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着悲伤的人 17
小轻他们实验室只有一个女生,剩下的全都是男生。小轻私下里和我说,这样其实不好,如果一个实验室全都是男生,那么就永远不会有乱七八糟的情感问题;但如果一个实验室有一个女生和很多男生,那么就可能会出现一男一女的恋爱关系,甚至会有两个男生或者三个男生同时喜欢这个女生的情况,这样不利于实验室的团结。
我说你说的也不完全对,即便实验室里全都是男生,也会有两个男生或者三个男生同时喜欢一个男生的情况。我问小轻说,你是不是和实验室哪个同学都喜欢这个姑娘。小轻摸了摸他办公桌上的绫波丽和小埋:“我有埋酱就够了。”
其实实验室里有个女生挺好的,因为总有一些活,女生要比男生干起来得心应手。比如实验室的老师过生日需要挑礼物,男生聚在一起:“要不送乐高吧”、“无人机也行啊”、“或者买个手办呢”,后来姑娘拿主意,给老师买了件毛衣,贴心又不贵。再比如小轻他们老板喜欢摆弄花花草草,所以实验室里养了很多植物,每个人的工位上都摆放着或多或少的绿植,但老板太忙,没法一一照顾,这个重担就落在了姑娘肩上,每天早晨上班前她都会沿着大家的工位,把所有花草都浇一遍。后来我的工位上也摆上了一盆小多肉,每天早上她浇水的时候我都会和她打个招呼。
我第一次接触到实际的工程,感觉很兴奋,正好那段时间没什么课,魏澜也不用我太操心,索性把大量时间都拿来在实验室研究 CC2530。奈何刚开始的进度并不顺利,做学生的时候,习惯被灌输知识,到了大二也还是如此,第一次做项目完全手足无措,对着原理图和数据手册发了好几天呆,这也不懂那也不懂的到处问,小轻有自己的事在忙,也没法每次都搭理我。
后来老板看我这个样子,问我有没有开发板,我说有,老板和我说:“那你先去把开发板例程跑一跑吧。”
“我们工程师啊,不能整天的看,要多去做,多做就会了。”老板和我说,一如既往的和蔼语气。
我那会儿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菜鸡,但是老板把我叫做“工程师”,这让我有点感动。
对了,老板还说,“技多不压身”,那次老板请我们吃饭,喝了点酒,饭桌上和我们说:“你在这儿哪怕不干我的活儿,随便做点什么,只要是学到了东西就好,以后你们走到哪儿就都有东西吃饭。”这话让我听了很感动,我觉得老板是一个大师。
我在实验室待的时间越来越长,活儿也干得越来越顺手,而出人意料的是,我忙起来了之后,反而和魏澜的关系趋于缓和了,我想是因为生活的轨迹相近,就能够彼此了解了吧。以前我和她说辛苦了,她大概只觉得是随口一说,现在她知道是我在实验室忙了一天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和她说的辛苦,就会觉得很温暖;以前她和我说今天很累,我也只觉得能有多累,现在能体会到大概就是有一个 BUG 调了一整天还没有道理的调不通那种累吧。
写代码的时候没法听摇滚,我于是开始听魏澜的歌单,好妹妹很好听,秦老师的声音像红烧肉,味道醇厚,但吃多了会腻;小厚就是小葱拌豆腐,单独吃普普通通的,但是和红烧肉放在一起就会特别的解腻。
除了 S.H.E 、好妹妹和陈粒,魏澜的歌单里还有很多老歌,很多老歌特别好听,比如孟庭苇的《木棉道》,李宗盛的《我是真的爱你》等等,裘海正的《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等等。
我和小轻忙了一个学期,在老板给我们的截止日期前两天,终于把完成的测试版软硬件拿给老板演示,老板很满意,说我们干得不错。
那会儿已经快到暑假了,给我和小轻每人发了点钱,算是我们辛苦工作一学期的感谢。老板问我喜不喜欢他们实验室,要不要也考虑考个他的研究生,这样毕业了之后可以留在他们实验室继续干。
“我想想吧,我本来计划和女朋友去欧洲的。”我说。
“那你还是应该跟着她去。”老板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