便,为啥要舍近求远偷碳化的?只能说主谋是碳化的人。”刘厂长压制着自己心底的怒火,真相他已知道七八分。吴科长和王梓合伙,还应该有保卫科的人!

这时候厂长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刘厂长拿起话筒:“喂,谁?”

“刘厂长,我是夏智勇。王梓工作调动的事情,你配合办一下,叫王梓早点去新单位上班。”夏主任刚接到夏沫的电话,夏沫又催促他给王梓办调动。

“夏主任,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这事我绝对给你办。不过目前还办不了。”刘厂长客套地拖着时间。

“哦,你有啥难处?”夏主任的语气变了。

“夏主任,我们厂刚丢咧几个阀门,这事都弄到派出所去了。丢咧的阀门里有王梓岗位的阀门,王梓又是主操作。”刘厂长也不等夏主任再说什么,他直接挂了电话。

吴科长这会儿额头上直冒汗,刘厂长用这种口气和夏主任说话?王梓已经交代了?他站起来又点了一支烟。

“老吴,你还没有给我说的啥?”刘厂长走到吴科长面前:“我在碳化跟王梓谈过话咧。”

吴科长吸烟的手使劲地弹着烟灰,他舔着自己的嘴唇:“哦,你问出来啥咧?”他偷着看刘厂长。

“我能跟你这样谈话,你觉得呢?”刘厂长反问吴科长:“咱俩同事多年咧……”他故意话说一半。

“刘厂长,咱厂已经是这样子咧。我儿子明年才从化校毕业,工作咋办?我想给娃张罗一下工作。”吴科长便把自己,如何通过夏沫见夏主任的事情说了一遍:“夏主任到现在也没有回复我。夏沫来找我给碳化批阀门,其实合成和造气都有。我就想着讨好夏沫和王梓,也是讨好夏主任。”

刘厂长看着吴科长:“王梓对造气和合成不熟悉,他不知道合成和造气的地沟分布。为咧稳妥,你们偷咧碳化三个阀门。监守自盗,还要栽赃嫁祸!”他把水杯摔到地上:“王律师,都记下咧?”他对着自己办公室里间喊,王律师是厂里的法律顾问,当时的长安第一名嘴。

“刘厂长,你这是?”吴科长有些慌乱。

刘厂长没有回答,他拿起电话拨到了碳化:“叫王梓到我办公室来。”

王梓做贼心虚,他下了白班后才到刘厂长的办公室来。当然他有备而来。他不敢抬头,不敢看刘厂长:“刘厂长……”

刘厂长把王律师做的记录的复印件,甩到王梓面前:“看一看?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个给你放进档案袋里,递到你的新单位去?”他拍着桌子:“王梓,你和夏沫太过分咧!”

“刘厂长,这么大的脾气?”孙志刚替夏主任推开了刘厂长办公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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