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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啊

2019-03-02  本文已影响3人  漠北寒鹰
我的姐啊

我的姐姐长着一张瓜子脸,脸色粉红白嫩,一双大大的眼睛透着青涩,她头上扎的一把"锅刷子",晶黑放亮。

我记得我的姐姐小学三年级时,她每天放学前脚一进家门,肩上的书包还没拿下来,后脚就去灶台前择菜洗菜切菜开始做饭。

那时,我的父母都在矿山上上班,每天早上天还黑着就走了,晚上回来时天还是黑的,给我们做饭当然就没时间了,全家七口人的饭菜,都是姐一个人在做,姐做饭认真细心,每饨饭一大笼屉馒头或窝头,她都要用十几分钟,甚至是一个钟头来和面揉面,姐把揉好的面,时不时放在鼻子前嗅嗅味道,感觉不好,就往面里对碱面或小叔打,直到她认为面味到最好了,才取上一小块面,捏成一个小面团,放在水早开的"哗啦啦"的蒸锅笼屉里蒸,蒸熟后,姐把面团拿在手里,给烫手的面团吹着气,认为面团温度降下来,便掰开小面团,取一点,放进嘴里品偿效果,如果小面团程黄色,说明小叔打重,需要再兑面溥淡化,如果有酸味是缺碱,需要继续兑碱面,几个来回的忙乱,直到把小面团蒸的香甜雪白,姐才正式揉面做馒头,揉好的馒头一圈一圈码放在蒸笼里,盖好盖子后,姐又用湿毛巾,把蒸笼的缝隙,一点一点裹住,主要是怕跑热气,馒头蒸成夹生,干完这一切,姐额头上的汗水顾不上擦试一下,便拾起小煤铲子,铲起灶台前煤箱子里的煤炭,投进炉堂里续火。

我们矿山上使用的灶台不用抽风箱来造风增加火力,只是把煤炭塞进灶台,火自然就越来越旺起来,水被熊熊燃烧的火烧的咕噜咕噜冒着急促的蒸气,这时,姐站在灶台前等着,耳朵听着锅里的响声,直到锅中"滋滋"声响起,姐抬头看一眼墙角大红柜上的一台古式座钟时间,便伸出双手,颤巍巍将大铁锅端起来,放在一边早准备好的支锅架子上。姐揭开笼屉盖,一手扇着扑脸的蒸汽,一手用筷子,把馒头扒拉活,分开摆放,这主要是怕馒头和笼屉沾连。然后,姐拿起勺子,盛起铁锅里的菜,装进早摆放好在饭桌上的几只饭碗里,菜盛好后,每个碗里又放好一个馒头,一双筷子,一切准备就绪,姐出了家门,亮开嗓子,站在山坡上,喊我们回家吃饭……

姐给我们盛好菜后,总要用筷子又夹出去一些,填在另外的两个碗中,姐是想给马上下班回到家来的父母亲多吃些。

姐是校蓝球队的队员,每场球赛完后,总会拿家来几块钱补助,我和姐要,姐不给,我就琢磨着偷,于是,我趁姐出门打酱油,偷了姐五毛钱的补助,姐发现后,让我交出来,我就是不交,骗姐说把钱花光了,姐说要告诉母亲,我吓坏了,因为我想起了小弟一次偷拿父母亲钱花的下场,那次,母亲将小弟揍了个半死,事后,还常常训斥小弟,把小弟快要折磨神经了……

不知为什么,姐并没有去告发我。

我们能有了自己的钱,只有在过年时。

大年初一,姐带着我们兄妹,去姑姑家拜年,姑姑总会给我们每个人二角压岁钱,我们欢天喜地将钱装进衣兜深处,钱还没捂热,在回家的路上,姐就让我们交出两角压岁钱。

姐说:这钱回家交给母亲,给我们买口粮吃。

兄妹们都不情愿交出二角钱,为交钱的事,我和姐在争抢中,把姐推下了山沟,摔掉了姐的一颗前门牙……

我知道我闯下大祸了,这下母亲要把我揍个死,父亲也不会饶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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