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是什么?鸡只是蛋生蛋的工具

2017-04-01  本文已影响0人  行者还醒着

现在的社会是一个流行做‘白莲花’的时代,用道德仪式作为自己的包装已经成为了一种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每一个政治家都喊着为民服务,枕边都放着马基雅维利;每一个公司职员都喊着忠于工作,枕边都放着《厚黑学》;每一个演员艺人都强调艺德为先,枕边都放着导演制片。在每个人的心中似乎都有了两种判断:1,我应该做什么样的人?2,做什么样的人有实际的好处?绝大多数人都表演着第一种人,实际行为是第二种人。

为什么我们标榜着道德,但却没有傻到去按自己标榜的做呢?因为大多数人都认为结果最重要,所以我们现在活在一个不折不扣的结果主义的现实社会。今天先不去论述我们应该成为怎样的人,就仅来谈谈“结果主义”这个话题。

既然是结果主义,自然而言是结果导向,结果才是最重要的。那么我们就先要定义结果。作为一个鸡蛋,它的结果是什么?有人可能会说:当然是孵出鸡啦。这个逻辑听起来合理,是因为每个人都已经接受了蛋是过程,鸡是结果这件事。如果我们换一种思维模式,如果鸡是过程,蛋是结果,那么鸡存在的意义就只是一个蛋到另一个蛋的延续,鸡只是蛋生蛋的工具。

这个听起来荒唐的结论真的只是诡辩吗?我们不妨来想想看。鸡生蛋,蛋生鸡,鸡本来就有着繁衍的本能,它们一个个为了种族的延续,去觅食,去交配,终于把自己的基因的一部分作为蛋的形式传递了下去。如果蛋是基因和遗传物质的代表,为什么不能说鸡本身只是繁衍的工具呢?

著名的非主流社会学家道金斯写了一本书叫《自私的基因》,其中最颠覆性的一个观点就是他认为人是暂时的,而基因才是永久的,人只是基因存活的一种工具。每个人都是从一个受精卵按照其中的遗传信息组装蛋白质,通过分裂和分化慢慢形成一个成熟体。我们所有的器官都是按照遗传基因而复制的。我们存在的源头就是基因,没有了基因,人也不复存在。基因像是要出远门之前的旅行者,先通过自己的知识制造了一辆车,然后坐着这辆车奔向无始无终的时间尽头。我们的肉身就是这辆按照基因搭建的车,看起来是智慧的产物,实则却不是智慧本身。

最长寿的人寿命也不过百余年,而我们的一对对基因却会随着我们的繁衍生息,继续‘活’在我们后代的身体里,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基因为了复制自己,赋予了我们生存本能、性本能以及战斗或逃跑的本能。母性、爱情、美食、运动都变成了基因自我复制的一种手段。人类或许有着伟大的灵魂,但也有着充斥着本能的肉身,我们对于艺术、文学、以及更高层级实现的需求都不能让我们脱离本能。甚至于对立于人性的神性,也是人类大脑创造的产物。

说到这里,‘鸡只是蛋生蛋的产物’这句话真的听起来还有那么荒谬吗?我们以为我们在追求结果,殊不知每一个结果也只是宏大过程的一个部分。如果每个个体是结果,从整个族群上看我们就变成了一个个多线程的过程。在很多文化中,都有一种宗教哲理,我们每个人都从属于一个意志的共同体,每个人的思考只是她思考的一部分,每个人的意识和意志也只是她的一种投影。这就是说我们个体的这个结果,不仅在时间上不连续,在空间上也不完整。

从小到大,所有的教育都告诉我们要志存高远,要有伟大的梦想。其实这种梦想不就是一种结果吗?所有在自己追梦道路上矢志不渝的人,怎么能不是一个个的结果主义者?很多人的人生梦想中只有抵达的状态,却没有寻踪的过程。无论是发大财、做大官甚至是孙文先生的做大事,都只是一种对于结果的定义。所以,‘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成大业者不限方式’。社会只为成功者鼓掌,而成功者貌似成功只是为了掌声。

认真细想,你会发现,梦想与实现最大的意义就是抵挡人生本身的虚无。有件具具体体的事情和标尺,你就会忽略路两旁无边无际的混沌。在每个结果主义者洋洋自得于自己的完美掩饰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想,甚至不敢去想结果本身是否有意义。越是聪明的人越自作聪明,越是糊涂的人越是大愚若智。当聪明人鄙视那些小富即安,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人生时,他却没有想过在虚无的追求中,享受过程可能是全部且唯一的真实。

醒醒吧,那些不为下蛋而奋斗的鸡们。

醒醒吧,那些被梦想遗弃的少年们。

于其功成名就,不如快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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