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城》书评：赤子之心

余华的风格，一句话，天真而有趣。

尤其《许三观卖血记》和这部《文城》。里面的人物啰嗦，重复。这啰嗦和重复，让人觉得有趣。微笑之余，想到这是余华的天真。是天真让我们微笑。

余华看样子，不蠢，也不和善，像个官员。但他的文字，是蠢的，是和善的。许三观，林祥福，田大兄弟，都是这样。

我们喜欢看蠢人，比如憨豆，比如麦兜。我们也喜欢蠢功夫。比如梵高的画。陈丹青说梵高的人物都很“憨”，他说画可以憨，但小说不行。小说太憨，就不是小说了。但余华打破了这个界限。

余华的憨，背后是真，是简单，是大巧若拙。这种巧拙，用在文字上，又有一种狡黠，正如憨豆的小聪明，正如麦兜的小心思。这种狡黠告诉我们：看我还是动了小心思。

于是我们便笑了。

据说毕加索说过一句话：我画了一辈子，就是能画的像五岁的小朋友一样好。

余华也可以说：我写了一辈子书，就是为了写得像五岁的小朋友一样。

希望有一天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