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纵使生活虐我,我仍报之以歌
青春是什么?
是教室里朗朗的读书声,是操场上你追我赶的喧闹声,是家长满怀关爱的唠叨声,还有我们心中对振翅飞翔于长空的渴望。
而在80后作家国辉的新作《安宁》里,我们却看到:青春是一场艰难的博弈,主人公安宁必须用自己的力量,与世俗眼光斗争,与原生家庭抗争,为获得重生力争。
作者历时三年时间,精心打磨,由真实故事改编的小说《安宁》终于与读者见面了。 在安宁的高中生涯和成长环境背后,我们看到这世上还有一种人,仅仅为了一份极其普通的生活就已经拼尽全力。
1
感谢恶人,让我坚定人生目标
安宁的身边,从不缺乏的就是诋毁和辱骂。
8个月丧母的安宁,6岁迎来了继母和妹妹,从此这个四口之家,便过上了村里人都看热闹的贫穷日子。
邻居们都热衷于关切别人的生活,以便从中寻找到一丝丝不如自己的线索,来获得一点点可怜的优越感。
所以,安宁从小就是大家寻求心理安慰和平衡的对象。
小伙伴都取笑她,年长的人都喜欢跟她比较,然后感觉自己生活再不堪也还算幸福,再用看似若无其事的语言去攻击她弱小的心灵。
从小没有妈妈的孩子,再怎么看都是不幸的,更何况继母面对贫困的生活从来不会对安宁有好脸色,虽从不打,但对安宁的言语伤害从未停止过。
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安宁,唯一的希望就是好好读书,只要将来考上大学,就能远离这个没有温情的家庭,走出这个人人取笑她的村子,到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重启人生。
所以作者才说:
“安宁一直全力逃离的,不只是底层的穷,还有卑劣。”
可是,求学的道路却如此艰难。中考后安宁坚持要上高中,即便是退而求其次选择非重点,学费也是整个家庭迈不过去的一座大山。
除了爸爸每天积极地去各处想办法讨薪、借钱,别人都是一片质疑的声音。他们认为女孩子读书有什么用,更何况家里也供不起,不如出去打工贴补家用……
爸爸面对不让上学就不肯吃饭的安宁,面对以离婚相威胁的妻子,面对世人居高临下的白眼,也是进退两难。
这让安宁在别人都无忧无虑年纪,过早地触碰到现实的残酷。
“成长就是一瞬间的事——前途吉凶难测,想帮你的人爱莫能助,不想帮你的人落井下石。而你就算拼尽全力,也胜算渺茫。”
越如此,安宁越坚定了自己一定要通过学习改变命运的决心。她跟爸爸保证,只要送她去读高中,一定会考上大学。
而在爸爸心中,这也是替他圆了大学梦。
对于大多数早已认命的父母来说,没有什么比儿女有出息更让他们骄傲的事了。
2
感谢亲人,让我感受人间温暖
对于苦命的安宁来说,最快乐的时光是在这两个亲人身边:一个是用米汤把她喂养大的姥姥,一个是居住在山间的大姨。
他们是安宁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也是最心疼她的人。
放假的时候,她喜欢在这两个地方生活,因为有家庭的温暖,有亲人的爱,使她暂时可以不去面对村里那些人的丑恶嘴脸。
在大姨家,跟兄弟姐妹们一起,无忧无虑地生活,让她感受到自己也是个被宠爱的孩子,跟其他人没什么两样,不用去听着刻薄的话,也不用无休止地做家务。
在姥姥身边,姥姥既宠爱她,也不停地劝她,姥姥总是希望她在继母那里可以少计较、多干活,因为姥姥知道,只有这样,安宁的日子才能好过一点,毕竟那个家庭的温度掌握在继母手里。
而姥姥的离世,给安宁最痛的打击。
她后悔假期没有多留几天陪伴姥姥,后悔在心灵感应到不测时没及时回去见姥姥最后一面。
所以,尽管姥姥已经做过很多铺垫,暗示自己即将离开,但安宁还是一头栽进了痛苦的深渊里,不能自拔。
“跟姥姥的缘分,是融入血肉的亲情,长在骨子里的爱与依赖,纠缠在烟火里的一粥一汤,忽地活生生地撕扯开,安宁崩溃了。”
失去了姥姥的安宁,返校后没有心思学习,也没有动力学习,甚至一度想要就此沉沦下去:打工就打工,嫁人就嫁人,务农就务农,别人能过的日子,自己也没什么过不了的。
姥姥说:
“以后不管到哪里,记得不要做让人戳脊梁骨的事。”
“姑娘两条命,一条出生,你爸妈就这个样子;一条嫁人,自己要小心看啊!”
“你妈妈是没路走,不要恨,不要怨。”
姥姥用最朴实的话,教会安宁做人的三个道理:一定要走正道,慎重对待婚姻,学会共情和原谅。
人的努力,是需要有目标的,如果我将来过上了向往的生活,而生活里却没有了那个最亲、最想要分享、最为我骄傲的人,那努力还有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在我们生命里,最亲的人,最爱的人,从来不奢求你为他们做什么,只是希望你越来越好。他们只知道付出从不求回报,如果有所求,也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生活而已。
失去了亲人,可以悲伤,但不要一直放纵自己,只有拼尽全力去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才是对逝者最好的安慰和报答。
3
感谢贵人,让我获得重生机会
“夜晚不仅仅是最安静的时候,更意味着新的一天要来了。”
眼看着报名上学的时间已过,安宁的学费仍然没有着落。
二姨爹在关键时刻借出2000块钱,才让安宁有了宝贵的上学机会。二姨爹还对安宁的爸爸说,没有就不用还,让安宁安心读书。
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凡是在我们最艰难时刻伸出援手的人,都值得被我们铭记于心,并且在有能力时,涌泉相报。
当安宁沉在失去姥姥的痛苦深渊里,被舅婆接去到城里住了一段时间,让她‘的心情渐渐变得好起来,也让她第一次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原来,除了像村里人那样浑浑噩噩,除了出门打工赚钱,除了相夫教子,还可以有很多种方式精彩地活着,这更坚定了她求学走出原生环境的决心。
所有的老师都在关注她的成长,都希望她能用高考改变自己的命运。在她成绩一落千丈时,老师担心她在普通班一蹶不振,所以计划招收50人的高三尖子班却多招了她1人。
高三第一次月考,51人她排名45。她带着太多压力和杂念,不可能发挥正常水平。
班主任随时答疑,语文老师让她练字,英语老师告诉她,考试时不能纠结于一个点不放……
她犹豫过:
“若打工,家里好过一点,妹妹也可以读书;若读书,很可能会考出去改变命运,但妹妹可能辍学,盖房也遥遥无期了。”
在她想放弃的时候,班主任给她分析了走出校园后的路:打工两年——恋爱两年——然后夫妻一起出去打工,或者在家面朝黄土背朝天——孩子八成是留守儿童……
一番话,彻底粉碎了安宁回家的想法。
“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爬起来,最难的就是爬起来,生活就是势利眼,你能爬起来,不一定能赢得命运的垂青;但是不爬起来,你又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安宁爬起来了。
毕竟,别人上高中是水到渠成,安宁上高中是背水一战。
成了,就对得起到处打工赚生活费的爸爸,就可以继续在理想的道路上前行;不成,就要接受跟继母的约定,去打工供妹妹读书,只能认命。
她用最低的生活标准要求自己,用最高的学习标准鞭策自己。
“人生在世,不能奢求每个选择都是对的。只求每个选择都全力以赴,并能接受任何好的或坏的结果。”
没有什么选择是100%正确的,无论走哪条路都会遇到困难,但只要是自己认定的那一条,唯一能做的就是坚持,即便花光自己所有的力气,也要走到底。
4
顺境时善待他人,逆境时善待自己
“恶意,就像空气弥漫在任何一个角落里。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说话是屁多,沉默是哑巴,笑是妖精,哭是丧气鬼,跑跳是急着投胎,走路慢是瘸子,做家务被嫌手脚慢,不做家务被骂懒鬼……虽没被打,但每句话都一刀刀扎在她本就敏感的心上。”
隔着书本,我很想抱一抱这个叫安宁的孩子,她的经历是我想象不到的。
也正是这样的成长环境,才造就了后来的安宁:再怎么困难也要求学,即便只吃馒头和免费的汤也要坚持下去,生病都不敢就医浪费钱,主动将对异性情愫强圧在心底。
一切都为了考大学,为了以后能过上不一样的生活。
所有的努力都有回报,虽然高考时发挥并不理想,但安宁终归还是如愿考上了大学。
我好像看到:安宁的生活翻开了崭新一页。