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城市客厅

        每次去布鲁塞尔，必去大广场，去领略它的美。法国大作家雨果说它是欧洲最美的城市客厅。

        每次去大广场，必去看白天鹅宾馆。1845年2月和4月，马克思和恩格斯先后入住在这里，写下了《共产党宣言》和《哲学的贫困》等著作。他们的思想改变了一代又一代人的人生，也改变了世界。他们深邃的思想，至今仍吸引着追求真理的人们孜孜探求。

        在白天鹅宾馆对面有一幢楼，当年雨果被放逐后居住在二楼。我们大楼门口前面广场上的太阳伞后找到一个座位，要了一杯3.9欧元的黑咖啡，看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我说：“《共产党宣言》曾经是共产党人的信仰和行动指南，‘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这句话为人们熟记，令一代又一代的共产党人热血沸腾。”

        阿波说：“马克思美学思想中最直接的一句话，我一直觉得难以把握。他说，‘动物只是按照它所属的那个种的尺度和需要来建造，而人却懂得按照任何一个种的尺度来进行生产，並且懂得怎么处处把内在的尺度运用到对象上去，因此，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建造。’这段话中，‘尺度’是什么？‘美的规律’又是什么？”

        卢先生说：“确实，不知道‘尺度’是什么，就很难理解什么是‘美的规律’。马克思在说尺度时，先说到动物也会修造巢穴，比如像蜜蜂、海狸和蚂蚁。我理解，比如蜜蜂，它建正六边形的蜂窝，这是最经济且最牢固的空间结构，适合蜜蜂居住，所以所有的蜜蜂建的蜂窝都是这样的；蜘蛛为了捉虫而结网，它们结的网也是一样的。六边形的蜂窝是蜜蜂的尺度，蜘蛛网是蜘蛛的尺度。尺度不就是它们对自身作品的形象要求吗？“

        我说：“尺度即形象要求有点道理。但我觉得，这种要求是物种的要求，它来自物体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获得的生存本能，而不是某一个个体的变化不定的要求。”

        卢先生继续说：“马克思认为，蜜蜂只会做蜂窝，蜘蛛只会织蜘蛛网，但人不一样。人可以仿造蜂窝，也可以结网，还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摹仿动物的作品，建造自己的作品，就象中国为奥运会建造的鸟巢体育场，它不知比一个普通的鸟巢大多少，复杂多少，但它却有一个恰当的名字：鸟巢。因为设计师们觉得鸟巢的形象适合做一个体育场，它的内外两层的结构也从鸟巢得到启发，鸟巢的形象就具备了多重价值，它就是一个完美的形象。”

        阿波说：“有启发！‘尺度’就是形象要求，这个形象要求来自长期的实践，来自对蜜蜂或蜘蛛这个物种生存的要求，是对它们自身存在的肯定。它们对形象的要求就是它们的美的标准。人同样如此，人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也获得了对自身创造形象的要求。比如北半球的人对居住地座北朝南的要求，慢慢演化出靠山面水的普遍的居住选址理念。如果有条件，美庐就应该如此。”

        卢先生说：“有道理。但须要注意的是，人既作为类，同时又是个体，随很多条件的影响，他的‘形象要求’要复杂得多。”

        我说：“从1971年开始，这个最美客厅每两年的8月15日左右，都要举办三天鲜花地毯节，一百公里外根特的花农运来上百万盆各式秋海棠，根据设计师设计的地毯花样，摆出一幅美仑美奂的花式地毯，吸引了无数的参观者，大广场周围是中世纪漂亮的老建筑，广场上是色彩鲜艳的地毯，这样的大广场，雨果和马克思还没有看见过呢！”

        阿波说：“如果马克思那时就有了鲜花地毯节，说不定他会手握大烟斗，看着大广场想，鲜花是美丽的，人们心中的地毡也是美丽的。用鲜花摆出这么大的地毯，怎么会不美呢？”

          2019年9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