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父亲的博特罗...

小佩德罗（1981），纸本水彩，146cm X 108 cm

在中华艺术宫— 博特罗在中国的展出中，令我驻足最久的一张画。 它不如《蒙娜丽莎》那么出名； 《没有坐着的女人》那么性感； 没有《小丑》那么诙谐 ；没有《垂死的公牛》那么残酷 ；也没有三联画的颜色那么绝妙； 当然也没有《红衣教主》那么讽刺。可以说，站在这幅画面前，进入眼帘的是一位父亲对孩子的深情。请原谅我即刻抛弃欣赏艺术的角度，而是揣着窥探人性的意图去理解这种血脉缠绕的恋念以及这种恋念背后的严肃感。

画的主人公叫佩德罗，他是博特罗的儿子，在他四岁的时候因车祸去世了。画中的孩子一脉相承的圆滚滚的体态。小鼻子，小嘴吧上顶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这双眼睛在博特罗人物画的作品中实属罕见。可以说，这是父亲眼中独有的眼睛。

这次展出的作品均出自上世纪70年代至今 ，而其中九成是在他儿子去世后创作的。让我们作一个大胆的猜想，我似乎能明白李磊对博特罗作品的评价。他说博特罗的大部分作品与快乐无关。

为人父母经历丧子之痛是足以造成重创性伤口的。如果说童年丧父，12岁被送去斗牛场学习以摆脱贫困，导致博特罗的不快乐为他的现实主义打下基础。那么丧子的这段应该是深刻了他的情感基调的。

倘若站在观赏者的视角去理解这种情感之美，可以说它涵盖了心理学上对情感的解释：

首先是道德感：对伟大父爱的尊敬，博特罗开始创作佩德罗的速写与素描，至今已有上百幅，博特罗多次提到，他的经典之作是《骑马的佩德罗》，如今藏于哥伦比亚麦德林市的安蒂奥基亚博物馆。

其次是理智感：从人物表情上透露出一丝严肃的美感。也是认知父爱升华的一种过程。

然后是美感：美感不仅仅关乎于喜剧艺术享受快乐。悲苦艺术使人在同情赞叹中得到慷慨悲壮的，同样是美的感受。也可以说是一种愉悦的体验。

与其它艺术家画自己孩子时所要表达的目的不同。比如雷诺阿画过自己的孩子。画风充满童趣和纯真以纪录成长形式存在。博特罗画自己的儿子时的情感是复杂的。所以呈现出来的画风也是值得让人驻足咀嚼的。也许，更简单确切的说就是严肃感吧。

当然，这种严肃感也同样表现在他对待艺术的品格上。可以说博特罗很早就已经确立了自己的绘画风格，也在纽约经历过10年没有卖出去一张画的阶段。我想，也就是他对艺术的坚守和对自我的确定成就了他的现在吧。严格的说他的画并不属于当代艺术但从他对近代美术的贡献和奖绩来看，他在美术史上会是一个标志。他说过：坚守自己的艺术信念为观众传递美感是艺术家尤其是画家应负的职责。所以也不难理解，60多年来无论到哪里都坚持进行8小时绘画创作的习惯。

不管怎样，无论他的角色是从人性的角度去解读的一位父亲，还是从艺术的高度评价一名艺术家，都符合李磊所说的他是富有人性与理性光环的。

艺术虽然是一种更深层次的精神对话，从人性的角度解读也是很美的。至少是作为一位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