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爱情里的边城
引路
“为了住处两山多竹篁,翠色逼人而来。”于是“翠翠”便来到了这世上,被护养在一片灵山秀水之间,成了一个“人”。沈从文先生的《边城》在一片素素平凡之间,含着淡淡的哀伤,从老船主的逝去、天保的突发事故、翠翠的爱情中满溢出来,浸透着字句,似喜或悲。
翠翠的爱情,就像山对面的虎耳草,摇曳在风里,怀着情窦初开的苦涩,任是坚定着面对着生活。就像结尾写的那样:
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就回来!
正文
(一)
翠翠的爱情,是开始于她的母亲和父亲。翠翠母亲和军人父亲爱情以令人心动的歌声开始,却终于悲壮的亡魂。翠翠母亲面对着与爱人远走高飞和陪伴孤独父亲中难以抉择,一面失去了孩子的父亲,一面心怀愧疚地面对忠厚老实的父亲,在爱情、亲情中煎熬,终是吞了冷水,追随了爱人的脚步。这样沉重的爱情,让老渡船主将翠翠养在了羽翼之下,使她出落成了渡船上的精灵,替她择选夫婿,托交终身,最终误了爱情。
翠翠对于爱情,许是延续了她母亲的爱情。文中有一句边说的很好——“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这种歌声唱出了你。”翠翠诞生于爱情的歌声,当那晚二老的歌声唱起时,翠翠随着这又软又缠绵的歌声,飞到对面的山崖处,摘了一把虎耳草,想要送给那还不知道是谁的谁。
(二)
翠翠对天保存在着爱情吗?在文中看来,是半星点儿都看不见的。两人第一次相遇,是翠翠的美丽吸引了天保,旁人便问起来可否婚嫁。路上爷爷的调笑,惹恼了翠翠——“谁也不稀罕那只鸭子!”毫无保留的态度,未见半点的忸怩,坦荡得如白日街道。天保托人来说媒,一次两次三次,翠翠皆是不回应,表露着自己的态度,也向爷爷吐露了心声,她等的并不是大老,而是二老。
再者,天保因自知毫无希望时压船出水时,不幸身亡,老渡船主将消息告诉翠翠时,翠翠“对于这个报告最先好像全不在意”,随后见爷爷又提了一回,只是知道爷爷喝了酒,且“有了点不高兴的事情”。天保对于翠翠而言,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耳边常有人提起,却从未深交,心无波澜。当听到“天保真的死了!二老生了我们的气,以为他家中出了这件事情,是我们分派的!”知道此处,添了二老俩字,翠翠开始明白过来,这样的爱情,是见了分晓,这只是属于天保的边城。
(三)
摊送和翠翠的爱情,就像风与云,互相追逐,却总是错过。翠翠和二老的初识在端午节上,一句“回头水里的大鱼可来咬你了”便留迹在两人的心里,生了烙印。翠翠开始记挂着这“大鱼”二老,开始觉得这两年的节日过得平淡,不如以前。当提起二老在别处过节时,翠翠的心开始飞向了远方,在心里描绘那处是哪番景象,向往着那处的节日。
再次的见面,长大后的翠翠对于摊送竟是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当知道是心心念念的二老时,女儿的羞涩呈于脸上,她开始注意来往渡客的同龄姑娘的打扮,开始生出羡慕之情。于是,在吊脚楼旁听见摊送要与他人结亲时,“她当着仿佛自己再生一个人的气,又像是在生自己的气。”似是下意识地生气摊送未曾回绝,似是生气自己未有那样一座碾坊作嫁妆命运总是如此,爱捉弄有情之人,即使郎有情女有意也敌不过。
大老的溺亡、爷爷的离世、二老的误解......翠翠一夜长大,真成了一位大姑娘,她开始哭那去世的爷爷、早先溺亡的天保,还有那忽远忽近的爱情。当白塔重新修好之时,“那个在月下唱歌,使翠翠在睡梦中为歌声把灵魂轻轻浮起的年轻人,还不曾回到茶峒来。”翠翠似是明白,这里开始有了她的边城。
结语
沈从文先生的《边城》,并不仅仅指那湘西之边的那座城,也含盖着自己的边城——“我只想造希腊小庙,这庙里供奉的的是‘人性’。“翠翠是人性的化身,她的爱情,就是人性搏击命运的产物,透着一股子的悲凉和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