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抄177：哈佛短篇小说写作指南

现代短篇小说的风格

如果两句话的内容用一句话也能同样清楚、生动和有力地说出来，就说明作者的技巧还不成熟。

——罗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1)

一

主旨与风格

主旨是，且一向都是，灵魂所在。而风格是外在的和看得见的形体。

比起形式上精美完善，但没什么灵魂的作品，我更喜欢具有伟大灵魂的作品，哪怕它在形式上有点缺陷。当然，当这两者罕见地同时存在时，就达到了完美。

风格到底是什么？

有些人觉得是倒装句、生僻词和牵强的隐喻和暗示，弄得让人难以理解就是风格。

另一些人认为，语言越简单，风格才越高级。

我不是权威，但这是我自己的观点：最重要的是，写作语言应该清楚和绝对的易读，不满足这些条件的作品几乎不用指望别人会读下去了。

关于风格，对短篇小说作者来说，真正重要的是陈述与形象化渲染的区别。

短篇小说中的印象（感官吸引）应该由作者制造。而读者则准备好对一系列印象做出情感反应。陈述不是印象。任何时候，当作者做出陈述时，就是在向读者“推卸责任”。

呈现

如果他喜欢小说所呈现的东西，就会继续读下去；因为小说抓住了他的兴趣，激发了他的想象（主要是画面），这能留住他。如果他从小说中得到了某些真实的印象，就会倾向于读下去。

从短篇小说作者的角度来看，风格更多的是指语言的措辞或选择，而不是句式的结构。对作者技巧的要求是：小说语言要能用制造印象的方式吸引读者的感官。当然，这种印象通常吸引的是视觉。

作者想要成功地创造印象，所依赖的最重要的感官永远是视觉。当然，其他感官可以对它进行补充。

我越来越相信，纯粹而简单地把诗歌作为感官印象的模范，对其进行学习研究，能让短篇小说获得很大助益。诗人的方法里有三点非常突出：第一，意象。第二，比喻。第三，拟人。

给无生命的东西赋予生命力，这是作者永远也不该厌倦的事。

你想给某个人描述某种他没见过的东西，希望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于是你就告诉他，这个东西就像某种他熟悉的事物。

形容性语言让我们能够把一个客体与另一个客体进行对比，两者之间的相似之处在于想象层面，而不是写实层面。

给读者呈现一些场景，这样读者就得到了某种现实的幻象，并感觉到作者希望他感觉到的情感。接着，作者必须创造一种现实的印象——关于能引起人物反应的刺激因素，关于人物本身，以及关于人物的外在反应（通过他们的手势、语言和动作来表现）。

场景

在呈现场景的第五步时，作者尤其要找到某种理由让读者相信，解释性评论的吸引力与真正的印象化细节的吸引力没有区别。

写场景的第五步时需要的技巧和写前四步时需要的技巧是不同的。

在呈现场景的第五步时，作者尤其要找到某种理由让读者相信，解释性评论的吸引力与真正的印象化细节的吸引力没有区别。

第五步要处理的是人物受到的影响。在向读者清楚地呈现这种影响的基础之上，建立着读者从小说中体会到的全部现实的幻象。

场景的前四步只能部分地激起他对这篇小说的情感。

如果第五步不能点燃前四步所激起的兴趣的小火花，那么他的兴趣之火就没有足够的热量来支撑他读完后面的场景了。每个场景就像森林大火中的一棵树，构成了大火的燃料。在它与下一棵树之间，火苗的传递靠的是第五步，即用来解释前四个场景对人物造成的影响的那一步。

百闻不如一见。在处理素材时必须记住，要尽可能地用印象来渲染素材。

展现场景的五个原则：

1、戏剧性的形式——互动。要用戏剧性的形式——互动，来展示你的场景。

2、对话。检查你的对话，确保它说得清楚明白。

3、如果可能，要从画面或比喻的角度来处理所有作者插入的解释。

4、要通过画面和比喻来清楚地表达你的评论。加强小说的想象力或戏剧性。

5、在场景的前两步——相遇和目标展示中，印象化渲染极其重要。人物的外表能促进整体的现实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