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棋逢对手
可儿盯着男人，越看越可恶，面目可憎应该就是现在这个情况。司徒看着男人，面露厌恶，他爱干净，但是眼前这个男人让他觉得恶心。
忽然男人的手机响起，男人赶紧接起，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正大光明离开两人的视线。
“WCNMLGMP, 谁干的！你让他等着！老子立马过来！” 男人大声的对着电话开骂。
司徒和可儿听着男人刺耳的声音，眉头微微皱起，交警看到这两人的表情，觉得这夫妇真像。
男人转身跟交警说：“警官，我现在有急事，这个婊子的事先放着，我先不告她。我两百万的买卖在等着我去处理！” 说道两百万的时候男人加重了音量看着司徒，像是在炫耀。
可儿听到婊子两个字火又上来了，手蓄力抬起，司徒重重的抓着可儿的手腕，她完全施不上力。可儿好像明白了什么，这个时候出现的这个电话和这个男人遇上的麻烦，应该是司徒安排的。
男人看到可儿的架势和旁边司徒制止他的样子，嚣张道：“女人么，就是需要被男人管的，兄弟，你说是吧。”男人朝司徒使了个颜色，像是在引起他的共鸣。
司徒一眼瞪向男人，冷漠的五官，眼神凌厉。
男人缩回嘚瑟的表情，骂骂捏捏走出派出所。
“需要帮忙吗？”交警看到司徒抓着可儿手腕的手很用力，担心是不是有家暴倾向，有些不悦。
意识到交警在帮自己解围，可儿表情变得柔和，轻轻掰开司徒的手，对交警说：“没事警官，我老公，身强力壮。” 可儿看着司徒，语气暧昧。
交警听到这个答案，尴尬的看了眼别的方向，然后想起什么，拿出一本驾照对着司徒说：“你明天来一趟第三交警大队，需要处理一下今天的…”
可儿认真的看着交警，听着他说话，司徒看到可儿的表情，一把搂过可儿的腰，对着交警说：“好。”
司徒搂着可儿走出派出所，可儿往门口的监控处看了一眼，然后笑笑。走进司徒的车，可儿系上安全带。
“身手不错。”
“那得谢谢王局对我的栽培。” 可儿轻描淡写。
“阿飞和你什么关系。”
“你这么神通广大，自己查啊。”
司徒一把抓过可儿的脸，看着她温柔的五官和眸子里透出的嘲讽说：“不要让我太生气。”
这声警告可儿再熟悉不多，在离岛的时候司徒用同样的语言威胁了她很多次。
可儿毫无惧色，一字一句地：“超出你的掌握了吧。”语气充满挑衅。
司徒呼吸加快，他在愤怒。如果是之前的他，已经狂躁的给了这个女人一巴掌，但现在司徒在努力克制情绪。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的眸子从最开始在他面前的清澈变成现在这般的自信，同时多了一分邪恶。他成功改造她了吗？为什么他没有激动和兴奋，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和不安，这不是他的计划。虽然目前的结果是他预判的结果，但完全不是顺着他的计划而达成的结果。司徒不安，再看看可儿的表情，淡定从容自信邪恶，司徒内心复杂。
车窗被敲了几下，司徒不语，可儿自信的头一扭，摆脱了司徒的手，按下车窗：“警官，还有什么事呀。” 语气温柔。
交警看看一旁的司徒，再看看可儿说：“刚忘记提醒你们，你丈夫的驾照我这边扣下了，所以你丈夫不能开车。”
可儿说：“好的哦。”
她走出副驾驶，绕过车头来到驾驶座旁，敲敲车窗，示意司徒下车换她开。司徒下车，来到副驾驶，可儿坐上驾驶座，系上安全带。交警温柔的对可儿笑笑，然后再看看表情严肃的司徒，接着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先行离开。
“你跟我说过，你不会开车。”司徒看着手握方向盘的可儿。
“是不会。” 可儿好奇的研究了一下驾驶座周围的按钮和手档。
司徒微惊，他看着可儿，她想干什么，她是打算和他用归于尽么，在派出所门口制造意外死亡。
可儿转头，看到司徒稍显惊愕的表情，可儿饶有兴致。她用手掌轻轻托起司徒的脸，精致的五官，眼神深邃：“怕我拉你同归于尽？” 语气轻佻。
司徒眉头紧和，她在威胁他，从路上开始，可儿就在不断试探他，挑衅他，现在得寸进尺在威胁他。
在离岛可儿跟他说她在为老人念经度亡灵的时候，跟她说世界很好夕阳很美的时候，跟他说他不是天生混蛋的时候，跟他说她要查出王嘉事情真相的时候，她也是在试探他，试图唤起他的人性。现在，可儿还是在试探他，只是现在的可儿，眸子里表情上语气中，多了自信和从容以及司徒一直期盼的，邪恶。
“棋逢对手，游戏才有意思，你说是吧。” 可儿解开安全带：“换回来啊。” 走出驾驶座，语气轻松活跃，就像男女朋友吵架然后和好，就像这一切从未发生。
回到家，可儿看了眼屋子四周，表情稍稍有些严肃，这稍纵即逝的瞬间被司徒看到。
“在找摄像头吗。”司徒轻挑了下嘴角。
可儿惊讶司徒敏锐的洞察力和判断力：“我没猜错的话，你能进入公安系统的所有监控。”
“你很聪明，但答案不对。”
如果司徒能够进入所有公安系统，那么可以解释他能够在笔录室看到她然后及时来保释她，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他做这么多犯法的事还依旧能够脱身。但是说不通啊，家里不是警察局，没有公安监控系统，司徒是怎么看到她手机信息的。难道是王局跟他说的？如果是王局说的，那司徒应该早就知道三刻钟码头见是王局，为什么还有大费周章抓来她哥哥威胁她让她说出见的是谁。
可儿想不明白，但总觉得自己距离真相越来越近。
司徒走近可儿，眼神凌厉，他右手托起可儿的脸，精致的妆，倔强的眸。这个眸子里的倔强，好熟悉。
“你今天让我生气了好几次。”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可儿望着司徒，眸子里多了一分妖娆。
司徒眉头微微皱起：“你大哥还在我手里。”
可儿双手勾住司徒的脖子，眼神暧昧：“我求你，你不会放了我哥，我气你，你也不会放了我哥。我做什么都改变不了结局，你的威胁，有何用。” 可儿调皮的加重了最后三个字。
可儿一个月前还是唯诺是从，提心吊胆的画家，她努力配合王局去调查司徒，她经历身体的绝望，思想的黑暗，但她依旧没有放弃希望，她相信她可以找到王嘉变极端的原因，她可以把阳光，善良，健朗的王嘉找回来。她胆小，怯弱，但她善良，勇敢。
现在的可儿，她的每一个眼神和行为，都是那么熟悉但又那么陌生。之前的可儿也会这么勾着他的脖子，眼里多了一分迷离，但那天司徒喷了香水，魔。今天司徒没有喷香水，所以现在可儿眸子里的这分妖娆，是装的，是诱的，还是真的。
司徒被可儿的眼神和语气弄得心痒难耐，他一把搂紧可儿的腰，可儿的脸距离他更近了。可儿很美，她的腰很细，她的眸子很柔和。现在的可儿一点没有了当时被司徒强迫的模样，就这么一瞬间，司徒以为可儿变了，变得和他一样极恶，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神情，这样让司徒着迷的眸子。
司徒轻轻吻上可儿的双唇，可儿的唇很凉，司徒加重了力度，仿佛想要温暖她，灼化她。可儿一动不动，没有配合也么有拒绝。司徒眉头微皱，停下了亲吻。
司徒望着可儿的眸子：“你和我一样。”
可儿一愣，然后反问：“什么和你一样。”
这样的对话，在离岛，司徒和可儿发生过。那时可儿对着司徒的轻薄和挑衅，勇敢但颤抖的说和你一样。司徒反问她，什么和我一样。
司徒松开了搂着可儿的腰：“你出手打那个出口成章的男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可能还有家人，他可能只是因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所以脾气暴躁，他可能只是刚刚遭遇了痛苦所以想要发泄情绪。”
可儿表情严肃，她咬了咬嘴唇，双手不由自主微微颤抖，她在愤怒。司徒在讥讽她，当初在离岛，可儿为那个已经死去的老人解释的时候，她就是这样思考并试图唤起司徒的人性，现在司徒反倒用这样的话语来嘲讽她，只是语气透出不屑一顾，轻蔑挑衅。
可儿怒目盯着司徒。
“知道你当时的话有多笑了吧。” 司徒看着可儿愤怒的眸子，戏谑道。司徒在报复，他在报复可儿对他的吻无回应，他在报复可儿无视他的解围硬要把矛盾升级弄到派出所，他在报复可儿知道了他能从公安系统监控看到她，他在报复她当着他的面挑逗那个交警。
看着司徒轻描淡写的表情，可儿想了想，好像明白了司徒说这话的目的。她深呼吸，然后轻轻望着司徒：“你在报复我吗？”
司徒微怔。
“哈，神通广大的司徒，富甲一方的司徒，无恶不作的司徒，逍遥法外的司徒，竟然会喜欢语言上的戏谑。真的是讽刺啊。” 可儿语气轻蔑。
司徒握紧了紧拳头，他被可儿刺激到了，再次被她激怒，司徒想不通为什么可儿每次都能够准确的触碰到他的情绪，让他瞬间燃起愤怒。为什么每次他对可儿的反击都被可儿化解，为什么他每次觉得已经操控了这个女人，下一秒她就脱离了他的计划。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是人还是魔。
可儿看到司徒握紧的拳头和他紧皱的眉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一把拉过司徒的领带，司徒顺势被可儿的力带到她脸前，可儿给了司徒深深的一个吻，这个吻热烈深刻，但司徒还是感觉来自唇边的凉意。
司徒看着可儿闭着的双眼和陶醉的表情，能够感受到可儿缓慢而逐渐急促的呼吸。司徒大脑一片空白，他分析不了可儿现在的行为，无法预判结果。他开始回应，回应可儿的吻，激烈而陶醉。他快速脱去自己的西装，然后脱掉可儿的外套，他吻着她的嘴唇，舌头，然后转移到脖子，胸，可儿随着司徒的动作轻吟娇喘。他们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玄关柜子上的钥匙因为剧烈的撞击而掉落在地上。
可儿在司徒的主卧浴室里洗澡，司徒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支烟，烟雾缭绕。司徒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号码7。司徒眉头皱起，接通电话。
电话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司徒，提醒你，你的行为不在重拟计划之内。”
司徒没有说话，只是烦躁的挂断了电话。
他此刻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按照计划行事。上一次他还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为什么计划失败，他以为是计划拟定有问题，因为数据的采集和处理出现了问题，因为他对可儿的信息判断有误，所以计划不对，于是他重拟计划。但这一次，他知道他没有按照计划行事，他知道今天的行为不属于他收到的二次计划重拟邮件中密密麻麻的分析和步骤中的一项。他清楚知道他背离了重新拟定的二次极度计划，欢愉。
可儿穿着司徒的衬衣，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从洗手间出来。可儿白皙的大长腿和洗完澡后微微泛红的脸颊映入司徒的眼眸。司徒熄灭手里的烟。
可儿看到司徒手上拿着的手机，说：“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从来找不到你。”
司徒收回手机：“你不需要找我。”
可儿没有坚持。她走到司徒的床边，坐下，然后躺下盖上被子。
司徒微怔，他和她是分房睡，现在可儿躺在了他的床上。司徒走过去，可儿看着他，娇媚的说：“老公，今天我想睡在这里。”
司徒看着可儿，没有说话，接着走进洗手间开始脱衣洗澡。
司徒在梳理这一切，梳理最近发生的事情，是从哪一步开始出现了问题，是可以规避的风险还是因为意外打乱的布局。他一点点回忆，最后停留在了那天在超市，可儿挽着他的手的画面。司徒眉头微微皱起，他强迫自己再次梳理所有的事情，脑海再次浮现那天在白屋，可儿坐在落地窗前迎着落日的余晖，长发的她在认真整理地上的花瓣。
可儿躺在柔软的床上，整个身子陷进床垫，经过刚才的酣畅淋漓，可儿身体有些酥麻。她打开房间空调，房间慢慢温暖起来。被子轻轻搭在可儿的身上，她望着司徒房间窗外的星空，今天天气很好，可以看到点点星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