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写给即将本命年的我

2018-02-10  本文已影响0人  蓦然起舞

即将到狗年了。在中国,只要是过年,年的味道总会浓浓的。一个朋友说这是群体的欢乐和折腾,是一年中大家一起全情演出的时候。那么多的欢乐和收获,都与我是无关的。我注意到狗年即将到来,那是我的时间节点。

1982年,那年我出生。翻开历史,改革开放,提倡只生一个好等等很多事都在那个时间段前出现,那年开始实施分田到户。我什么都不知道,赤裸裸得来到这个世界。1982年到1994年那个12年,我是单纯的,睁开眼,看着这个世界,感受这个世界给我的抚慰与欢欣,那个时候的我是聪明的,是骄傲的,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是任性的,是恣意妄为的,是在学业里面遨游并乐享其中的。那时候的我,是金色的,是灿烂的,没人告诉我太多的道理,也没人要求我那么多,就是被娇惯着。

1994年到2006年,我开始经历蜕变。我开始从我的安全区域被迫走出去,开始感受学业的压力,开始五年外出求学的时段,开始经历父亲生病后来去世的事。从开始的惯性里的任性慢慢得变得偏激。偏激是我对待生活对待社会的方式。我在师范里拒绝当学习委员,甚至当潘老师让我竞选时,我说我不喜欢当。开始成绩退步,有次退到班里第38名,老师找我谈话,我说还没有到底,别急,到底就会反弹。我甚至每次拿到寄来的成绩单,透着光去看,我是否有小纸条。据说要补考的都有小纸条。虽然从没收到过,可是我开始变得忐忑。我不再骄傲,越来越安静得躲在后面看外国文学,一本一本一本得看。高数题不做,什么都不听,课代表来催,才交作业。也是那时,我改编《孔雀东南飞》,老师给了我99分,让我抬起头听了几节文学课。师范后三年的同学是谁,我都想不起来,除了特别近的几个人。我开始变得没有存在感。当然,也不再有人推荐我去当班委。我也忘记了曾经我是那么的优秀。我如困兽,脾气很差,虽然知道爸爸生病了,我还是和他吵架。毕业了,我不想考编,即使第一次笔试过了,进入面试,仍然不想,所以放弃面试时的回答问题。虽然笔试不错,总分还是差了0.2分。我得意,我高兴,我以为那是我争取自己的一种方式。甚至,我乘车去面试保险行业,当然被录取,还是抵不过父母的唠叨,放弃了。第二年考编,我仍是不愿,却听从了,只是还是笔试进了,面试没信心。又是差0.2,等于下一个录取的就是我。我突然不自信了。完全不自信。到了新的单位,我觉得自己是最弱的。一个小小的教研组长都让我觉得嚣张跋扈,其实那是因为我把自己放到了底。工作上,我勤勤恳恳,但是从来不说我要考第一,即使某次考了第一,我也觉得略了人家的领地,只求与他人相差不大就可以了。我用我不在乎做幌子,但是真的考差时,我却反复想那件事,觉得自己真是差。

这12年从少年到青年,我已经不爱拍照了。因为我不知怎样面对镜头,这个阶段的我还是瘦瘦的为主,生活不再是金色的,更多是秋天的颜色吧。

2006年恋爱开始进入了2006-2017这11年。这11年,很混乱,忙碌。工作很忙 ,从开始三个班到后来两个班加班主任。生孩子忙,生了两个,感觉才喘过来又一次投入带娃模式。我知道我在用忙碌代替自己的思考。我不会干家务,这11年来才慢慢适应家庭生活。刚开始带大娃时,我差不多每个星期带她去丹阳或常州,因为我不知道呆在家干嘛,不知道怎样洗锅洗碗洗衣服,打扫卫生,我在逃避。也是从这时我才知道,我是容易逃避的人。当然逐渐的,我知道了生活的模样是怎样的,这些平淡的生活里,琐碎的矛盾里,我却越发发现生活是甜蜜的,充实的,我总是情不自禁得发QQ空间晒幸福。我开始站到地上,开始看到自己。当然,和他交往的过程,也是看到自己的过程。我们在一次次矛盾和争吵,在一次次经历事情中学会了相处,知道了彼此的内伤,知道了怎样规划生活,我们越来越懂得彼此,我也在这种心理支持中越来越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我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偏激,曾经的脆弱,甚至我发现我不断得在扮演一个角色,一个让人同情的角色。因为身世,因为父亲早逝,因为伴侣一开始的不称职,我不断给自己加码,我看到自己是个戏精。

这场戏终于在一次与邻居争吵中谢幕。虽然那次事件我是对的,但我也在别人的镜头里看到自己,看到曾经端着好人架子的自己。一直的忍让,一直的抱怨,一直的不能发声,导致宝地给我禅拍时感受到我的寒气,感受到我胃部的不适。当我不在乎我的好人形象时,我也就不在乎我的好媳妇形象,好妈妈形象,好老婆形象。这个寒假,我第一次不带心理负担得早晨睡懒觉。我不再绷着,也不再去审视别人。我终于知道,我所有的抱怨,无论对谁,都是因为我内心无法做到自己的标准,所以去苛刻别人。当然还有其他事件,这些搅在一起,让我看到了自己。所以这段时间的生命色彩太丰富,主色可能还是偏暗淡吧。

2018年,我的本命年即将开始,人生第三个狗年,还会几轮呢?不去想。我只想再遇到下一个狗年时,我这12年的生活是我自己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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