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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往事·汪汪队

2024-05-26  本文已影响0人  葒菓

    中华田园犬,是我接触网络后才知道的名词,我们村一直叫它们“草狗”。

      草狗是看家护院的好手,从不咬空,邻居互相串门的机会很少,因为家家户户都养着至少一条,为主人尽忠职守的草狗,在客人来了之后,随时可能挣脱了脖套,袭击陌生人。

      那个时候,草狗是没有名字的,不用命名,也和家人们格外亲昵,把它们看成家庭的一员。

      印象深刻的是我家的阿黄。它可能是一条串串狗,有草原狗的血统,身高将近1米,脊背宽阔,四肢细长,英姿挺拔。

      叫的声音浑厚有力,通常它领了头叫,邻居家的狗再一呼百应,颇有领袖气质。爷爷牵着它溜达的时候,也是一副王者风范。抖擞着精神走在前头,在他的路线上留下尿液做标记,偶尔遇到其他狗,他如一位封疆大吏一样,展示自己的威严,昂首挺胸,欣然接受着其他狗的摇尾乞怜。

      可惜,一个寒风凛冽的夜晚,被偷狗贼惦记了,吃了迷药,拖走了。

      那段时间,爷爷吃完了饭,照例嘱咐着:“菜汤别倒了,喂狗!”说完,自己也反应过来了,看了看空荡荡的狗窝,说不出的难受。

        好久,家里都没养狗。

        90年代初,城市里颁布了“禁狗令”,乡下有亲戚的,把宠物狗送了过来养,没有亲戚的,也把狗送到乡下流浪——城市容不下流浪狗。

      几乎家家户户都多出了几只有名字的宠物狗。

      我家的叫“毛毛”,白狗长得非常可爱,是我二伯同事家的。那条狗害得我打了两次狂犬疫苗,“养不熟”,给他食物,他连主人也防备,嘴巴里“呜呜呜呜”地示威。后来被我爸卖给了狗肉馆。

    邻居于奶家的狗叫“丽丽”,黑毛狗,炭黑炭黑的,会表演投怀送抱的技能,像弹簧一样蹦起来,两只爪子勾住人的脖子,热情地求抱抱。

      三驴子和二波家的狗叫“豆豆”,小巧聪明,会抬起前爪作揖,叫起来像撒娇一样,惹人疼爱。

        宠物狗的到来,把草狗的领地占据了。因为它们食量小,懂得取悦主人,杀伤力不强。几乎再也听不到雄浑有力的叫声,只有吵吵嚷嚷,赖赖唧唧的乱叫,甚至见到蝴蝶、蜻蜓,它们也像没见过世面一样叫几声。       

        它们的后代更是杂乱无章,长毛的、短毛的、杂毛的;黑白色、黄白色、纯色。品种丰富得好似多国混血儿。

        那几年,胖闲子养了一只小奶狗,名叫“笨笨”,纯白色的,细长的身材,小短腿,好像有腊肠犬的基因,耷拉着的耳朵,低眉顺眼的样子,看起来人畜无害。

      “笨笨”一点也不笨,好像主人为了好养活故意取的“贱名”一样,相反,他聪明得很。平时尾随着主人,哪怕坐在人群里,也好脾气地任由抚摸;可是一旦那个人去了他家里,进了他的领地,立马翻脸不认人,吠叫声像“男高音”一样的粗犷,宣示着主权。直到主人出来呵斥他,他才又乖顺地回到主人身边,想摸他,门都没有!

      夏天时,其他狗只会趴在地上,伸着舌头滴答水,咱们的笨笨异常聪敏地知道下河游泳可以凉快,水面上只露出半个小脑袋,四条短腿在水下“狗刨”着,享受清凉。

      主人喊他回家了,只需要几声“笨笨——笨笨——”,他就像离弦的箭一样,火速冲回家。胖闲子一度以笨笨为骄傲,比夸她儿子都勤。

        可惜,好狗不留种。也可能他患有不育症,配了几次,也没有留下后代。最后,还是死在了“耗子药”上,喘着最后一口气,回到了家门口,最后看一眼家。

        胖闲子再也没有养狗。

        村里的人越来越少,狗也越来越少,连流浪狗都没有。所有与狗有关的回忆,成了我们80后这一代,童年里永不磨灭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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