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女林徽因的书法，字如其人，书香馥郁

文·段宏刚

说起林徽因（1904年——1955年），相当一部分人对她的关注点，总是停留在她跟徐志摩、梁思成、金岳霖等人的感情纠葛里，若这样认识她很不全面。

实际上，林徽因是民国时期非常杰出的女性之一。因为才貌俱佳，“民国十大才女”和“民国四大美女”里边，她都占据了一席之地。

1924年4月，大文豪泰戈尔离开中国之际，专门为林徽因写了一首诗：天空的蔚蓝，爱上了大地的碧绿，他们之间的微风叹了声“哎”。这首小诗以象征手法，把林徽因的才貌形容得十分到位，也道破了林徽因、徐志摩、梁思成三人之间的微妙关系。

林徽因之所以没有入选“民国四大才女”之列，并非她的实力不济，恰恰是因为她是一位全面发展的女性，把她说成是“通才”并不为过。她一生的事业是建筑和设计，兼做考古，文学并不是她的主攻方向，而“四大才女”是按照文学水准来排列的。

林徽因的书法水准相当不赖，她的书法验证了西汉著名文学家杨雄的名言：言，心声也；书，心画也。

通俗来讲，就是“言为心声，书如其人”。

看过林徽因的书法，对“书如其人”的感受会更加深刻。

林徽因出生在浙江杭州，灵秀的江南水乡滋养了她的气质，以至于她的书法充满了灵气和温婉，欣赏她的字，就如同看到一位窈窕淑女踏着轻盈的步伐，从字里行间走来，处处洋溢着神清骨秀。

在林徽因传世的书法作品里，有一幅扇面的曝光率很高，上面书写的内容是“元四家”之一吴镇的七言长律《李成江村秋晚》，以工整、娟秀、雅致的小楷写成，笔法、墨法和章法都很精到，比起小楷名家，丝毫不见得差。

吴镇是浙江嘉兴人，才华横溢，性情孤傲高洁，常年隐居，在诗文、书法、绘画上都有很高的造诣，沈周、文征明、恽寿平、八大山人等后世名家，对其崇拜得五体投地。

可以看出，林徽因手书《李成江村秋晚》一诗，透露出她内心深处也非常向往这种田园牧歌式的生活，对吴镇的为人和作品都很认可。

林徽因不光书写别人的诗词，她的自创诗词也都是用毛笔书写，无意中给世人留下了许多书法底稿。

在她传世的诗稿里，有两篇诗稿很特别，一篇名叫《独行》，发表时改名为《十月独行》，是写给梁思成二妹梁思懿的。另一篇名为《看叶子》，写给梁思成大姐梁思顺之女周念慈，这两首诗大约写于1936年10月。

当时，林徽因跟梁思成已经结婚8年，定居在东城区北总布胡同24号，这是一座优雅温馨的四合院，林徽因经常邀请文化名人到这里举办沙龙。梁思懿和周念慈当时都在燕京大学读书，也都是文艺青年，两人周末常去梁思成和林徽因家里作客，感受“文化沙龙”的魅力。两个小姑娘很讨林徽因的欢心，她们经常在一起探讨文学、切磋诗艺。

两首诗后边都附上了英文翻译，可见，林徽因的英文也很好。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外甥女周念慈学的是英文专业，她想通过外甥女来检验自己的英文水平。

这两幅硬笔书法因为书写的是林徽因自己的作品，诗情和书法合二为一，字迹不加雕琢，在清丽和娟秀中，带着一丝洒脱和淡然的味道，而这些恰恰就是她的真性情。

从侧面也能看出，林徽因有一颗年轻豁达的心，跟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年轻人能打成一片，建立起深情厚谊。

在2016年西泠秋拍中，林徽因写给梁思懿和周念慈的诗稿，经过多轮角逐，最终以80.5万元成交，验证了自古以来“字因人贵”的不变定律。

林徽因在诗歌和书法领域的才华，只是她众多才华里常见的两个。实际上，她在国画上也有相当突出的才华，只是因为工作忙碌，没有时间钻研和发挥绘画上的才华。不过，她还是给世人留下了为数不多的国画作品。

林徽因擅长工笔花鸟，其作品构图严谨，设色艳丽而不失典雅，流露出工整、细腻、沉着、明快的审美情趣，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和装饰价值。

作为中国第一位女性建筑学家，林徽因最大的贡献当然是在建筑和设计领域。她参与了中国国徽和人民英雄纪念碑的设计，功勋卓著。

若论美貌，林徽因不输民国时期的任何美女，若说才华，民国时期的许多才女在她面前会黯然失色，这样的人近乎完美，注定会名垂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