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
你不懂的,所以,关掉这篇文,走吧。
我想人应该害怕回忆,因为大多数开心的事情总是一笑而过,而后悔的事情总会铭记于心。
有时候,一不小心回头就望见深渊。
在我小的时,想当个科学家,我也说不上为什么,大概就是和所有那个时候该有的梦想一样,可爱,可笑,遥不可及。
我是在部队家属院长大的,讽刺的是,从最开始的想报效祖国,到后来的厌恶厌烦,都是在同一个地方。
那时候,小孩子总是被院子里大一点的孩子欺负。我坐学校专车不能坐前头,因为我父亲只有一杠两星,被教训过一次之后我就乖乖的躲在了最后的角落里。
所以,我没什么朋友,除了周末有可能我的兄弟 承 会来看我以外,没有更多的期待光芒。也许像所有人小时候一样,父亲母亲都不知道为什么很忙,不过没关系,我可以一个人在家里玩玩具,我有很多玩具。我设计它们的世界,我表演它们的故事,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有了编故事的天赋。
可能是因为父亲是他们家的老二,你知道,一般,有两个以上的孩子,老二总是不得宠的那个。托我父亲的福,我从小就是一个人过来,我从来不明白所谓的爷爷奶奶与孙子之间的感情,我母亲告诉我,从我两个月大开始,我就是一个人睡,她自豪的说我从小就很懂事。所以我会一个人在家趴在椅子上画小人度过每个有趣的上午,中午,下午,晚上。
我可以毫不做作的说,我很有画画天赋,我一直认同喜欢就是天赋这句话。我喜欢画画,因为我只有画画。只有这个词在我人生里经常出现,只有,只有,大概是略微带点可悲的词吧。
我在小学的时候,别人都在学英语数学,我却被送去学画画和作文,这是我母亲的意思,她不像我父亲,她觉得自己只是个“市井小民”,没有那么多野望。我喜欢画画和作文,因为我觉得自己很会画画和作文,我觉得这大概是小孩子都有的“被人认可”的渴望,可能是我不太一样,在失去与得到中,我好像感觉自己没有应该有的心情,回想起来,我自己都很惊讶我表现得那么冷漠。
我四年级,拿到了全国青少年绘画少年组的优秀奖,大概,那本纪念册还在家里的旧书堆里积灰。我清楚的记得老师奖励了我二十元,那是我第一次得到物质的奖励,和所有三好学生奖状不一样,我突然早熟的感觉自己是有价值的。
可只有我自己才能体会,我并不开心,我只有一丝无力的感觉,因为,我没有人可以分享,如果你得胜,却没有观众,相信我,一切都会变得没有意义,在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只是渴望被人承认的小孩。
初中是人身心成长最快的时候,我感觉我有了变化,我长高了,变声了。
可我心里依然觉得孤独。
我在初中遇到了人生漫长黑夜开端里第二盏明灯 妮,妮是我的组长,也是我私下认的姐姐,我是独生子女,也许这是我渴望的缺失的那部分亲情,我对她很信赖。我把她当做亲姐姐,也确实,她把我当做亲弟弟。甚至有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丝嫉妒她的亲哥哥。
那段日子是我比较舒坦的时候,什么事情,天塌下来,有姐姐顶着。她教我做人要温润,我尽力笑着面对每一个和我打交道的人;她尽力保护我,不管犯什么错,她都是站在我这边,她可能永远不知到,那个时候,她在我心里,是破开阴霾的那束曙光。
我第一次觉得和人打交道是有趣的,我开始和各种各样的人接触,我开始披着微笑的脸皮“充实”自己的生活,可假装的东西,最终的结局都是可悲的,我初恋失利了。
我和她闺密的事情导致妮也从此和她的闺密不再亲密。
正如我所说假装的东西,最终都会被揭穿,自己也好,假借别人也好。在初中学校的最后一年,我又回到了从前的模样,孤独,冷漠,不近人情。
像歌曲里唱的,朋友说我变了。我习惯的笑了笑,习惯之所以可怕,因为时间一久,谁都会因为习惯变得不再是自己最初的样子。我有时候夜里会一个人站在阳台吹风,不是睡不着,只是希望会发生点什么,天啊,快发生点什么吧,什么都好。
天生的孤僻和后天的乐观外表让我觉得很矛盾,我会表现得很渴望有人来了解我,接近我,可在别人靠近之前,我就会拒绝。我知道我的心里是扭曲的,黑暗的,反正不是正常的,可我看起来却比任何人要乐观豁达,比任何人要活的开心。
我的初中语文老师很喜欢我,不止一次表扬我写作很棒,我甚至有种觉悟,我告诉我自己,我知道了,我只写我心里想的就够了。可后来她请了产假,换来一个新的语文老师,从此我再不受待见。可我并没有什么感觉,也好,我的另一面告诉我,你应该已经习惯了不受待见的一个人待着。
不过,夜空中总有星星,我的初中同学告诉我,她是我的小迷妹,是我漫画的忠实粉丝,我心里小小的开心,甚至现在想起来嘴角都会微微翘起。我知道她是真挚的,很现实,她长的很难看,在初中那个年纪,她没有说谎的资格。
如你所知,最终,黑夜里的黑终究是多过星光。
后来,两幅面孔折磨下的我混到了高中,我遇到了我人生中第三束光,艾,她是个乱来的妹子。我第一个认识的女生就是她,而后来她和我认识的一个男生 崧 在一起了,我是有点嫉妒,因为有了男朋友,自然就忽视了我这个男的朋友,虽然我和崧也是好兄弟。
如所有不成熟的爱情故事一样,他们分手了,留下尴尬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索性假装啥也不知道,直到 崧 又找了一个女朋友,渐渐和我不再联系。只有 艾 还和我保持联系,因为走的近的缘故,他们班一度传我和她在一起了,她什么也不说。我也不点破,就这么放任流言,无所谓,一只刺猬除了软肋,无懈可击。
而 艾 说,我是她高中仅有的男的朋友之一,之一这个词很让人羡慕,我只有只有。
后来,到了大学了,我当了班长,强迫着自己戴上伪善的面具。我确实变得圆滑,我性格“开朗乐观”,可是我的心里感觉更加寒冷,阴郁。郁郁寡欢的我充满了痛苦,我强迫自己习惯人多的场景,我强迫自己和他们玩同一款游戏,我强迫自己和他们保持一样的生活节奏,可我,活的好累,我一边笑着,一边流血。
我害怕自己是抑郁症,可我并不怕死在手术台上。不像所有人,我不想有下辈子。
请让我的灵魂,不要再轮回。
也许很多人觉得,这就是无病呻吟,我说过,关掉吧,你不会懂的。
我知道自己有些抑郁,像马男波杰克一样,充满了负能量,有自我毁灭的倾向,甚至,我也想过自残,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潜意识里,可能是个很封建的孝子吧,这一切我内心的挣扎,让我纠结着,让我扭曲着,慢慢活着,不温不火,就这么,慢慢流血,度过每个春夏秋冬。
我只是我。
我也只有我。
我想有人拥抱我。
我想一个人待着。
我想有人爱我。
…
…
…
我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