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句子
终日靡靡微微的雨,不成点也不成丝,在很小的风的追逐下,一个城市全给埋葬在这种雨雾中。
一抹轻雾流动于山下平田远村间,看天空被夕阳烘成桃花色的薄云,有如女人脸庞的赧霞。
春天,有雪微融的春天,不,黄叶做证,这不是春天。
这片绿色在阳光下不断流动,它产生的效果并不引起人对于生命的痛苦与悦乐,也不表现出人生的绝望和希望。它有的只是一种境界,在这个境界中,似乎人与自然完全趋于和谐。
清冷月光从松枝间筛下细碎的影子到我的身上。
桔子熟了,装满阳光的桔子熟了。让我走进你的心里,带着沉甸甸的爱。
你走不出这峡谷,因为被送葬的是你。
你,因下游修堤坝导致水位上升,虽稍稍不同了一点,我这张脸大约也不同了一点。可是,很可喜的是我们还互相认识,只因为我们过去实在太熟悉了。
看到日夜不断千古长流的河里的石头和沙子,以及河两岸茂盛的树木,使我触到着一个使人感觉惆怅的名词。我想起了“历史”。一套没有文字的历史,除了告诉我们一些另一时代另一群人在这河边挑水、饮牛、洗衣的故事以外,我们决不会再多知道一些要知道的事情。
我的感情早已融入这故乡的一切光景声色里了,我们全是原来的样子,真令人高兴。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不去那凄清的山麓。
在冷峭的暮冬的黄昏,在寂寞的灰色的清晨。
生命是个实体的梦幻,三十年小住,只似昙花之偶现。
占尽这山中的清风、松馨与流云。
我是一只酣醉的花蜂,我饱啜了芬芳,我不讳我的猖狂,在归途上嘤嗡着我的小嗓,想赞美那别样的花酿。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道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里有甜蜜的忧愁。
她的笑容,足以照亮秋季最阴郁悲伤的日子。
沐日月光辉,听自然音乐。
无数的帝王、英雄、诗人、僧侣、寇盗、商贾,曾经在你怀抱中得意,失志,灭亡。(地中海)
意识飘忽起来。
被一股忧愁牢牢地侵袭。
太阳凿破云层射了出来。
在他的眼里蒸腾出了温热的霞光。
遥远得好像死去的曾祖父母。
孤独是一种兽性。
海明威说:丧钟为谁而敲,丧钟为你而敲。
对于他的谆谆告诫,我心里惴惴不安。
我微笑的跟着清风走。
你添上几块煤,一炉的红焰感念你的殷勤。
白云一饼饼的飞升。
一颗星在半空里窥伺。
妙乐与酒与玫瑰不久住人间,彩虹不常在天边,梦里的颜色不能永葆鲜妍。
火灼与冰激在我的心胸间回荡。
在这浓雾里,在这凄清的道旁,新生的小蓝花在草丛里睥睨。
孤魂在暮窟的凄凉里寻味:“从不享祭扫的温慰,更有谁存念我生平的梗概。”
一片,一片,半空里掉下雪片;有一个男人,有一个男人,独坐在阶沿。呼呼的,呼呼的,风响在树林间;有一个男人,有一个男人,独自望天边。
我一把揪住了西北风,问它要落叶的颜色;我一把揪住了东南风,问它要嫩芽的光泽。
我捉住了落日的彩霞,远山的露霭,秋月的明辉,散放在我的发上、额头和胸前。
我送你一个雷锋塔顶,明月泻影在眠熟的波心。
奈何在暴雨里,雨槌下捣烂鲜红无数;奈何在新秋时,未凋的青叶惆怅地辞树;奈何在深夜里,月儿乘云艇归去,西墙已度。
一片化不尽的雨云,倦展在老槐树顶。
黄狗在篱边,守候睡熟的孩童,它的小友。
漂泊踉跄的孤舟。
我倚暖了石栏的青苔,青苔凉透了我的心坎。
美是人间不死的光芒。
我唱一支惨淡的歌,与秋林的秋声相和。
朝餐泉乐的琤琮,暮偎着松茵香柔。
我化野鸟飞去,翅羽上也永远染了欢欣的光明。
柔韧的静里,蕴有钢似的迷力。
趋别院,度边门,惊起了卧犬狰狞。
耳目刹那的欢娱。
有人已把它抛弃了,像人们抛弃了敝舃一样。
从一个寂寞的地方起来的,迢遥的,寂寞的呜咽,又徐徐回到寂寞的地方,寂寞地。
林梢闪着的颓唐的残阳,它轻轻地敛去了,跟着脸上浅浅的微笑。
思念,像此刻的风,骤然吹起,我要抱着你,坐在酒杯中。
西藏,一块孤独的石头坐满整个天空,没有任何夜晚能使我沉睡,没有任何黎明能使我醒来。没有任何泪水使我变成花朵,没有任何国王使我变成王座。
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
我把石头还给石头,让胜利的胜利,今夜青稞只属于她自己。
一双寂寞的黑眼睛多想大雪一直下到他内部。
面对大河我无限惭愧,我年华虚度,空有一身疲倦,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岁月易逝,一滴不剩,水滴中有一匹马。
秋天深了,在这个世界上秋天深了,该得到的尚未得到,还丧失的早已丧失。
幸福找到我,幸福说:“瞧,这个诗人,他比我本人还要幸福”。
人的一生最好不要像水桶一样被注满,要像火一样一次次被点燃。
芦花丛中,村庄是一只白色的船。我妹妹叫芦花,我妹妹很美丽。
秋天红色的膝盖跪在地上,小花死在回家的路上,泪水打湿鸽子的后脑勺。
当你和一个白痴理论的时候,要确认别人没有做相同的事情。
观察不够,而推理过多,就会出现重大错误。
那里的谷物高高堆起,遮住了窗户,他们把一半用于一家六口人的嘴,一半用于农业,它们自己繁殖。
在诗歌繁荣的时节,消灭诗歌。
面对大河我无限惭愧,我年华虚度,空有一身疲倦。
他将满袋的恶梦埋下,他回到床榻,他梦见遥远的恶梦像一堆婴孩,以植物生长的速度,剧烈地号哭。
淹没在一片荣华的灰尘里。
往事如烟散去,回忆空空。
一个16岁的少女,本有玫瑰花的颜色,但是她抹上了胭脂。
晨曦明快地在描绘山上的青松的依稀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