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 我不送(连载3)
文/司念
part4:十年间 从未长大
大黄真的很犟!犟到八头牛都拉不回来,试试连个弯也打不了……
大黄从小开始就显露出犟到极致、负责到极致的高贵品格。
我为了报一脚之仇,他为了还一脚之歉,十多年一直活在我的“高压”之下,默默的当着我的小跟班,在我恶作剧时放哨瞭望,在我被叫家长时昂头顶上。
小时候的我一直以为这是理所当然,青春期的我觉得这是初恋的柠檬酸味道。但,长大后我才知道,大黄我的守护神,他对我的愧疚从小发了芽生了根,等他一步步成为我的护卫武士那天,我才知道我们这一生就分不开了。
不是什么友达以上、恋人未满,难叫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们更像是夜空中的两颗星,看似处在同一平面毫无联系,实则交错纵横系着千丝万缕同样的气息。
陈百强对香港媒体说过“遇见梅姑是我最大的福气,她让我知道什么叫红颜知己”,即便情意恩爱都失去,却还偏偏喜欢你。
大黄说过,那么多妖娆美丽的女孩子,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偏偏喜欢我。对,仅仅是喜欢。
喜欢,不是爱!十多年的时间,我们甚至都没理解这个古老永恒的话题,更不可能身体力行的去践行。
喜欢,是执子执手!爱,才是与子偕老!
大黄的在小学时就比我高一个头,而我比他宽一半。看,男生、女生从构造就不一样。
“小皮球,香蕉梨,马兰花开二十一,三八三五六,三八三五七,三八三九要揍你“……记忆中的跳皮筋已经鲜有人记得。那时,我偷偷拿了妈妈要做裤腰带的橡皮绳,藏在门外的砖墙眼里,周末时就找大黄去玩。当然,一头绑在树上,一头系在大黄的腿上。
在光影摇曳的树叶里,是我傻乎乎的笑声,大黄打瞌睡的身影,合着知了的叫声,这才是真实的童年啊!
每年农历二月初七,为了庆祝‘龙抬头’这个节日,临近几个村子都会凑钱请势力的豫剧班来唱三天大戏,那是我每天缠着太爷爷、太奶奶,只是为了撒娇蹭个几毛钱去买粘掉牙的芝麻糖;晚上跟爷爷、奶奶骑着三轮车去看夜场,躺在三轮车上裹着严实实的被子,目的是喝碗热乎乎的羊肉汤;会每天7点早起叫醒小伙伴,一起去买5毛钱的烧饼夹牛肉,两个人分一大海碗的胡辣汤……
小锅串串、炸小螃蟹、七彩面人、麦芽糖、抠奖板、套圈、打气枪、…多到我不记得的民俗游戏,直到现在过年回家偶尔赶上大戏时间,仍旧羡慕在戏台下上窜下跳的淘气娃,和溜在舞台后边偷看演员化妆的小姑娘…
10岁那年,我跟着大人熬到12点夜戏散场;第一次看戏曲看到落泪,知道现在仍然记得这台千古奇冤大戏《窦娥冤》,挥着水袖的窦娥在舞台上哭的撕心裂肺,排排坐的老人用手绢抹着眼泪。
“唱出百家幸福,演出万家心酸,拉起板胡敲起响锣,代代传承,恐要落寞”,10岁到15岁,因为窦娥冤,我再也没有错过一场夜戏……融入背影佝偻的人群里,格格不入却又恰似一体。
如果没有窦娥冤,后来的我就不会这么多愁善感!
我和大黄就在折腾中慢慢成长,少年少女不知愁,红砖墙头排排走!
2004年秋,乡村小学要普及六年教育,五年级的我们是改革的第一批试验品,在六年级重新感受五年级数学的折磨。
当大黄老老实实搬着桌子走进教室那一刻,我说动爸爸找人进了县里的初中。
全校开学的那一天,我站在初一四班的队伍中间,找呀找呀找不到大黄的影子。
六年级的教室里,大黄在最后一排再也看不到偷偷睡觉的我……
大黄和我,就这样错开了彼此,第一次交错成长。
10年的青春时光,模糊了我们拔高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