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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亲人(五)——母亲(上)

2019-02-15  本文已影响9人  轩文斋

       

我的亲人(五)——母亲(上)

        母亲姓刘,名梅秀。

        母亲离开我已经三十四年了,当年母亲的不幸病逝,是我心中永远的痛。简书第一篇《我的高考故事(一)》和《大学故事——回家过年》发布后,有朋友说,母亲的故事写的太简单了。确实如此,之前很多篇简书都有涉及到母亲,我都无法静心和展开来写。今天清晨,在香山湖公园徒步时,望着远处朦胧的凤凰山,我就下决心,今天必须认真的把母亲,把我亲爱的母亲的故事写出来。

        上个世纪二十年代未,母亲出生在东留乡北边一个叫大阳桥的小山村,母亲排行老二,老大是大舅舅。母亲出生后,外公外婆又马不停蹄地生下了三个舅舅,一个小姨。在那个时代的闽西山区农村,别说水田极少,就是旱地也极其有限,勤劳能干的外公外婆要把六个孩子养活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于是,母亲九岁那一年,外公把母亲送到了一个叫高国前的地方的一户人家做童养媳。高国前,属于中山乡,在中山去武平的公路边上,距外公外婆家有近四十公里山路。

        且不说童子和童子家里如何?先说九岁的母亲,要远离父母和兄弟姐妹,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在一个陌生的家庭去做童子媳妇。很难想像当年母亲的心情和心境是悲伤到了什么程度,这种虽然不是生死离别却比真正的生死离别更加难以接受的现实,需要九岁的母亲去承受。据几年前大舅舅讲,已经懂事的母亲,没有哭闹,甚至把泪水忍住在眼眶里,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外公外婆和舅舅们,一直到嫁给父亲后的很多年才重回大阳桥。

        母亲做童养媳的经历,父母亲从来没有给我们讲过,尽管堂叔奶奶给我们讲过点点滴滴,但我们也从来不敢多问。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童子家也是穷苦人家,但童子家长辈为人很好,特别是对母亲很好。在童子不能娶母亲为媳的条件下,把已经养大成人的母亲,嫁给了没有父母的父亲。就凭这一点,父母对童子一家已经感激不尽,早年的母亲一直把高国前的童子家也当成娘家,我和大姐二姐幼年时都曾随父亲或母亲去过童子家做过客,但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童子。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两家关系疏远了,没有了亲戚来往。我在武平一中复读时,有一次从中山走路去县城,经过高国前,曾专门拐下公路去找那间房子,可能是修建造纸厂或其他什么原因,山脚下居然没有了房子和居住的人家。

        嫁给父亲后的母亲,很快就适应了杨柳陂的生产生活习惯,因为在高国前生活了十几年,母亲已经完全没有了出生地大阳桥口音,能讲一口流利的军家话。没有语言隔阂的母亲,在分家后不久,就用柔弱的肩膀独立挑起成家立业的担子。母亲年轻时人如其名,不仅身材高挑,而且长相秀丽,加上谙熟各种农活,母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父亲在村子里挺起腰杆,不允许村子里任何人再歧视或欺负父亲。为此,母亲不惜得罪我的亲叔婆,甚至与村子里很多人大开骂战,凡是她认为对父亲不公平的事与活,母亲都会为父亲出头,直到父亲在村子里受到该有的尊重为止。据堂叔奶奶讲,母亲很厉害,采取先大胆讲理,不行就开骂,然后私下里帮人家干活赔罪。所以,没有多久,母亲就帮父亲在村子里立了威,夫妻俩在村子里也站住了脚。但是,父亲没有父母,母亲又算是童子家改嫁过来的,在农村受人欺负还是避免不了,特别是母亲与叔婆的关系一直没有修复和调和,从我记事起,几乎每天早上和傍晚叔婆和母亲都要开骂,而且是不停歇的长时间的开骂。

       

我的亲人(五)——母亲(上)

勤奋,会当家(持家),是堂叔奶奶生前给母亲的最恰当的评价。婚后不久,母亲就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搭建了猪栏,围住了菜园子,让父亲穿上了上衣和布鞋。而且很会做咸菜,经常送咸菜给左邻右舍。随着大姐大哥的出生,有儿有女的母亲和父亲,在村子显然是幸福的一家人,那段时间,应该是母亲最开心快乐的时期,用堂叔奶奶的话来说,母亲走路都带风,吃饭都笑着吃。可是,随着二姐和我的出生,特别是“三年困难时期”的到来,一家大小生活的压力越来越大,母亲的脾气也越大。为此,大姐和大哥吃尽了挨骂的苦头,特别是大哥,到现在都责怪母亲太会骂人,他的脑子就是母亲骂傻的。

        时间来到了我五岁这一年,八岁的二姐负责放养生产队的一头黄牛牯(公黄牛),每年有900个工分,是母亲向生产队据理力争争取来的一项“福利”。一开始,二姐悉心放养,经常带着我一边放牛一边割芒草,把黄牛牯喂养的高大肥壮。有一天,二姐牵着牛在岗头上的田埂上吃草,平时喜欢唱样板戏的二姐,光顾着唱歌,忘记了往前走,把黄牛牯吃草的路挡住了,不会说话但会生气的黄牛牯竟然用粗短的牛角,直接把二姐掀翻到田坎下,牛角把二姐的小脑袋都顶破了,受到惊吓的二姐打死也不去放牛了。没办法,不舍得把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放牛工作(关键是有900个工分)放弃的母亲,居然把我拉到厨房,给我吃很香的油炸粄皮,问我敢不敢放牛,受到母亲厚待的我,想都没想就说了敢字。一开始,父亲坚决反对,说宁愿不要900个工分,但母亲态度坚决,并当着全家人的面前表扬我,说我懂事,母亲的这个表扬,是我儿童时代最早的记忆之一。于是,杨柳陂村子里的田埂上,山坡上和阳民河滩上经常可以看到只有五岁的我,带背着两岁的弟弟放牛的身影,就有了母亲见谁都誇我听话懂事的考语,也就有了简书“过年往事”之《大年三十进山放牛》里所叙述的我和黄牛牯长达十余年的放牛往事。

        说到母亲勤俭持家,是我们兄弟姐妹必须永远记住和传承的优良传统,至于母亲是如何操持一大家子家务,在艰难困苦的岁月让我们兄弟姐妹生存和成长的,请看明天《我的亲人——母亲(下)》。

我的亲人(五)——母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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