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的回想

是夜，总有些云翳排在我的脑海，不单这一夜，但任每夜的叫唤我大抵早就会疯掉了，连着无边的夜，以及毫无根据的微妙感觉，促成我在床板上听了许久的歌。且说那微妙的感觉，若是指单恋，自我认为是件荒诞滑稽的事。可能是厌倦，厌倦自己躺在无边的夜里度日这般。本也不该是什么大的问题，但我委实睡不着，一旦强制我入睡，又全身发热，离了被子又翻来覆去搅地下铺也夜不能寐。我是个一旦有一丁点不对劲，便无法调理我做派的那种人，在我看来十分麻烦，难不成还需要人揍晕我才好，而我之所以会觉得难受，是因为不眠不休终将让我延续在白天继续承受痛苦着。

夜对于人来说便是休息之时，尚在我无意识无记忆的婴孩时代便是如此，而夜又如此熬着，诚然我的白天也是在熬，莫如说是在煎熬中，夜又休息不当，还是要熬。一想到年纪轻轻白天时而打着哈欠，毫无精神，一副萎靡之态，在我所熟识的几位年长者中，他们对此的目光确有几分分寸，而那分寸温柔点说是指脾胃不好，胃不好容易打鼾这种事大多都是长者告知的。那么言辞锋利一点说便是青年人在作庸，记忆中与长者的会话，凡事先谈我的精神，再谈我话里的刺。任那岁月蹉跎，长者背负的道理还是些许沉重清醒的，我想长者与我辈所最难以互相体谅的根因，应当是因话不出口而不被理解。一次会谈我还要从我五字的话里找一找门路，话到嗓子眼，又担心不合时宜，便任长者怎么说了，就算长者说弩是弓，我也以见一斑而知全豹处理，再不然就是没必要的话。若是要指责我，便是关乎规矩了，而面对长者打个哈欠还不算不敬，多次哈欠若是个学习成绩优异的他人，可能长者便自会，而当时会谈的对象是我，就好像背负了条人命一样，长者就像教父企图说服我，在我临刑之前让我看明白天空的每一颗星星，而我又不如默尔索，未能将教父推开。

其实抛开我思想的芥蒂，与长者的交流充满了丰富的平淡，一来是我所不知的来自他们所处时代的语意，再来是我该摆正的东西，再细小的，便是胃不好容易打鼾这种事。关乎那些有用的道理，或是我所听闻而冷陌的事，由着他们所述的，正像猛的激气的江流入了我平静的心海里，不断的波纹激气的浪断断续续的拍打着，而又会因难以逆料的事，一瞬间抚平海面。继而便是一无所有，凡是谈心的事也就那么回事，不愿意从其间作乐的人也是大多数，有的交谈毋宁说就是短暂的消遣罢了。

伴随着夜，一瞬间再度入了晚凉的情绪里，自然是冬天的凉意，强使我感到露出的皮肤冻的腻害，几乎要杀我的强势，房间里暗不着边，一切都随着我隐约中看到墙上的零星夜色而感夜的生灵，循着涨雾气的窗，惊讶于外面楼底是亮着的，想必是灯光。这样，墙上的夜色猜度也是因此而生的了，而我心里微妙的感觉，极有可能是为夜色浪漫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