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
2022-07-17 本文已影响0人
Otis
离爷爷的墓越近,孙子孙女显得越沉默。
若不是孙子驾驶着摩托车直接从一片茂密的杂草丛中穿过,孙女都不记得去往爷爷墓前的路了。
乱七八糟的草打在脸上扎在衣服鞋袜上。
才半年多的时间,这草已经跟人一样高了。
孙子去看墓有没有塌陷,孙女站在墓前盯着土堆上的青草发呆,她在考虑该不该把那草拔了。
又回到下葬的那一天,他们抬着死沉死沉的棺材,把爷爷放进地下的一个洞里,好奇怪,他们还给那个坑填土,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你们把我爷爷埋进了土里。孙女内心担心地无以复加。因为她怕爷爷突然醒来会呼吸不到新鲜空气被闷死在里面。
爷爷走的安详。
爷爷走好。
烧完纸,孙子起身去给墓清理杂草。孙女也一声不吭地清理。
再然后是沉默地离去。摩托车也前所未有的沉默。
乱七八糟的草打在脸上扎在衣服鞋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