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人】秀发（9）
九、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咳咳咳咳咳…这是什么东西？”
“水泥。小心…”
“啊！”
一场疯狂的决斗，空气中弥漫着水泥灰。
这不过是进入疯魔状态的一种调味剂，水泥的味道如同毒品，周围的观众在毒烟丛中摇曳助兴，像妖精，更像鬼魅。
石斐因为剧烈咳嗽，脑袋还在嗡嗡作响，他并没有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揉了揉眼，二少倒在身旁不省人事，方迪依偎在栏杆边，朝着空气不停的乱抓。
淫笑声放荡而出，四大天王隐隐现出身形。
一点一点靠近方迪。
“妈的，我和你们拼…咳咳咳咳咳。”
石斐掏出止咳糖浆一饮而尽，将站起身又扑通一下跌倒。
狂风呼啸而过，水泥灰混杂着沙土漫天飞滚。
树林中的浓雾被吹散，地上剩下一只空瓶。
风走后，脑袋里全是高音频的回声，头都快炸开了。石斐缓缓睁开眼睛，天旋地转，视听系统已不受控制，仿佛看见了网吧玩游戏时常常出现的一幕。
变化万千的霓虹灯，金光闪闪的水晶舞台，嘻哈劲十足的环绕音乐……周围人的头型和衣饰全变了，街头潮人、玲珑小姐、时髦绅士，一个比一个看着可爱。方迪就站在不远处，一身小公主模样的打扮，眼睛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占据几乎一半的面部区域，睛框大得非常夸张…这幅场景不是和QQ炫舞如出一辙吗！
所有人都变了，除了黄、橙、红、绿四大天王。
鬼魔版残血悄然转为电音节奏。
“↑←↘↗↓←…啪！”
箭头式的指令符号印入脑海，石斐身不由己跳起QQ炫舞。
人群爆发出阵阵惊呼。
“妈的，太邪门了，这小子怎么可能完成一千零八十度转体！”
“不可能啊，从来没见过。”
“咱们别停下，快跳！”
司徒公爵胳膊一挥，四大天王奋力尬舞。
“←↙↓↘↗↑↖…啪！”
“↓←↗↙↘↖↑↘…啪！”
“→↑↖←↙↓↘↑↗→…啪！”
随着每次空格键响起，石斐的QQ炫舞越跳越出彩。
蝴蝶穿花手、凌波微步、闪电臀……
“哇，你们说他是不是传说中的舞神下凡？”
“没想到这个病恹恹的家伙才是真正的尬舞之王！”
听见众人议论，司徒公爵额头冒汗。
方迪万分欣喜，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石斐一个转身将她拉入舞池。
“↙↓←↖→↑↘↓→↗↖↑↓←↗…啪！”
石斐和方迪在QQ炫舞的界面中翩翩起舞。
双鱼座二少已经苏醒过来。
“斐哥和大小姐注定是天生的一对呀。”
“是啊，只有心灵相通的人，舞步才会一模一样。”
“出绝招！”
司徒公爵双眼猩红，随即扔出大把水泥。
四大天王结为八爪鱼般的怪物。
疯狂蹬地卷起一股沙尘暴。
“万花丛~沙暴剪刀腿！”
“小心，他们来了！”
“别怕，看我的。”
石斐将方迪抱起，抛向空中。
“→↗↑↘↓←↙↖↑↗→↘↓↙←↖↑↗→↖↗←↘↑↖←↖↖↗→←↗↖↘↑…啪！”
一窜奇长的指令符。
“起飞吧！托马斯~旋风直升机。”
石斐祭出托马斯全旋接倒立直升飞机终极大招…
“啊——啊——啊——啊！”
沙尘暴灰飞烟灭，四大天王同时被踢出舞池，一头黄毛的司徒公爵倒挂在了树上。
石斐顺势升到空中，双手接住方迪，尔后又像大侠般的缓缓飘落。方迪眯着眼躺在石斐怀里，心儿仿佛飘到了九霄之外。
没曾想，药力过后，石斐周身瘫软，刚一落下就昏倒在地。
“石斐！石斐！”
……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狂风一样舞蹈，挣脱怀抱。”
一顿喜酒把中午饭和晚饭都解决了，方大福哼着歌，步入理发店。
石斐正在为顾客剪头，方大福左看右看。
“我女儿呢，我不是叫你把她看住吗？”
呵呵……方迪的笑声。
方大福大惊，坐在椅子上剪头的人是方迪。
没看错吧，难道是喝醉了？
“是你！你，你居然肯让别人剪你的头发？”
“石斐说他突然有灵感，我就配合一下咯。”
“你们两个…”
“去去去，不要烦我们。 ”
方大福一脸疑惑，坐到沙发上看报纸。
方迪一脸开心，对着镜子照呀照的。
“这个发型真的好看吗？”
“放心吧，二次元和杀马特有异曲同工之妙，你换个二次元风格的绝对好看。”
“不要剪到我耳朵啦！”
“这是梳子，不是剪刀。”
剪个头发也玩得这么起劲？
方大福用报纸遮着脸，脸色变得更加疑惑。
大雾之后连续下了几天秋雨。这日放晴，到了傍晚，街上出来很多遛弯的居民。
方大福穿着风衣，戴着帽子，随着人潮走走停停来到了街口。这里是小镇唯一的一家电影院，来来往往全是些手牵手的情侣。
乘人不备，偷摸溜进电影院。
“借过，借过。不好意思，请让一让。”
接连走过一排座位，观影的群众面露不悦。
终于找到号码椅，方大福坐下身，伸起脖子左右张望。
“人呢？这么快就跑不见了。”
“喂！前面的，你站起来干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
电影院里爆发出一阵哄笑，银幕上正在播放《拜见岳父大人Ⅳ》。
就在坐立难安之时，前排两个黑影隐隐约约，正越靠越近……
两个小青年忘情亲吻，头发后上方现出一对瞪得老大的眼睛。
方大福咬牙切齿。
“后面有人！”
女方用胳膊拐了一下男的。
“没人啊。”
小男生回头观瞧，后面是个空座位。
方大福缩在靠背下面直冒冷汗。
“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个变态在看我们。”
“怎么可能呢？这是电影院，谁吃多了没事干，跑来偷看别人。”
小男生继续搂着女朋友，女朋友咯咯咯发出一阵笑。
方大福依然是蹲在座位下。
“妈的，臭小子下手这么快！”
“真的有人！”
“不会吧…没人啊。”
男生伸着脖子查看后排。
方大福已顺着靠背和观众膝盖之间的空隙爬了出去。
观众们指指点点。
“变态吧？”
“这人是个变态。”
“你看他穿的这身衣服。”
“肯定是个变态。”
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下，变态溜走了。
这下，方迪和石斐可以无拘无束的看电影。
经过一段时间走访调查，方大福发现一个惊天大秘密。石斐和方迪不是最近才对上眼的，他两早就认识了，早在技校学理发的时候，两个人就传过一段绯闻…这小子纯粹是精心策划有备而来啊，比唐伯虎还坏，说什么打工，其实是想借机拐带人口。
方大福感觉自己像是华太师，傻乎乎的直到现在才瞧出端倪。
终日混沌，即使下起象棋来，也是满腹心事。
“拱卒，干他！”
张老头很是兴奋，棋盘上所剩子弟不多，战况胶着。
石斐拿起一只“兵”。
“别听他的，跳马！”
方迪从旁干预。
石斐放下兵，又拿起马。
“拱卒！”
“跳马！”
“拱卒！”
“跳马！”
石斐左右为难。
方迪抢过马，强行下了一步。
“跳马才是好棋！你可以威胁他的象，还能看住自己的炮。”
方大福狠狠盯了方迪一眼，“很烦！”随手划出一只士。
方迪把石斐挤到一旁全盘接手残局，先是弃子争先，接着步步紧逼。
方大福擦着汗，举着棋子不知道该落哪儿，己方老帅周围现已是马踏连营。
慌乱中下出一步败招。
“将军，你输啦。”
“别看了，快给钱。”
方迪、石斐击掌大笑，张大爷摊开双手作无奈状。
方大福一脸郁闷，掏出二十块钱放桌上。
“你！待会儿和我一起去乡下。”
“干嘛？”
“做趟生意。”
“还跑去乡下给别人理发？”
“回来我给你两百块钱。”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我也去。”
“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儿看店！”
方迪撅着小嘴瞅石斐，石斐轻轻摇头，眼里的神采在变化，像是在通过眼神做交流。意思是：亲爱的，花不了多长时间，不用担心。
根据方大福的经验判断，去乡下自然要赶在午饭前才能讨着便宜，其中又以坐顺风车为最佳选择。马路上，方大福靠刷脸拦下一辆拖拉机，拖拉机载着他和石斐一路来到乡间小道。
很长时间没下乡了，新鲜空气扑面而来，顿时感觉精神抖擞。这里和石斐老家差不多，村民们聚居在山脚下，百十来户人家稀稀拉拉的相隔不远，但比起石斐老家来，此处明显是更有活力。
刚走到村口便听见了极富乡土气息的流行音乐。
Heo…heo…heo…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 当河水不再流 当时间停住日月不分 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 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 不能和你分手……
祠堂大门外搭了一个舞台，舞台上站着几位演员，正中间的女演员穿着还珠格格戏服，正活泼乱跳带动现场气氛。
一大群老乡围在下面嗑瓜子，聊闲天，石斐挤进人群瞧热闹，受台上演员感染，不由自主的唱起了歌。
让我们红尘做伴 活得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